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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薛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 杨可晴。 一段时间没见女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与那时候被弘爷抓住时虽然狼狈却仍然明媚水灵的模样不同,现在的杨可晴就像失去养分正在渐渐枯萎的花朵,那鲜嫩的颜色消褪了大半,瞧着黯淡无光的同时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便泯然众人了。 薛薛很好奇,那些男人见了现在的杨可晴,是否还会像薛宁记忆中那样的如痴如狂,趋之若鹜,为了博得佳人一笑,不惜抛却所有。 不过很快薛薛就将好奇心给收了回来。 既然委托者的要求中没有要报复杨可晴这一项,那她也没必要浪费心思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只是…… “杨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薛薛偏头问道。“如果没事的话……” “妳怎么可以这样?” 这开头莫名其妙的令薛薛一脸茫然。 “嗯?” “妳,妳……”杨可晴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薛薛,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不知悔改般,又惊又怒,又气又急。“妳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薛宁。” 薛薛本来以为杨可晴准备破口大骂的,没想到对方“妳”了半天又突然变成苦情剧中的女主角,最后只是用不痛不痒的语气说出了既没条理又没逻辑的一句话。 着实让薛薛挺失望的。 于是她沉下脸色,用力的扳开杨可晴指着自己的食指。 “有没有良心?”薛薛唇角衔着似嘲似讽的笑意。“在问别人这句话前杨小姐是不是要先问问自己?” “什么?”杨可晴没想到薛薛丝毫不知反省还敢反问自己,气愤的胀红了脸。“为什么要问我?明明是我在问妳啊……而且,而且席朗是为了妳才……” 果然。 薛薛就猜杨可晴找上门来是因为席朗,只是对方说话弯弯绕绕不着边际,现在才把重点给提出来。 “席朗是为了我才怎的?妳话怎么不说完呢?” 薛薛之前对杨可晴是没太多好恶的,不过现在她才发现这人又蠢又作,也不知道怎么能引的一个又一个男人相继为她争风吃醋,莫不这世界上真有所谓女主光环? 这个念头一闪过,立刻就被薛薛抛到脑后去了。 当下,她还是先专心应付杨可晴才是。 “杨可晴,这话妳还真好意思说的出来?”薛薛将手中的笔放下后,整个人放松的往椅背一靠,姿态闲适却无端给杨可晴带来巨大压力。“席朗是为了救我才怎么?妳知道羞耻心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妳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薛薛忽然笑了,眉眼间风情尽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席朗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又为什么会有后来那些事……杨可晴,打那通求救电话过来的妳会不知道吗?” 这句话薛薛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杨可晴脸色一变。 她并没想到,那时候席朗就坐在薛薛车上。 如果知道,她……还会打那通电话吗?杨可晴整个人陷入了对过去选择的纠结之中,本能和理智的拉扯让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精采。 不过薛薛没欣赏几秒就腻味了。 “所以,收起妳那恶心的嘴脸。”看着杨可晴,薛薛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不是那些妳一皱眉就会为妳鞍前马后妳一掉泪就傻的替妳赴汤蹈火的蠢男人们。” 薛薛把“们”这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这下杨可晴被说的不单脸色苍白了,就连身体都如弱柳迎风般哆嗦起来。 薛薛忽然有种自己是中恶毒女配的感觉。 不过如果女主角真是像杨可晴这样的女人,薛薛不介意扮演一回反派角色。 “这世界不是绕着妳在运转的。”薛薛望着杨可晴,彷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同样的,这世界也不是绕着席朗在运转的。” “我和席朗之间的事儿,没必要向妳一个外人说清,更何况对席朗我能说一句问心无愧,妳能吗?如果妳说能,那再来和我谈也不迟呀。” 这些话说的杨可晴哑口无言。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 “成,我说不过妳,可是……”杨可晴深呼吸一口气后,忽然对着薛薛一鞠躬。“还是请妳去看看席朗吧,他,他的状况真的很不好……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他父亲还有公司里老一辈的干部都很不满了……” “我是他妈还是他老婆?” 没让杨可晴说完,薛薛直接打断。 “他有问题妳来找我?这不对吧。” 杨可晴错愕的看着薛薛。 她想过各种女人可能的反应和会做出的刁难,毕竟关于薛宁和席朗的过去她在这段时间里也了解了很多,然而却从来没想过情况会是这样的。 如此的淡漠,彷佛席朗不过是个陌生人,发生了什么事也与她无关。 杨可晴嘴唇动了又动,却始终没有吐出声音来。 就在薛薛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将人给撵出去时,没想到,杨可晴直接跪了下来。 这回换薛薛愣住了。 “就像妳说的,都是我的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泫然欲泣的女人已经哽咽的说道。“我郑重的道歉,可是希望妳能去看看席朗,只有妳可以救他了,拜托。” 话落,有两行泪水缓缓自杨可晴的眼角边滑下。 世界五、竹马前夫(32) 薛薛最后还是决定去看席朗了。 这个世界的任务要圆满达成,席朗是最后的关键人物。 虽然因为杨可晴让进度比薛薛计划中的提早不少,不过转念一想,能尽快解决和席朗间的纠缠其实也好,省得谢从律不放心。 “谢从律。”薛薛叫了声,正专注开车的男人没理她。 “谢从律。”薛薛无奈叫了第二次,然而,男人只是把音乐放的更大声而已。 第三次,薛薛生气了。 她想直接揪住男人的耳朵大骂,然而话都已经打好草稿送到嘴边就差还没说出口而已,忽然间,薛薛念头一转,临时换了个方式。 “老公……” 尖尖的嗓子,细细的调子。 还有像掺了蜜一样娇娇软软的声音。 谢从律猛地踩下剎车。 薛薛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紧安全带。 幸好现在时间早偌大的马路上就他们一辆车,不然若是在尖峰时段会发生什么事恐怕很难以想象。 想到这里,心有余悸的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男人。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 谢从律听到这话没有反应,只是将车子往路肩停靠打了警示灯后便转头看着薛薛。 “妳叫我什么?” “什么?” “刚刚妳叫我什么?”谢从律的一对黑眸亮晶晶的,灿若星辰。“好薛薛,再叫一次好不好?” “哼。”反应过来的薛薛傲娇的别过脸,不去看男人令人心软的眉眼。“刚刚不是不理我吗?” “是我的错。”谢从律爽快承认,接着又皱起眉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我这不是有原因的吗?如果妳今天没有瞒着我去找席朗我也不至于会生气呀。” “瞒着你?我如果真要瞒着你现在还会给你载吗?”薛薛没好气的道。“我这还不是怕你胡思乱想才没和你说的,不过你一问我不就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吗?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嗯?” 薛薛连珠炮似的言词打的谢从律毫无招架之力。 男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下就蔫了。 薛薛见他这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 “好啦,就让你不要多想了。” “这次去,也当是为过去正式做一个告别吧。” 薛薛说着,抬眸看了眼窗外。 阳光明媚,正是时候说再见。 “妳说的是真的吗?” 透过玻璃镜,能清楚看到谢从律局促的表情。 这段日子以来,渐渐接受高长泽的谢从律人也跟着成长了不少,不论是在为人处事还是待人接物上,若说第一次见面的谢从律是被薛薛眼尖发现的璞玉,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被打磨的越来越耀眼的艺术品,随意的姿态,也能吸引到人们的注目。 这让谢从律变得自信许多。 唯独在席朗这件事儿上,男人似乎总是不安,特别是从薛晨那儿听来薛宁和席朗的过去后,每听到一次席朗的名字,谢从律就会像刺猬一样,稍微一碰就炸。 薛薛也拿他莫可奈何。 自己每次想好好解释,谢从律却都是抱持着抗拒的姿态,左耳进,右耳出。 弄得薛薛也颇是烦恼。 薛宁与席朗,青梅与竹马,前妻和前夫,这都已经是过去完成式了,她纵然有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现在,谢从律显然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 “傻瓜,我说的……”薛薛回头,对着男人嫣然一笑。“当然是真的啊。” 最后谢从律并没和薛薛一起进去,只是到大楼旁的连锁咖啡厅着。 “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能有什么事?”薛薛不以为然。“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妳的,不过我不相信席朗。”谢从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梳到耳后,桃花眼中酿出了蜜来。“万一他见到薛薛这么漂亮起了色心怎么办?” “噗哧。”被一顿夸的薛薛瞋了谢从律一眼。“怎么办?那自然是打的他满地找牙。” 怕好不容易安抚好的男人又胡思乱想,薛薛哄道。“不过你放心吧,真有什么事我肯定立刻打电话给你的,嗯?” 谢从律盯着她。 薛薛最是受不了男人这副模样。 就像任性又倔强的小兽,让人怜爱,令人心软。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以来,谢从律其实变化很大,可在薛薛面前他却始终保有当初相见时候那柔软且脆弱的一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对两人的关系本能的产生不安全感的谢从律用来套住薛薛的方式之一。 让薛薛不放心离开。 谢从律活的清醒,可在和薛薛相处的时候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彷佛下一秒女人就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个无形的恐惧,令男人总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表现出他的软弱,好让薛薛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 “真的不放心啊?不然我们一起……” 下一秒,薛薛已经被扯进男人的怀里。 谢从律抱住她,并在女人形状可爱的发窝中间落下轻轻一吻。 “不用了,我相信妳。” “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