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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你自己收起来吧。” 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慢走! 你不是很鬼畜吗?现在真的不用这么贤良淑德、忍气吞声,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告诉你家里有谁来过了!快来问我啊! 钱韧的眼神在紧张、心虚、恳求之间来回变幻,最后终于横下一条心,不管贺华想不想问,主动摆出一副冷漠无情的姿态说道:“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是我的家里,来什么人都和你没关系。还有,以后没事不要随便进我房间,也别胡乱打听我的事!” 贺华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他这话“唔”了一声,反而转过身来,倚在门框上等着他继续说。钱韧被盯得压力山大,强忍着逃跑的念头打开笔记本、戴上耳机,对屏幕里满面担忧、柔弱可人的白悦珖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坚强地展现渣攻本色:“没事,刚才钟点工来了,我告诉他应该干什么而已,咱们继续聊。” 这些话不仅落进了白悦珖耳朵里,门边的贺华听得更是清楚。对此他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到洗脸池里投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返回去扔到了钱韧头上。 “既然我是钟点工,就给主家多干点活吧。你一脑门都是冷汗,擦擦。” 半张毛巾搭在钱韧脸上,还有只手隔着毛巾按在额头上乱擦,糊得他什么都看不见。借着擦汗的机会,贺华往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屏幕上几乎只露出了一张脸,一张精致秀美,和他有几分相像,却更柔弱,甚至可以说得上楚楚可怜的男人。 钱韧的白月光? 他那个渣爹的第……第三春? 屏幕上那个人在看到了他的身影后就立刻变了脸色,像炸毛的猫一样努力挺直脊背,抬起下巴高冷地瞪着摄像头,缓缓做出口形:“贺——华——” 贺华凑近笔记本上的摄像头,对着屏幕对面的情敌或是未过门的后爸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你好。” 白悦珖似乎一点也不好,不知这声招呼触动了他心头的哪条神经,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一字字地用口形说出:“他、是、我、的。” 是哪个他呢?要是钱韧的话——其实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替身,根本不值得对方认真到这个地步吧?所以果然那个服务员说的还有那么点可能性? 贺华有点好奇。 钱韧好容易从毛巾下面挣出脸来,就看到屏幕上温柔美丽的白月光神色狰狞地用口形说着什么;而身边的贺华却带着点难得的迷惘,反而比单独和他在一起时更惹人怜爱似的。 难道他们两人是在为我撕[bi——]?悦珖这样也就算了,难道贺华他也爱上我了?这是以后黑化报复的节奏呢,还是情不自禁真爱了的节奏呢?钱韧胡乱转着心思,脸上也不自觉扯出了一抹更加风流潇洒的笑容,温柔地哄着白月光:“他只是暂住在我这儿的一个学生,别在意,悦珖。我明天过去找你,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 安抚完了白悦珖,他又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哄贺华:“我和悦珖从小就认识,两家父母也是世交,他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明白,我们俩关系一直都很好,那是友情,不是爱情,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滥情的人……” 贺华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他情意绵绵的倾诉:“我刚才听见你说了,我就是个暂住在这里的大学生。” 钱韧顿时卡了壳,轻咳了两声,才捋顺思路,厚着脸皮接着说下去:“那是因为悦珖家和我的家族一直有来往,他其实并不知道我是个同x恋,我这么说也是怕吓着他。你也不希望我家里人知道我们的事之后提前出来拆散咱们吧?” 不,如果是带着支票来的话,我倒是挺欢迎的。贺华把凉透了的毛巾从他手里抽回来,又一次按上了他湿热的额头,温和无害地说道:“你们俩的事我不会管的,现在我工作很忙,希望你能管住白月光,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凉意从钱韧的额头透进大脑里,却没把他从自恋中拉出来,反而让他更深地确信了自己的推断——这不就是吃醋吗?贺华果然是逃不过他的魅力的,太受欢迎的男人果然也不容易做啊! 转天一早,变得更加帅气自信有魅力的钱韧就替贺华准备了爱心早餐,体贴地开车把他送到了学校。送走贺华之后,他又立刻去形象中心设计了新发型,搭配了一身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西装,开车去了和白悦珖约定的高级餐厅等人。 这对奸夫淫……啊,应该是被命运迫害的恋人分别数年,有无数离愁别绪要倾吐,因此吃了午饭看电影、看了电影吃晚饭、吃了晚饭再去唱k泡吧……也是应有之义。 于是贺华晚上从装修现场回家后,便难得地看到家里空无一人,冰箱里连点剩饭都没有的状况。 去和白月光约会了?真拼啊……总是这么花样作死,他都替他累得慌了。 贺华白天干了一天体力活,也懒得自己做饭,在厨房转了一圈之后就拿起钥匙和钱包出门,打算去小区门口的烧烤摊子吃一顿。然而刚打开防盗门,一个有点熟悉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视线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眼角还挂着不知哪来的水珠,见面就用一种沙哑奇怪的声音叫道:“贺华,你是我和小沐的儿子贺华吧!” 贺栋不由分说地挤到门里,用自己还不算太老的胳膊腿儿顶住防盗门,再度挤了挤眼,号啕一声扑向贺华。 “爸爸终于找到你了!小沐啊,我没有辜负你,我终于找到咱们的儿子了!” 贺华倒退几步躲过了这一扑,神色不变地问道:“贺先生,我叫茱莉给您拿的药,您没吃吗?” 一提起药来,贺栋的伤悲倒是真诚了几分,嗷嗷地哭了两声,从皮包里拿出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结婚照、准生证、健康卡……林林总总的一堆证件和照片。都把东西摊到桌子上之后,他总算挺直了腰板,打开怀抱对着贺华说:“好孩子,我真是你爸爸。当初你出生之后,因为医院管理不严格,有小偷混进来偷了你,我和你妈妈都非常伤心,你妈妈就是因为这个才过世的。我这次来接你也不光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妈妈妈的遗愿……孩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吗?” 贺华拿着照片,仔细看着那对年轻而幸福的新人,果然从新娘的脸上找到了和自己相似的轮廓。他沉默地低着头,轻抚自己的脸颊,久久凝视着照片上母亲的面容,在贺栋的三请四催之下才回过神来,声音低哑虚弱地答道:“您让我考虑一下,我还得问问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