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恋味
21.初恋味
晨起的少年望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透着刚睡醒的迷茫。 看见眼睛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肿成核桃的惨象,谷余韶松了口气。他怕要是他眼睛肿了,京舟摇问起,他没法解释。 伸手揉了揉眼睛,余光却瞥见桌上放着的牛奶。 谷余韶手一顿,抬步走到书桌边,疑惑着自己什么时候喝的牛奶,记忆搜寻无果,谷余韶只能端起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出了房门。 早上好! 突然出现的少女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谷余韶吓得退后半步,被她环住腰的同时稳住了手里的牛奶杯,一滴未泼。 谷余韶松了一口气,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软声叹道: 要被你吓死了。 京舟摇抬脸朝他咧嘴一笑,眼下卧蚕似乎都带着甜意,往他怀里蹭蹭,期待道:早安亲亲。 谷余韶微愣,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无奈道: 我还没刷牙。 京舟摇只能苦着脸,眼巴巴地目送他洗好杯子后去了卫生间洗漱。 五分钟后,全身一新的谷余韶穿着校服走出来,窄腰长腿,清俊温雅,坐在沙发上的京舟摇眼睁睁地看他提着书包从她面前走过,道:该走啦。 京舟摇盯。 谷余韶默默回避她的视线。 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吗? 谷余韶轻咳一声,放下书包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抬头时一双眼睛明亮又温柔,脖颈泛着点点薄红,嗓音微哑: 来吧。 京舟摇眉眼一弯,低头亲上他微抿的薄唇。 薄荷味。 甜甜的。 她今天格外主动,他还在慢吞吞地吻着她的上唇时就主动将小舌探进了他的嘴里,谷余韶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眸中划过笑意,合眼搂过她的腰,将两人的身体贴近,隔着单薄的校服衫,京舟摇感觉到他温热的体肤。 撩人得紧。 吻着吻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搂着她的腰肢的手也在用力,京舟摇眉眼带笑故意伸手去解他刚刚一丝不苟地扣好的校服衣扣。 谷余韶错愕地睁开眼,恰好撞进她含笑的杏眼,小手不规矩地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一片白皙精壮的胸膛,谷余韶连忙伸手阻止她,耳朵发红。 京舟摇却趁机握住他的手,然后低头凑到他的锁骨处咬了一口,她咬得很轻,本就是打算逗逗他,谷余韶除了一开始略微有些僵硬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不过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红了。 好了,该走了。 谷余韶声音沙哑,尾音的发颤却泄露了少年的情动。 呼吸炽热,脖颈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京舟摇简直爱死他现在这模样了,她虽然对R18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和她交情好的许鹭和言妍都是理论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司机,平日里没少被她们用荤段子调戏,早就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后来的一秒就懂。 只不过看过再多、听过再多都不如亲身实践,被撩拨的韶韶真的可爱死了,让人想要狠狠地蹂躏他,看他理智尽失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身子微倾,柔软的腰肢被他握在手中,桃瓣似的唇轻轻含着他的锁骨,在锁骨窝种下一颗新鲜殷红的草莓。 谷余韶听见她故意发出的吮吸声,从脖子到脸整个都涨红了,又不好意思直接把推开她,只能红着脸扶着她的后脑勺,羞羞的说不出话。 半晌。 好啦。 京舟摇抬起脸,看着谷余韶低着涨红的脸,巧笑倩兮,轻啄了一口他的下颌,然后自顾自地给他重新扣上扣子。 笑得颇像一个吃抹干净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她刚刚很小心,没有在从外面看得见的地方留下吻痕,只不过锁骨窝的一个却是半遮半掩,颜色暗红,将露未露的样子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真好看。 嘴边还毫不吝啬地赞美自己的杰作。 谷余韶依然处于说不出话的状态,红着脸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玄关处走去,向来冷静自持的学生会主席步伐乱得厉害, 京舟摇笑盈盈地跟上,一路眉飞色舞。 仿佛捡了一个亿。 - 今天是星期二。 大课间时,京舟摇因为昨晚睡得晚,困得不得了,就蜷在桌角补觉,身边的许鹭戴着耳机在做听力训练,小心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她休息。 第一段刚刚听完,许鹭趁着听力报题目时抬头活动了一下手和脖子,正准备继续听,余光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戳了戳京舟摇的手臂。 嘿,舟摇。你家那个来了。 讲台上。 余韶啊,谢谢你了。安禾,也就是一班和四班共同的语文老师,朝身后的谷余韶道谢,谷余韶将手里搬的一叠书放在了讲台上,闻言笑了笑。 一班原本死寂的教室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活了起来。 不客气,老师我先走了。 少年嗓音清润如水,礼貌得体,恰到好处。 哦等等,余韶,我刚刚一直很想问你,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要穿校服外套?安禾面露疑惑,看着眼前穿着蓝白校服外套的清俊少年。 谷余韶却似想起什么,摸了摸脖颈,平静解释道: 我比较畏冷。 说话间,他的目光自然地划过教室里偷偷抬头打量他的学生,缓缓落在靠墙位子上蜷着睡觉的女孩,眸中不自觉染上笑意。 恰在这时,京舟摇被许鹭叫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睡眼惺忪地朝讲台望去,正好与侧眸看她的谷余韶对视。 ?京舟摇也朝他笑,眼中藏着恶作剧后的洋洋得意。 谷余韶目光一顿,耳朵悄悄红了,生硬地挪开视线。 许鹭在旁边一脸懵。 这是啥意思?我好像又被喂了狗粮? 是这样啊。安老师了然,点头。 那老师我先回去了。 好。 - 谷余韶前脚刚走,后脚姜弋就来了。 京舟摇有人找。 好,就来。 京舟摇无奈地再次放弃大好的睡眠时间,起身出了教室,姜弋站在走廊边,一手插在裤兜,好看的眉眼点染着笑意。 嗨。她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你昨晚干嘛去了?姜弋看见她时有些讶异,借着身高优势饶有兴致地端详她眼下的黑眼圈,而后得出结论。 你管我。 京舟摇没好气地怼回去,起床气极重的她被连续吵醒两次还能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已经很少见了。 总不能说她昨天琢磨谷余韶为什么哭琢磨了一晚上吧? 听起来多痴汉啊。 好咯,我当然管不了你。姜弋轻笑一声,语气散漫,昨天六班的班主任来找我,说他们班有个学生想要报名参加这次校刊的征文比赛,不过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还在医院养病,所以想让我跟你说一下。 京舟摇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这个没问题啊,不过他是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在恢复期可以写作文吗? 那人你也认识,叫杨奕然,之前突发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现在还在静养。 提到这个名字京舟摇瞬间就想起来了,挑眉道:噢,就是你学雷锋做好事帮过的那个男同学? 姜弋嘴角微抽。 他在哪家医院?改天我去看看他吧,说起来他差点就是我们文学社的人了。 市中心医院。你去的话记得叫上我。 京舟摇想了想,行吧。 两人相对而立,从侧面看靠得极近,仿佛在低头耳语,站在楼梯口捧着一叠英语试卷的顾柏面无表情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