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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关于验孕棒的。那就是很小一张纸，像食品袋里掉出来的合格证。她本想替女儿扔掉，但看到上面的字眼时，顿住了。 诡异的静谧在房间里蔓延。 苏佩晴脸上毫无血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愤怒，反倒没有任何表情。 她把手心的那张薄纸越攥越紧，紧到指甲都扎破了掌心，鲜红的血珠子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而她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仍然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子。 ———————————————————— 周三晚上见，么么哒！ 倒数（1） 宋来烟不见了，莫燃在她楼下等了一整夜，从夕阳等到天亮，她没有回来过。 莫燃来到学校，她的座位空荡荡。 他盯着看了片刻，忽然转身疾步离开。 好在，宋来烟先前给过他备份的钥匙，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一脚提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但所有东西却都在，电器甚至还亮着，仿佛里面住的人只是短暂离开。直到，他听到角落里传来虚弱的动物的哼声。 是毛球，它几乎快被饿死了。 他拨打宋来烟的手机，但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响起。 他来到她卧室，环顾一圈后，把她的抽屉打开，里面只躺着一张纸。 不是别的，正是验孕棒的说明书。 静默蔓延。 莫燃把那张纸在手心里捏碎。 大门被重重关上，一切都静止了，就好像到此为止。 因为莫燃的缘故，莫宅一片低气压，他很早就有实权了，也被家族管的很紧，一到寒暑假都不会在国内，但他极少动用权力，这次，是他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恨不得让整个莫家都出动给他找人。 莫芷兰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倒愈发平静，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她轻飘飘地开口：“你要是觉得身边缺女孩，可以再要一个。” 莫燃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冷的。 他没有理会她，继续下命令，把所有安排都部署下去，一定要在三天内找到宋来烟。 莫芷兰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摇晃着。 “既然你接受了你的身份，那么也意味着，你认同莫家待人处事的方式。” “抱歉，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你现在还没这么大本事。” 一发现宋来烟失踪，莫燃前所未有的惶恐，害怕没能及时找到她，根本没空跟自己母亲交流，但莫芷兰这几句话透露的信息，聪明如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她抬头看着他，缓缓笑了，“别用这种眼神，我是你妈。” 他双手倏地攥紧，“是你把宋来烟弄走？” 她低头抿了口酒才慢慢回答：“是家族里面一致的意思，至于找谁经手，我还真的不清楚，最近我没空管这些。” 莫燃的脸色阴沉极了，身形也都是僵硬的。 “你要是想要女孩，我会挑个干净的、漂亮的、得体的，专门陪在你身边，但你别想动其他心思，因为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自己并不具有这些权力。” “有得必有失，你考虑清楚，哪些该放弃。”莫燃处于内外交困的窘境，而莫芷兰却用闲适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很显然，她早已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或者说，她不介意自己儿子落入困局，他必须解决，那么他就会慢慢变强。男孩嘛，不需要养在温室里呵护。 “知道么，是你害了她，对于她那种单纯的女孩，你就该克制住自己，不要碰。” 说完，她把酒杯放在桌上，起身离去，一片猩红摇晃着。 倒数（2） 宋来烟被妈妈捉到医院打胎，她哭得撕心裂肺说自己没有，苏佩晴却觉得她试图用闹来掩饰，所以押着她去，甚至在医院里引起了骚动。好在那是一家正规的大医院，堕胎之前会做全套检查，查下来就查出她的确没怀孕，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才到此结束。 宋来烟以为这是结束，却没想到只是噩梦的开始。 苏佩晴一旦下定决定做某件事，狠绝程度丝毫不亚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她竟带着女儿彻底离开了S市，一夜之间直接消失，搬到了北方一个靠海边的小城市。宋来烟发现自己离莫燃千里之远后，难过的开始哭。 苏佩晴平静地看着她，告诉她：“等过几年你回头看，就会发现这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小插曲罢了，你的人生还是在正轨上。” 宋来烟知道哭没法让妈妈心软后，跪在地上求她，她不像之前那样冷冷的，反倒可以跟女儿讲道理。 “让你见他又怎样？留在他身边除了做爱，你们还能做点别的吗？难道你妄想跟他结婚，甚至还为他生孩子？我告诉你宋来烟，绝不可能。他以后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你，又能算的了什么？” 然后，宋来烟开始绝食反抗，连续三天不吃不喝，最后毫无悬念地晕倒了，被苏佩晴送到医院输葡萄糖，还住了一星期的院。可怕的是，苏佩晴仍然没有生气，连一丝恼怒的迹象都没有，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 “现在就我跟你相依为命，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疼你疼谁？所以现在你想怎么折腾都可以，我不会怪你，甚至会配合你，只要这样能让你心里好过。” 她直勾勾地望着宋来烟的眼睛，“你很快就会习惯的，毕竟之前那么多年，我跟你也是这样过来的。” 那一刻，宋来烟发自内心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太小了，才十五岁，根本无法跟大人对抗。她变得沉默寡言，脸上再也没有笑容。苏佩晴把这些看在眼里，却忍着不作声。因为她告诉自己，终究会过去，只有熬过这段才能回到正轨，以后就会好起来。就像身上溃烂的伤口，必须忍痛剜掉哪怕鲜血淋漓，只有这样才有一丝痊愈的可能。 自从多年前痛失父亲后，宋来烟从来没有如此痛苦，心脏像被刀绞一样，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也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不分场合地突然落泪，连医务人员都不敢多问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痛到极致时，她会很傻地想，要是真的怀孕了就好，至少现在还能留着纠缠下去的由头。不会像这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莫燃这个人，硬生生从她的生命里剥离了，像是割裂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鲜血淋漓。 短短不到一个月，宋来烟瘦了近二十斤，整个人虚弱的风一吹就倒。 苏佩晴让她转学到这边，做插班生借读，生活看起来像是回到正轨。 可是，时间再久她都没法忘记，只是，惧怕去回想。因为，只要一想到就痛的难以呼吸。她又开始随时携带小的吸氧瓶，以防哪次会忽然喘不上气。 她晚上很难安稳地睡个整觉，每每在夜半醒来，恍惚间觉得莫燃就在那里看着自己，可等她扑过去时，却只有一团冰凉的空气。 再后来，她揣着钱去火车站，想买票到S市，但没有成功，苏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