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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在一夜雪之上! 偷袭之人的剑法却也丝毫不弱于程留香。 漆黑的荒野上,唯有剑光光华流窜,如星芒闪动。剑气横飞,摧枯拉朽。 偷袭之人突然露出一个破绽,程留香剑光立刻杀至,眼看自己就要毙命于剑下,那人却丝毫不乱,反倒使出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迟钝的一剑。 而原本就要取胜的程留香见到对方这一招,却是怔在原地,剑锋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你赢了,我认输。”一个琼英玉质,秀美如同女子的青衣少年将手中之剑扔到地上,淡淡说道。 另一个双眉如剑,英气逼人的锦衣少年怒道:“不算,你根本没有用心,你是在敷衍我!” 青衣少年不为所动,转身离去。锦衣少年对着他的背影大吼,“唐天齐,你看不起我!” 青衣少年顿住,微微回首,道:“我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锦衣少年紧紧握住剑柄,点漆的瞳仁里燃着熊熊怒焰,却终究没有爆发。 “唐天齐,你的月华剑法呢,怎么光用这种稀松平常的招式应付我!” “唐天齐,再不用绝招我就可就不客气了!”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 竹秀花香,风景雅丽的江南庭院中,锦衣少年锲而不舍,一次又一次向青衣少年发起挑战。青衣少年每每都是含笑应对,主动认输。直至有一天,盛怒之下的锦衣少年终于失手刺伤了自己的好朋友。 锦衣少年冷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创出属于我们叶家的绝世剑法,让你再也不能看不起我!” 剑虽伤人,话语却是诛心。 纵然那并非锦衣少年的真心之言,纵然对方在他心中重若生命,然而十年前的两剑,一剑生嫌隙,一剑断情义,却是无法更改的冷酷事实。 既然已无情义,又为何犹豫不决? 等程留香发觉自己的情绪失控会带来致命危险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偷袭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过来,倒握剑柄,在他后颈动脉处重重一击。 他的速度太快,等程留香察觉时,对方已经得手。 等他再次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小小的土地庙里,身上还盖着件黑色斗篷。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他,静静立于窗前。 程留香心里一跳,此人非彼人。 他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涌起淡淡的失望之意。 黑衣人似是察觉他醒来,转过身朝他恭敬行礼,“公子醒了。” 竟是一夜雪。 程留香坐起身,后颈还有些酸痛。“你救了我?” 一夜雪点头,“我赶到时,那人刚刚偷袭于您,我和他交了手,此人剑法了得,若是纠缠下去,我未必是他对手。只是,那人却突然退走,着实让人匪夷。” 程留香没有开口。 一夜雪继续分析道:“此人在占上风时选择放弃,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怕我们的后援赶到,二是怕被我看出根脚,暴露身份。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程留香道:“那你觉得他会是谁?” 一夜雪想了想,道:“叶孤山。” 程留香道:“叶孤山已经死了。” 一夜雪却有不同的意见,“我既然能诈死,他自然也能。” 程留香道:“也许是魔教的人。” 一夜雪道:“魔教的高手就那么几个,他们的武功路数我全都清楚,却从未见过这个人。” 程留香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不要太过自信。” 一夜雪闭口不言。 程留香站起身,一边活动手臂,一边走到窗前,“客栈那边如何?” 一夜雪道:“我只看到玉面狐和瑶山二鬼交手,后面的事就不知了。” 程留香微微皱眉,“朱拓若是死了,我们就会有麻烦。” 一夜雪不解,“这岂非正是魏都督想要的结果?” 程留香目光望向漆黑的荒野深处,“我总觉得朱拓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内卫不能得罪,但若替他们做了炮灰,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夜雪道:“谨遵公子吩咐。” 程留香淡淡道:“为何放过魔教的人?” 一夜雪道:“我欠她的情,不能不还。”说着,他单膝跪地道,“属下愿接受公子责罚。” 程留香道:“罢了,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顿了顿,他又道,“玉面狐这个人不能留,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夜雪点点头。 程留香回来时,正看到客栈的两个伙计在一个小山坡上掩埋瑶山四鬼的尸体。 一个伙计一边抡着铁锹一边抱怨,“这是什么年头,天天埋死人,真是晦气!” 另一人道:“你当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好歹咱凭力气吃饭。西边金牙老三的那家黑店据说刚刚被新来的游击将军给剿了。” 先头那个伙计啧啧两声,“这个游击将军可真不好惹,咱还是埋深点,别给自己找事儿!” 程留香听了一会儿,悄然退走。 客栈里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已经睡着。 程留香走到陆小果门前,正要敲门,想了想,又把手放下,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都来到大堂里吃早饭。 玉面狐盯着陆小果,也不说话,只一味冷笑。 陆小果眼观鼻鼻观心,对玉面狐的挑衅视而不见。 程留香见陆小果竟如此能忍,正在猜测昨晚出了何事,朱拓问道:“程兄昨晚去了哪里?” 程留香道:“我无意中发现客栈外有可疑人的踪迹,来不及告知各位便追了出去,谁知竟被对方打晕,所幸被一高人相救。” 陆小果问道:“那高人是谁?” 程留香摇头,“未曾看清。”顿了顿,又道,“昨晚客栈可曾有事?” 玉面狐大声道:“当然有事。这真应了那句古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不是瑶山四鬼出现,我也不会认清某人伪君子的真面目,更不会戳穿某人口是心非的假面具,被我捉^奸在床……” “够了!”陆小果终于忍无可忍,啪的一拍桌子,“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造谣生事!” 玉面狐冷笑道:“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是吧?” “你……”陆小果虽然气极,却无法像昨晚那般直接动手。毕竟昨晚那种情景,任谁看到都会误会。 程留香隐隐猜出是怎么回事,却明智的闭口不言。 玉面狐见陆小果虽然怒不可遏,却没有实质性的攻击举动,气焰又涨了几分,“怎么,心虚没话说了?” 陆小果拼命遏制住想要一拳挥到玉面狐脸上的冲动,咬牙道:“我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玉面狐悠悠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