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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胡同拐进去第一家,”大爷给他们指着路,又有些不太相信,“你们没弄错吧?那是个老实人,十多年没出过村了。” “我们就是问问情况,”陈牧把剩下的半盒烟塞给老人,“您老接着玩。” 小幺嘴尖舌快:“我去找他。” “吴忠军交给我。”陈牧看小幺还想说什么,把方琛推到她身边,“你们在这儿待命。” 有他在,怎么能让小幺去冒险呢? 小幺努了努嘴,只得作罢。 方琛把藏在衣服里的枪还给陈牧:“这个你拿着。” 陈牧接过枪,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 他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只身朝吴忠军家走去。 走进前面的胡同,陈牧很快来到一户盖有两间老瓦房的小院子。 房子有些老,墙面有多处裂纹,最上面还铺了一层塑料纸,大概是用来防雨水的。 院子里,钢丝做的晾衣绳上挂满了二三十厘米长的鲢鱼,两边还各有一件橙色的鱼皮衣,当中的石桌上放着切成块的鱼。 一只土黄狗围着石桌打转,啃着地上的鱼内脏,院子里一股既腥又鲜的气味。 两间房中,明间的房门紧锁,暗间的房门虚掩,陈牧蹑悄悄地走向暗间,正想敲门,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朝陈牧歇斯底里地喊着:“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陈牧一个侧身,避开了身后朝他袭刺过来的吴忠军,吴忠军血气翻涌,行如疾风地挥舞着杀鱼刀,疯狂地向陈牧砍来。 陈牧侧身退步,绕着院子连连撤开,院子的空间还算宽足,他退有可退,但吴忠军很快就有些跟不上速度。 趁吴忠军换气的时机,陈牧微微曲膝抬腿,随着一个爽脆的侧踹腿,击中了吴忠军的右手臂,吴忠军痛哼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杀鱼刀。 陈牧继而趁胜追击,将他拦腰抱摔在地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腰身,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在他仰着脖子垂死挣扎时,又抬起肘部,朝他右边肩胛骨猛击。 吴忠军像斗败的公鸡,一哼不哼地垂着脑袋趴在地上,舔着唇上的血丝,黏在嘴边的泥土上。 面前的人无疑便是吴忠军了,他留了络腮胡,人也发福了许多,比以前更黑了,年轻的时候确实伤过一条腿,但后来安了假肢,所以坡脚的日子只有一两年时间。 如果不是比照了家里的其他照片,别说进进出出的村民们了,就是陈牧也不能确定他就是照片上的小伙子。 当陈牧要上手铐时,明房的妇人带着哭腔求他:“求求您了,放了他吧,我知道东西在哪儿,我们交出来。” 陈牧扭着头,看到门口的老妇人。 她头发花白,满是倦容的脸风霜沟壑,早盈满了泪水,纵横的皱纹像是被刀子刻过一般,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大衣,两条裤管内是悬空的虚落。 没等陈牧说话,吴忠军哑着嗓子吼她:“凤琴,你不要犯傻,你想害死儿子吗?你快进去,这儿没你的事!” “你都要杀人了,也不管我的事吗?”凤琴眼圈泛红,大声哭道,“吴忠军,你这是在逼我死。” 吴忠军憋气窝火,把枪口对准陈牧:“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为难我老婆孩子。” 原来面前的妇人就是吴忠军的妻子凤琴,陈牧没管吴忠军,只问凤琴:“东西在哪儿?” 吴忠军对着凤琴撕心裂肺地叫:“你别糊涂。” “你要被他们威胁一辈子吗?”凤琴抽噎着,慢慢说道,“暗房地窖里,我昨天看他去过那儿。” 吴忠军瞪着一双凹陷干裂的眼睛:“完了,全完了。” 陈牧马不解鞍,一边通知小幺和方琛过来,一边从暗房的地窖里找出了一个绛红色的枣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七个玉簪子,一共有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每一个簪子外观上看是一种纯色,但在阳光下一照,里面又折射出其他六中颜色。 巧夺天工的簪子熠熠生辉,让看过的陈牧忍不住地感叹,古人的智慧真令人震撼。 不过可能是倒卖分子不懂技术保护,其中三个簪子直接断成几截,另外四个则像沾了脏东西,有的上面覆着一层淡淡的黄色,有的则有些白斑。 陈牧把玉簪子交给刚过来的方琛:“这些还有救吗?” 方琛像接过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敬小慎微地捧在手里:“现在还不敢肯定,得回去测一下。” 小幺看着碎玉块,不无担心地问:“黄色的是什么?” “玉石分为不同种类,有翡翠硬玉等,也有和田玉的软玉等,这几个簪子从外面看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其实是不同玉石做的。” 方琛把簪子拿给两人看:“你看这支苹果绿,是岫玉,主要成分是蛇纹石,质比较软,这支蓝色的就是青金石,质脆,受重易碎裂。” 方琛用新土在每个簪子上擦了一遍,然后用锡纸将簪子一个个包住放回到木盒子里。 她耐心说道:“不同的玉遇到不同物质,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从而被氧化,而玉薄弱部位氧化最重,就像这些白斑,是表面钙化而成,就是因为地窖氧气不足和湿气太大所致。” 陈牧问:“严重的话会怎样?” “再严重一些,就会被浸蚀成粉末粉状,那么就是再好的修复师,也只能回天乏力,而如果是火烧的假玉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我靠,”小幺被方琛的话惊得合不拢嘴,“再晚来一步,这些东西就全成废品了。” 陈牧先送凤琴回了明房,然后和小幺带着吴忠军去了暗房问审。 方琛则留在了外面,抱着玉簪子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 暗房好像很久没用了,里面一股子的霉酸味,呛得小幺不得不往门口站了站。 小幺问呆愣在一旁的吴忠军:“毒龙他们去哪儿了?” 吴忠军眼中噙满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他们跟前:“给我儿子条活路吧。” 小幺目光严峻,厉声道:“抓不到毒龙,你儿子能安全吗?现在威胁你的到底是警察还是毒龙?现场有你的照片,证明你是否去过那儿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 吴忠军两眼含泪:“求你们......” 小幺连连追击:“你当然也可以说是梦游,之前做的事也可以不提,但这些调档案去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你仍是目前这宗爆炸案的最大嫌疑人,如果让你儿子知道有这么个爹,你让他怎么想?” 吴忠军的妻子八年前上山挖药草摔断了双腿,常年卧床不起,家里靠他一个人卖鱼卖钱或采侧金盏给药厂做药材维持。 他膝下还有一个独子,现在长春读师范大学,今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