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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痛苦的过去。 所以,曾桥纠结了很久,最后只能朝童童伸出手,“要不要和姐姐牵手走回去?” 童童在她脸上张望一会儿,乖巧地点头伸出小手。 深秋的街道,满是飘落的黄色树叶,地上厚厚落了一层,走过就是脆沙沙的响。 咔嚓。咔嚓。咔擦。 曾桥忍不住笑。 童童问:“为什么笑啊?” “我小的时候。也不算小了,上高中的一年秋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想吃烤红薯。你知道红薯怎么烤吗?” 童童想了想,拨浪鼓似的摇头。 “拿锡纸包很多层,放在微波炉或者火上烤。只要时间把控得好,味道会很香很香。”曾桥比划一下,“这么大一个,中间掰开,就是又烫又软的黄色芯儿。” “我的一个朋友非要捡落叶,在小区里用砖头搭一个地方去烤红薯。完全没想到,小区的物业特别勤快,落叶什么的根本捡不到,也没什么砖头给我们用。” 童童听得入迷,“然后呢?” “然后——就一直这么浪费时间到快天黑,碰到了回家的柯元……你哥哥,你猜发生了什么吗?” “你们一起捡叶子烤红薯!” 曾桥摇头,嘴边挂着笑:“才不是。他手里提着两个特别大的红薯——刚烤好的那种。” “哇——”童童拉长语调。 “我当时也是你这个反应。因为他老远就看到我了,举起袋子还给我们看。我们都特别兴奋,口水真的不受控制地要流,闻到空气中的红薯味道,眼泪都要下来了。结果——”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柯元迟突然脚下一滑,两个红薯在空中划出弧线,优美地飞进了不远处的敞口垃圾桶里。 叁个人都懵了,不敢相信一切如此地巧合。沉默良久,他们一齐爆笑起来。那是自从和柯元迟的关系变质以后,她头一次笑得自然和无拘无束。 她以前应该多笑笑的,像柯元迟对她的那样。既然如今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回忆里总该多留一些不掺杂着畏葸紧绷的情绪。 童童也笑,用力甩起牵着她的手,“好好玩!” “是吧?”曾桥也甩起胳膊,扬唇,“不要告诉你哥哥哦。这件事对他来说太丢脸了。” 童童还在笑,过了一会儿又说:“妈妈以前也给我买过烤红薯,有这么大呢。”他手里比划出的尺寸已经超出了正常红薯会有的大小,但曾桥点点头,“好吃吗?” “好吃!好好吃!”童童接着说,“她还说以后还会买给我,但……就再也没有了。” 他又说:“姐姐……我没打过架。” “嗯。”曾桥仔细听着。 “我画不出来妈妈的模样。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他们说画的很丑,妈妈是不是就长这么丑。我不知道怎么还嘴,因为我真的不记得了啊……她明明说会带我吃好吃的……”童童扁着嘴,但忍着没哭。 童童妈妈和柯纪远离婚以后,没有要抚养权,她组建了新的家庭,工作也忙,来看童童的日子少之又少,每次来去都匆忙。 曾桥捏紧了他的小手,她无法安慰他,给予他虚无的承诺,也不想揭示某种残酷的事实:大人说的话,永远该五五分地听,五分真心,四分隐藏,还有一分摇摆不定。妈妈走后,童童一次都没哭闹过,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曾桥猜想,也许并不全是这样。 就像小的时候的她一样,只要装作没有,有些事情仿佛就像不存在。这样,自己反而能安心许多。 “童童,想吃烤红薯吗?”俩人踩着落叶走过一段无言,曾桥问。 童童眼睛一亮,刚才的委屈全都不见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曾桥欣慰的同时,感到些难过。她四处张望,“这附近可能不会有,我们去学校啊小区附近看看,那边有可能会有人推着车子卖。” “哥哥也喜欢吃烤红薯吗?”童童突然发问。 “怎么了吗?” “想和他一起。” 曾桥转去打电话,“那我们就叫他一起。” 柯元迟赶到的时候,曾桥已经和童童分了小半个,吃得不亦乐乎,脸上还蹭着一点。 “给。”曾桥打开袋子,伸到他面前,“你再晚一会儿就凉透了。烤红薯就要吃热乎的才行。” 柯元迟用手背给她蹭了一蹭,又去包里找纸巾,“本来中午就结束了,客户那边临时出了点紧急情况。” 曾桥同情地点头,“哦。消耗脑力那么多,剩的最大的就让给你。刚才卖红薯的人跟我保证这个绝对是最甜的一个。” “真的吗?”柯元迟往袋子里看一眼。 “当然真了。”卖红薯的摊主推着车子经过他们,“我的红薯中不中,一吃就知。” 他还在吆喝着:“再来一个呗!一家叁口两个恁够吃?” 曾桥一呆,柯元迟则笑着掏出钱包,“您可以收纸币零钱吗?我刚好再买两个。” “好类,木得事。”摊主利索地拿钳子去夹红薯。 童童看着边吆喝边推着叁轮车走远的烤红薯摊,咬了一口香甜的红薯,含含糊糊说了一句:“长大以后,我也可以去做这个吗?” 柯元迟把他脸边蹭到的擦一擦,“卖红薯吗?” “嗯!” “可以啊。不过,挑红薯、烤红薯都是要经过很多次的失败才能掌握的技能,你可以吗?” “……”童童犹豫了,“会比画画还难吗?” “也许吧。毕竟你还没去尝试不是吗?” 童童眼睛转一转,看向曾桥,“姐姐,如果我会烤红薯了,第一个让你试吃好不?” “可以啊。” “又不带我吗?”柯元迟摸摸他的头。 童童勉为其难地想一下,“如果你愿意当我的……下,下,下手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下。” “一下下啊。”柯元迟也“勉为其难”地想了一下,“好啊。不过,手下都需要做什么啊?” “捡树叶,找砖头吧。”童童很严肃。 曾桥“噗”地笑出声,这个“下手”果然并不像“手下”那么身负重任。但她也立马变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