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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杀弟篡位的乱臣贼子?” “你们是觉得功过成败由后人书说,可秦始皇一统六国,汉高祖建百年汉室天下,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他们哪一位又不是胜利那个人,可他们身上的污点,又被遮掩了吗?” “我不是你们这样的谋士权臣,我也不过就是个文人,以笔写心,我知太子蒙冤,我便不能坐视不理。我若也如你们一样沉默不语,那等太子平反之后,再说自己是被陷害,这天下文人,谁有肯信?” “我既为太子伴读,太子乃嵇韶君主,你们护太子康庄大道,嵇韶别无他能,便只求能护太子,一世贤明。” 蔚岚没说话,她注视着嵇韶,从这位年轻人眼中看出了必死之心。 他是自己求死的,用自己的死去证明苏城的错,用自己的死去激起民愤,用自己的死去给太子一个好名声。 她多想劝阻他,可她开不了口,人各有志,如她蔚岚一心求千古流芳,求平步青云,而这个人求的便是磊落二字。 他知道自己主上蒙冤,便不能让大家拿污水往太子身上泼洒。此事没有人出声为太子鸣冤,等他们兵马攻下盛京,太子登基之后再说,这天下人都只会当,这是太子作为胜利者书写的一个谎言罢了。 阴谋谣言总是比真相更令人信服。 嵇韶这个人,你说他聪明,他却就原以为了君主名声去送死。你说他愚蠢,可他又将这人心看得比谁都通透。 蔚岚无法言说,她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嵇韶大笑出声来,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大叠纸张,抚琴之手将那些写满了字的纸张扔出去,纷纷扬扬落到两边路上。 “太子蒙冤!苏城谋逆!若苍天有眼,且看看这世间!” 那写满了这一场宫廷秘闻的纸张纷撒而去,学子们匆忙捡着纸张,蔚岚在如雪般落下的纸张中仰起头,看见那昂首挺立之人,大笑着一遍一遍呼喊。 “太子蒙冤!苏城谋逆!今日乱贼杀我,我嵇韶死又何惧!” “诸君且散,诸君勿来,嵇韶今日血祭皇天后土,愿替太子,向这世间求一份公道!” “闭嘴!闭嘴!” 苏城的亲信驾马冲过来,剑鞘抬起来,便朝着嵇韶砸了过去。 蔚岚目光一冷,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剑鞘,随后将那将士扔了出去。 “刑不上大夫,嵇君贵族公子之身,岂是尔等能辱之人?!” 蔚岚厉喝出声,那士兵脸色变了变,随后道:“魏世子,他侮辱陛下……” “嵇大人,”蔚岚转头看着嵇韶,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今日您有什么要说的,大可说出来,蔚岚在此,必不让任何人欺辱于您。” 听着蔚岚的话,嵇韶终于停下声来,他看着蔚岚,片刻后,摇了摇头道:“在下要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也不必说了。若魏大人有心,便给嵇韶一把琴吧。” 说罢,嵇韶盘腿坐下,蔚岚招呼了人来,让人去给嵇韶取琴。 马车艰难行到菜市口上,言澜伪装的学子来到马车前,嵇韶远远看见言澜,他却是朝着言澜摇了摇头。 马车停下来,蔚岚开了开了牢车的门,从上面走了下来。所有学子远远看着蔚岚,这位太学天才,当年与谢子臣号称太学双璧的玉人。她穿着绯红色官袍,哪怕做着这样令人不齿之事,却也一派正气从容之相。 她抬起手,嵇韶将手放在她手上,由她搀扶着走下来。 蔚岚同他一起走到刑场之上,小厮急急忙忙抱着古琴上来,将古琴交在嵇韶手中,嵇韶爱怜抚上那把琴,面上毫无惧意,言澜来到邢台边上,正准备跳上去,却被嵇韶突然看过来的目光惊住。 “退下!” 嵇韶怒喝出声。 所有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而言澜却是无比清楚。嵇韶不再看他,抱琴面对众人,侍从端了酒上来,蔚岚亲自为嵇韶奉酒,嵇韶一手抱琴,一手端酒,面对台下数千学子,含笑道:“午时未到,嵇某便多说几句。嵇某平生三大憾事,第一桩,虽有红颜无数,却未能取得贤妻,如今即将奔赴黄泉,身边竟无佳人奉酒,算是一憾。好在,魏大人勉强也算是个美人,嵇某这一憾,勉强也就罢了。” 说着嵇韶仰头饮下第一杯。蔚岚给他倒了第二杯酒,嵇韶再端过酒,继续道:“这第二件,嵇某一生无能,唯一可以说道,无非有好友成群,如今好友颠沛流离,各奔东西,嵇某赴死前,竟不能与这些好友痛饮一杯,也是一憾。” 蔚岚没有说话,无数言语涌上喉咙。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年林夏被打,他们一群少年郎和南城军打完那一架后,醉酒河边,泛舟湖上。彼时月色凉凉,少年广袖玉冠,意气风流。 她看着面前不足弱冠的青年,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那人秀美的眉目扫视众人,随后道:“第三件,便是昔年家中有一琴师,在下奉为知己,琴师多次向我求的曲谱,我却吝啬不给。未曾想,嵇某命不过弱冠,如今却是没有机会给他了。” 台下言澜微微一愣,嵇韶将目光落到言澜身上,而后广袖一扬,盘腿坐下,长琴横卧膝头,他抚摸过琴弦,叹息道:“嵇某最后奏此曲,若君能铭记,也不算绝于嵇某此身,那嵇某,也就无憾了。” 说着,他拨动了琴弦。全场一片静默,只听琴声悠扬而起,琴声中满是疏狂之意,却是不畏生死,言澜静静注视着那个人,从这琴曲中听出他的意思。 这场死时他自己求的,他就是要用这场盛大的死亡,去激起民怨、去洗清太子冤屈。而且,他也不能拖累蔚岚。 言澜知道嵇韶的意思,他与他相交一场,自然明白这个人心中那份超乎寻常的固执。 他静静听着这曲声,而后突然听到笛声骤然响起,却是蔚岚站在他身后,吹响了玉笛。 琴笛相合,仿佛是回到当初北归之时,这位青年欢欢喜喜弹起一首迎客松,蔚岚恭恭敬敬回了一曲。 言澜听得眼眶发红,却是慢慢退去。曲毕,时辰也到了,嵇韶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遗憾道:“时候到了。” 蔚岚转头问向去皇宫里复命的士兵:“陛下的意思如何?” “陛下说,妖言惑众,当斩不赦。” 士兵回答得战战兢兢,蔚岚点了点头,看向嵇韶:“嵇兄可有话嘱托我?” “话……”嵇韶想了想,却是笑了:“同康成说,不必愧疚。将我的琴送给他吧,他要了好久。” 说罢,他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