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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醒林见过。 第一次见时,他在窗外的屋檐上,月光皎皎,衣袂翻飞,醒林无法得窥他的全容。 第二次见时,是在喧闹的集市里,他随着观音庙的人潮而出,醒林追他而去,他在湖边停步,醒林未敢近他身。 这是第三次,在忘月窟里,在他老巢的最深处,他们相距不过一身的距离。 无风的深洞里不知哪里来的光,醒林能清楚地瞧见他头顶的发冠,秀气的耳垂,散落的漆黑发丝…… 原来他的肩膀不宽也不窄,大小适度,却蕴藏力道,下颌线清晰,鼻子挺拔,还有一双……冷淡的眼睛。 那人缓缓抬起眼睑,他望向醒林,醒林望向他。 他抬手,小杯子悠悠飘到手边,一滴不洒。 二长老在旁鼓掌,“恭喜少尊主,又精进了,我们那手功夫显得更粗苯了。” 那人双手执杯,渐渐抬高,送到二人之间,醒林与他的眼前。 二长老还在旁不住地奉承阿谀,醒林全听不见。 他不怕他,不知原因的。 李山客因他而死,醒林心中冷冷地想,全天下因他而起祸乱,生灵涂炭,东南海边每天都在死人。 那人一双长目无波无澜,不似恶魔,倒似谁家俊美的少年郎,因无情而不知事,因不知事而无情。 醒林乖顺地俯下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他闭上眼,含住那小杯的杯沿,啜饮那断情绝欲水,柔软的失血过多的嘴唇,无意间包裹住那杯沿上的手指。 那人看着他头顶漆黑柔亮的青丝,双目中无波无澜,无情无绪。 赐水成,众少年被重新拉回忘月窟外。 他们饮了那断情绝欲水,断绝一切俗世□□。 待一出洞,醒林便摸着自己的胸膛,欲找个地方呕出来,但那水入喉咙便毫无感觉,不苦不辣,不痛不痒,真如只是饮水一般,呕无可呕。 反正服也服了,无可奈何,醒林现在一心只想知道——胡争如被囚在何处? 不久后,他们被老人带去一间小洞穴,那里面有一深坑,还未进洞,便传来一阵恶臭,少年们纷纷捂住口鼻,如此才能勉强进洞。 一进去,看见那深坑,少年们当即吐出黄绿色的胆汁。 深坑里腿压着腿,头枕着头,死人叠着死人,挤着数百个尸体。 醒林分到一把卷刃刀,那刀上还刻着字,显然此前也是名家所有。 他的活儿是将死人头拧下,砍下双手,再砍下双脚,把这些碎物件装到一只大木桶中。 醒林听完也吐了绿水,他强忍着干活,还未砍完第一具尸体,扶着刀又吐了出来。 这不脏,他悄悄在心中念叨,为自己作法。 我不怕。 砍了一上午,肢解了一桶零碎,老人让他把桶放到车上,推到别处。 那清秀少年帮着扶桶,他名叫小金,整日粘着醒林。 “别处”也是个山洞,醒林算是看明白了,这晦朔山上,连一座正经房屋也没有,更别说吃喝,他到此山第四日,滴水未进,他还好,那些少年今天一出忘月窟洞口便饿晕一个,被老人拖走,如今生死未知。 几日之内,已暴毙三人。 醒林面无表情的推车向前去,“别处”这个山洞,似乎有些不同,它离忘月窟很近,山洞极大,不时传来一些呜咽声。 瘸腿老人道:“这个叫养尸阵,里面镇压着魔尊的数十厉尸,个顶个都是极凶的,进去千万小心。” 醒林知道这是一所厉害处,不由放轻手脚,同时心中升起疑问,他问:“不是说,晦朔山的凶尸都是散养的吗,怎地还弄个坑将他们镇压起来。” 老人道:“你们小孩家有所不知,外面跑的那些,只爱在夜间活动,你不去招惹他们也不招惹你们,里面这些就不同了,打个比方说,外面的是家狗,而里面关的,是野狗。” 醒林胸腔里的东西砰砰乱跳,什么家狗野狗仙门数百家门派还未有人听说过这些,未曾来过晦朔山又如何能听到这些,恐怕他是知悉忘月窟内情的第一人。 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探听到了一些极为重要之事。 仙门与魔窟正在东南海边紧张对峙,若是魔窟在仙门毫无察觉之际,忽然放出这些“野狗”,那…… 等等!养尸阵?上次老人说那胡争如被囚在哪里? ……是养尸阵! 那…… 醒林心绪纷乱,脑中一时涌起无数猜测、恐惧、惊疑。 难道魔窟俘虏胡争如,不是为了当做人质要挟镇九门? 小金从木桶那边探出脑袋,他不明所以,故问了一句醒林未顾及的问题。 他问:“为何有家狗与野狗之别,野狗是生来如此?还是被人炮制?” 老人道:“狗生下来便是狗,即便是流浪在外的狗,也不是天生疯狂爱咬人,凶尸也是如此。” 说话间已到了养尸阵洞外,老人诡秘一笑,“选那天生骁悍性烈之人,与数具游尸放置一处,互相撕咬,激其狂性,待其尸变,再选骁悍之人,与其激斗,来回反复,争斗数轮下来,这不凶也凶了。” “不过,魔尊心思多,他不光选人要凶悍,且还选了那名门中的精要弟子,比如前些日子从外掳来的镇九门掌门之子……” “你们想想,两方对战正到生死一发之际,魔尊忽而放出绝密杀招,且这大杀器还是自己亲生子……” 醒林漠然听着,手心湿漉漉地,一片冰凉。 魔尊这一招,确实既狠又妙。 老人抬手令其二人停下,小声嘱咐道:“这养尸阵里有二长老的小徒弟镇守,是个小胖子,是这山中第一号奸猾狠辣之人,你们……” 老人看了看眼前或美艳或清秀的两少年,犹犹豫豫着说,“你们要小心,进洞就跟着我,不要乱走乱看。” 说毕,艰难地低下身,从地上抹了两手土,这里的土都带着腥臭。 醒林已是血糊满身,实在是无处可擦,老人往小金脸上一阵乱抹。 小金被抹了个花脸猫,只露出两只活灵活现的大眼睛,问道,“这是做什么?” 老人端详他,叹了口气,“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摆手,要二人抬下桶,两个柔软的少年扛起沉甸甸的木桶,一步一晃的向那洞口走去。 一进洞口,便见许多银线穿着铃铛,堵住去路。老人带着他们躲开铃铛,往前走了数十步,前方一石榻,上面横卧着一个也着黑衣,胖若圆球的人,那人懒洋洋的躺着,他早知有人进来,也不抬眼,也不起身,由他们往前走。 他们将圆桶抬到一个高百尺,宽百尺的坑边,那坑上方也挂满银线铃铛,坑底数十道身影,一见来人往上直冲,霎时,成千上万只铃铛齐声作响,醒林三人头疼欲裂,慌忙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