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怎么，一次不够，想一天来两次？

    顾虞白觉得盛奚这大约是看小黄片的后遗症。

    自从上学期末她偷偷地跟年级第一李修堇搞上了之后，就仿佛陷入了热恋，对这种事特别的感兴趣。顾虞白招架不住，陪她看过几次，之后对话的尺度肉眼可见地越来越没有下限了，很长一段时间顾虞白都后悔不已。

    看我干什么？盛奚以为是自己刚才描绘的场景太过残忍，她边往外走，边不以为意道，这难道不就是舔狗的终极宿命？

    她玩弄着垂落脸侧的发丝，他既然选择了跟别人抢，就要冒着你肉体属于自己、心灵属于别人的风险呀

    顾虞白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她对自己如此的有信心，都这样了，还觉得裴衍会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话题：晚上的选修课还去么，今晚老师好像要点名来着。

    盛奚点点头，帮我占一个位置吧。

    西街上人来人来。

    顾虞白跟盛奚从西校门溜出来之后，径直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你还喜欢他么？

    顾虞白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短暂的几秒，她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嗯？

    陆识，盛奚放下手中精致的小餐叉，将那道甜腻的甜点推到一边，   听说上个星期跟一个洋妞在一起了。在朋友圈见了照片，挺漂亮的，

    哦顾虞白回了回神，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陆识成绩一直优异，不同于裴衍，他性格更加aggressive，家境方面，据说他爸爸最近刚提了副部，算是走地又红又专的路线。她父亲出事之后，他来过电话，问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她拒绝了。

    顾虞白知道，相较于裴衍，他更加不可能跟她扯上什么关系。裴家算是比较西化，裴衍的堂姐留美后没再回来，也可能由于根基比较深厚的缘故，裴衍跟陆识这种根正苗红的二代没什么交往，倒是跟蒋世安那一派商贾之子玩到一起。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牛奶，晚上想吃点什么？

    盛奚一反常态，没说出一个贵地要死的名字。

    唔，吃食堂吧。说完，像是怕她不信，她顺口解释道，二楼那家窗口的凉面好像还挺不错的。

    顾虞白看着她，不懂她怎么都知道食堂的凉面好吃不好吃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低低地嗯了一声。

    #

    放学时分的食堂果然如想象中的拥挤。

    一下楼梯，盛奚却跟轻车熟路一样，拿了餐盘，快点，等会儿可能排不到了。

    顾虞白赶忙跟着走过去。

    排队间隙，顾虞白注意到二十四班那个经常勤工俭学的女生抱着饭盒等在隔壁队伍的尾端，半晌，有个比她高一头还多的身影走了过来。

    李修堇。

    盛奚不再吭声了，她沉默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旁边看，对方却没有看过来。

    顾虞白心知肚明，咳了一声，正好这时来了电话，她朝她示意：不用等我了，我出去接一下。

    盛奚在她身后喂了一声。

    地下食堂的信号不好，也很吵。顾虞白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索性走到了食堂外。

    喂。

    裴衍的嗓音淡淡地传了过来，在哪儿。

    顾虞白朝四周看了看，估计了一下说谎被逮到的可能性，嗯西校区外面，咖啡厅，怎么了么。

    她还记得晚上的那节选修要点名。

    没什么，挂了电话，裴衍淡淡地收回视线，旁边蒋世安还在朝那边张望，怎么，去么。

    说完，自言自语着，她们怎么都吃上食堂了？

    盛奚跟顾虞白晚上基本不在学校吃，每回他们出去，彼此都能撞见。

    贺予在边上很上道地解释：盛奚上学期跟我们班一个贫困生搞到一块儿了。就期末考那几天。

    话题被转移。

    不是吧？蒋世安边往外走边啧啧，真看不出来啊，她上个男朋友处了有一个月吗？

    贺予摇头表示不清楚。

    走吧，蒋世安回头道：米其林三星走起，请客啊衍神。

    顾虞白没再回去地下二层，给盛奚去了消息后径直回了教室。

    夏天的尾巴上，晚上已经有点凉了，她套上外套，呆愣愣地拿着手机，半晌，鬼使神差地滑开了那个很久没打开过的朋友圈。

    最上面一条。

    一张照片。

    不过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女生虽然金发白皮，其实生了副亚洲人的面孔，看着像是混血，照片的底下是一行小字，tomylove。

    挺傻的。

    顾虞白看了一下朋友圈发表的时间，是三天前，排除了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可能。

    她正想返回，忽然传来推门声，顾虞白按住头像的手一抖，屏幕显示你拍了拍对方。

    门开了。

    蒋世安率先走了进来，顾虞白慌里慌张地关掉手机，凭着记忆将书本翻开到上节课讲到的一页。

    好在他们没过来，直接在最后两排坐下。

    顾虞白看到裴衍拿出了手机，旁边还放了课本。

    是要上课的意思。

    她想了想，给他去了一条短信，【你们怎么过来了？】

    隔了几分钟，对面来了回复。

    顾虞白滑开屏幕。

    【听课。】

    她疑惑道：【你这个时间段不是选了隔壁的物理（三）？】

    没再有回复了。

    顾虞白回头时看到裴衍半靠在位置上，耷着眼皮，手里拿着手机，屏幕是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阶梯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前边坐了两个生面孔的女生，两个人小声地在说话，顾虞白不好一直回头看，只好扭了回去。

    第一节下课时，还没有来任何消息，顾虞白忍不住又发了一条过去：【今晚你回去吗？】

    明天是周日，明德放假半天，裴衍偶尔上午回家。

    他父母现在常年不在江城，爷爷在临省修养，他偶尔周日过去看望老人家。

    这一条短信照样地石沉大海，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平直，课讲地让人昏昏欲睡，顾虞白侧撑着手腕。

    盛奚如预料地直到最后一节课也没回来，她旁边一直空着。

    窗子开了半扇，又小夜风吹进来，顾虞白感觉头晕脑胀，撑不住打了个招呼从后门口出去往洗手间去了。

    走廊里的脚步声是从她进去两分钟左右响起的，顾虞白透过镜子，看到裴衍暗淡灯光下那张别无表情的脸。她拿纸巾擦掉脸蛋上扑洒上去来醒神的水珠，想了想，率先打破寂静：没收到我的短信了么，怎么没有回

    透过镜子，他们目光相接。

    裴衍半靠在门口，半晌，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滑开屏幕，上面最后面那条是问他周末回不回家的，他半抬起脸，看着她：

    怎么，想约我去酒店？

    他眼神慢悠悠地下滑，落到她小腹的位置，嗓音沉哑，一次不够，想一天来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