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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都心下不安,可是此刻却像是终于定了心似的,放松了下来,他眉毛舒展,眼尾含笑,倒真是个放松的样子。 可是季振却直接跪爬过去,抱着苏问的腿,吼了一声哥哥,那声音凄厉嘶哑,像是要把那不大的身板下的气力都一股脑的抽出似的。他这样喊着,眼泪唰得一下流了下来,他此时仰着脸看苏问,满脸的泪痕满脸的担心,倒像极了小时候,他作了祸事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苏问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倒笑了,他没蹲下身,只是拿那只好的手拍了拍季振的后颈,要他起来,说自己没事,别怕。就像是小时候每次季振惹祸他都挡在前面的样子,他好像是无所不能,好像是没有畏惧似的。 季振这样听着哭声倒渐小了,他把头靠在了苏问腿上,低声的啜泣, “哥,疼吗?哥…”季振眼泪止不住的流,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在学校里受人欺负了苏问就是这样护着他,每次季芮要打骂他,苏问也会直接推他出去,他要人不敢欺负他,他永远没来由的护着他,当时所有人都羡慕他有个好哥哥。如今他听了季淮笙的一面之词就恨他恼他这么多年,一去杳无音信,好容易见了面他还搬出那些话让他难受,即便他这样不留情面误会恼他,他哥还是像当年一般护着他,不问缘故的就把他护在身后,和当年一样。其实那天他远远的就觉得那个人像苏问,可却也不敢认,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想蹭过去撒娇,直接一把抱住,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想小振,还得当年的那些事么,可是话一出口他却把他心上念上的哥哥给伤了,季淮笙的洗脑果然有用,他要他恨他,他果然恨极了他。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做不到了。 “起来。”苏问拿膝盖轻轻推了下季振的额头,虽说是个命令的口吻,但语气却又夹杂着点哄孩子的温柔,“别把鼻涕眼泪都往你哥身上蹭,再不起来就踹了啊。”苏问无奈似的笑了下,“别闹小孩子脾气。” 陆衡远远的看着季振这副样子,抽抽嗒嗒的碍手碍脚,他把季振拉开,拿了纱布和清水,帮那人简单处理了下伤口,要他别乱碰,然后就把苏问塞入车里,直接送到了医院。 他刚刚压低声音和苏问说待会儿回家一起算总账,结果苏问笑着说那你可一笔一笔的帮我记好了。陆衡觉得也怪自己,怎么就没拉好季振让他冲过去,他刚儿没问苏问疼不疼。他知道那人肯定眉眼一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说不疼。不疼个屁。妈的,还笑!刀压在脖子上那人估计也笑的出来。 刚才季振一直哭个不停,这会儿又在车里小声啜泣。他拉着苏问的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抹着眼泪,嘴里呜呜咽咽的,倒也听不清在讲什么。 “先放开哥一下,哥没处跑去。” “嗯。”季振放开了苏问另一只手,又去拉了苏问的衣裳的边角,像是怕他哥就这么撇下他不管了似的。 苏问见季振这副样子,笑了一下,然后说,“别把爪子勾着衣裳,伸直了摊开。” “嗯。”季振听了倒当真把手摊了放在苏问眼下,他还用衣裳擦了擦手,小孩子讨赏似的。 苏问不知怎么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奶糖,变戏法似得放在季振摊开的手里,那糖的包装纸的一边的边角似乎有点被压的皱了,支在那里,模样倒有点调皮。颜色也花花绿绿的,看着过时且又有几分廉价。可季振见了,眼泪流的更凶了,那硬硬的糖纸的边缘摩擦着他的手指,那种熟悉的触感一下子就将他带回到那个老房子和跟在苏问后面小尾巴似的日子。那种奶糖吃起来甜甜腻腻,还有点齁嗓子,可小时的季振片就喜欢吃,所以每次季振但凡哭了恼了,苏问总会变戏法似的塞上两块给他,往往这么一哄,季振就不哭了。如今他又不争气的哭了,而苏问又不知从哪变出的小玩意来哄他,一如当年,他总是有办法逗他开心,让他不难过。 “哥…”季振眼泪止不住的流,苏问拿纸巾帮他擦了,剥了块糖塞在他嘴里,“哥以前怎么和你讲的,不许哭鼻子。” “嗯…我不哭…不…哭。” 陆衡从后视镜看着苏问靠在那里,半闭着眼,可嘴间倒一直噙着笑意,逗着季振笑。 他确实是痛,但估计也是真的开心。 那日苏问被季振骂了之后失魂落魄的,今天得不到消息又急成这样。想着季振小的时候应该很是得苏问的宠。所以这孩子长到现在脾气里更多的是娇惯出来的,就像刚才他一味的抱着苏问哭,却也没有真的知道该怎么办。季振被苏问宠得一派天真,所以也容易轻信了旁人的话,可他怎么就不睁开眼睛看看,他这个哥是怎么宠着他,由着他,惯着他的。陆衡其实是有点嫉妒季振的。这个小白眼狼什么都没做,就让苏问捧在心窝里疼,况且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如此待苏问。妈的。想想就替苏问觉得不值,觉得心疼。这么一想陆衡觉得那日的苏问更让人心疼,也更觉得心酸。 一时在医院里包扎好了,便回了家,季振说不放心要一起过去。 “你跟着,我也不放心。”陆衡一手撑着车门,并不想答应。 “你谁啊?”季振一脸的你算老几的架势,果然也就在苏问面前是只小白兔。 “小振,不许胡闹,”苏问喊了季振一声,想了一下,“叫哥吧。” “我就你这一个哥哥。”季振不理陆衡,看着苏问,直接坐进车里。 “我也就一个弟弟,再不认。”陆衡把车门直接关了。 “我和你讲,我们家不收白眼狼,不陪罪不把事情说明白了甭想混进来。” 季振转头要和他直接扛上,结果苏问看了季振一眼,季振马上住声。 “陆衡,季振今天在这里住一下,现在也晚了,行么?” 苏问口里话里都是把季振和他划在一起,陆衡觉得自己成了外人。但陆衡也知道苏问这话里还是与他打商量,倒不是真的问他,他其实这是做给季振看的,要季振知道要想混进来还是要讨好陆衡或者也别惹着陆衡的。可他今天看到苏问的手伤成那样,他突然就拧了,就不想理了,就想不给那小狼崽子好话。“行啊”,他瞪了季振一眼,“先给你哥道歉。” “算了,先饶了他吧,回去我会管教的。” “当然行了,你们家的人还不是你说了算。” 苏问见他和自己治气,倒笑了,也不理,靠在那,半晌看了看季振,看着他笑了笑,指了指前面,你不谢谢前面那个收留你的陆大爷?要不你今天可能就得和你哥睡马路了。 操,谁他妈的是他大爷啊。但也是陆衡说的不许叫哥,他听不得别人叫,这称呼只能苏问叫。在这件事儿上他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什么叫你和你哥睡马路,你还打算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