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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时候的申白。 男人低声唤道,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小白?”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安抚男孩,想要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然而那泪却毫不留情地从他掌心穿过。 裴洵怔住。 忽然想到什么,他试图联系狐七,然而那串数据并没有给自己回应。 看来,他的意识进入到申白的梦境里,却不能与之对话,甚至是触碰他。 ――认清现实。 裴洵不再说话,他在男孩身侧坐下,修长的腿随意搭着,虽然他触碰不到小申白,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保持着拥他双肩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厅的门被人推开,啪的一声,头顶的大灯亮起。 视线一直落在小申白身上的裴洵,下一秒就看到身侧的男孩骤然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 男孩颤抖着身体站起身,满是泪痕的脸上努力扬起一抹微笑,“爸、爸,你回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身上酒味冲天,浑浊的双眼在看到小申白之后立马露出一片嫌弃与厌恶,“都九岁了,连话都说不好?还给我结巴!” 小申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惧意,又重新唤了声,“爸爸。” 男人手里拿着酒瓶子,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灌,“做饭了吗?” “没、没有。”小申白害怕地往后退去半步,“家里没有米和菜了,我也没有钱,不能出去买东西。” “废物!”男人怒骂了一声,视线落在平时放鞭子的桌上,那里,鞭子不见了。 “鞭子呢?你是不是把鞭子藏起来了?”男人快步走到小申白身边,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又用手指去捏他细嫩的皮肤,“你这个废物!当初怎么不和你妈一起逃走?啊!留在这里,老子还得花钱养你,一点用都没有。你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我还能得一笔赔偿费。” 裴洵身形一闪,然而仅在瞬间就愣住了,他碰不到对方。 “我没有,我没有藏鞭子。爸爸,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小申白颤抖着身体,泪流满面,“我会乖乖的,我会乖,乖乖的。” “长这么漂亮,跟你妈那个狐媚子一样,真是让人讨厌!” 男人松开揪住小申白领子的手,把酒瓶子放在桌上,转身就去找鞭子。 然而任他怎么翻箱倒柜也找不到鞭子,因为那个鞭子昨天被他无意间扔到垃圾桶里,今早被小申白再无意间扔掉了。 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男人气的直接拿起酒瓶子砸在小申白身上,“你这个废物!快点给我去死!” 第273章 金主求不潜(30) 酒瓶子碎成片,在空气中划开男孩雪白却又染了数不尽鞭伤和淤青的身体上,割开好几道血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身体的纹路缓缓流下。 那酒瓶里剩余的酒尽数留在了小申白身上,渗着酒精的液体流过伤口的时候,火辣辣的疼。 裴洵双目赤红地盯着男人,双拳握得很紧,很紧。 平生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的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个男人该死! 小申白躺在地上,泪眼婆娑,无力地哭泣着,“爸爸,我好疼…好疼……呜呜呜……” 他尝试过逃离这个名为‘爸爸’的男人身边,可没过多久,又被警察叔叔送回来了。 逃不掉…… 逃不掉的…… 男人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晦气,要死,给我死远点!” “谁来…谁来救…救救我……” 裴洵冷冷地看着那笑着离去的男人,手上已被他抓出血来,然而这血一脱离他的身体立刻变成空气消失了。 因为是梦境,是申白的过往,所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 这个地方是老城区,很多住户早已搬走,留在这里,大多数是没有钱的。而申白家这一层,只有他家一个住户。 偶尔看见申白受伤的邻居,男人都会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随后又端起笑脸在别人面前对他施以所谓的温柔父情。 假面下,是暴虐,是伤害。 “以后出门给我穿长衣长袖,戴帽子,不准和任何人说话!” “要是让我听到什么,晚上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 好想死。 ……为什么死不了? 活着,好痛苦。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 经历过那次酒瓶事件,小申白大概快两天没见到爸爸了,那些伤口他不会包扎,只能随便用创口贴贴起来。 裴洵站在他身侧,企图调用自己的异能,然而任他如何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虽然发生的事是真实的,可他现在在申白的梦境里。这一切,他无法改变,只能看着,用心痛而冷漠的双眼看着,哪怕一秒钟都不能够移开视线。 他要记住这些,记住申白所承受过的伤害。如此,他才能以百倍、千倍、一万倍的宠爱方式还给他。 “砰砰砰――”激烈的敲门声,毫无规律,只有一片蛮力。 小申白没想到,这群破门而入的大汉,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这就是申劲炳的儿子?” “身上都是伤,不过这小脸蛋可真好看……” “大哥,你是说?” “调教一下去服务那些人,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嘿嘿,我仿佛看到了一棵摇钱树正在向我招手。” 小申白惊恐地睁大双眼,“你们,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你爸在赌场输了那么多钱,把你抵给我们了,跟我们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能有人对这么纯洁的孩子露出这样猥琐而恶心的笑容? “大哥,不如我们给他松松?试一下,长得可真是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那大汉说完,飞快地靠近小申白,将他带到沙发上,开始脱裤子。 “不要!”小申白哭喊出声,“不要碰我!” “谁,谁来救救我……呜呜呜!”那双如麋鹿一般干净的双眸在此时刻上更深的伤痕,他眼里的光开始湮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