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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能不能让人快乐?」他问她,却更像在问自己。 问完,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以前有个小男孩,虽然家境没特别富裕,但他有一位非常慈祥温柔的母亲。」他的声音柔缓、咬字清晰,让童镜很快的进入了情境里。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总是笑着,而且无所不能。她会煮好吃的饭菜、哼唱好听的曲儿……她什么都会,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男孩满十岁那年,由于父亲经商有成,家境渐渐变得富裕起来,奇珍异宝、金玉珍馐,无一不能拥有。」 「男孩的父亲事业如日中天之时,母亲却因多年的奔波而病倒,尽管请??来再多大夫、吃再名贵的药材都未见起色。」 「…他的母亲临终前,父亲仍远在别处经商。他看着深爱的母亲忍着痛苦、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要见她的丈夫最后一面。」 「然而,当他的父亲拿着价值千万金的订约回来时,母亲的遗体早已下葬一个月有余。父亲在她的牌位前只掉了两滴泪,转身又去处理商务了。」 说到这里,童镜听见柳凝曲几不可闻的喟叹声。 「男孩看着父亲拥有这么多钱财,而真正想共享荣华富贵的人早已不在……他不愿步入父亲的后尘。」柳凝曲说完,才让童镜转过身来,并蹲下与她平视。「他立誓,将来若是遇到想珍惜的人,即便要抛开一切,也不愿误她半分。」 「现在那个男孩……不,我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想一生相携的姑娘,那就是妳。」 「童童。」他眼波流转,将感情外放,不再敛藏。「影出回来后,能不能让我继续伴妳左右?」 「曲哥哥…」童镜一时语塞。 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太迟钝?这两个月来,她完全没发现他的心意阿! 柳凝曲见她没有应下,便摆出一副受伤的神色,用委屈的语气说道:「童童可知那日冰湖一吻,是我的第一次。虽说是权宜之计,但初吻意义重大,童童是该对我负责。」 他的说法合情合理,童镜想不出该如何拒绝,迟迟没有开口。 柳凝曲见她还在犹豫,不免感到心中一涩。「…我只是想陪着妳,这样也不许吗?」此时他眼眸垂敛,看起来既隐忍又可怜。 「...江湖纷扰,你我本非同路人。」童镜小手攥紧白裙,说出最挂心之事。「你若淌了这塘浑水,怕是有性命之忧。」 「以你的样貌家世,应有更适合你的女子,又何必…固执择我。」她的憧憬一直是与玄华、影出二人生活,未曾想柳凝曲会对她萌生情意,她霎时感到混乱莫名。 童镜的执拗让柳凝曲心慌。 他以为她好哄,想不到竟连一点可趁之机都不愿给他。 「…玄华答应了。」柳凝曲逼不得已使出最后手段,他扬起那双精明的桃花眼,慧光乍现。「他說妳将来要当家主,只要我不伤妳的心,就能成为妳们的一份子。」 听见玄华的名字,童镜的表情有稍微松动。 「影出保护妳、玄华守着妳,而我能逗妳开心。」柳凝曲将手覆在她手背上,恳切地说着:「妳看,妳这么喜欢外头的事物,但他们不会带妳到江上同乘画舫、闻金石丝竹声,也不会在塞北与妳骑乘驼骆、游览体验风物民情……」 「我不怕危险,只怕妳不让我陪。世界很大,有很多妳想像不到的风景、美食,我可以带妳四处体验。」 童镜听他说景、说人,言谈间那些画面生动浮现,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童童,想不想看看荒漠和冰海?」柳凝曲声调放缓,恍若诱哄。 「想。」 「那想不想体验射箭、蹴鞠、打马球?」 「想。」 「曲哥哥带妳去好不好?」 「好。」 「让曲哥哥陪妳好不好?」 「…好。」 成功哄到她答应,柳凝曲忍不住窃笑,他眉眼弯弯,抢快的说:「童童答应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容妳反悔!」 童镜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虽是没有再拒绝,但还是认真道:「曲哥哥,若日后有任何危险,请你一定将自己的安危摆在首位。」 柳凝曲应声。「放心吧,我自有衡量。」 他垂眸,伸指去勾她的发。发丝缠在他指上,就像萦绕在心头的情思一样,层层捆绑,将他围困。 这场跟自己较劲的赌局,终是以他赔上真心收场。 他栽了,但无怨亦无悔。 归附 <美人有毒(简)(淡玥)|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归附 * 一大早,柳凝曲便领着童镜跟玄华前往别府,他没有特意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花凝裳的房间外,动作俐落地将门打开。 只见花凝裳衣衫不整、气息紊乱的坐在影出身上,而影出衣着整齐、面色平静的任她跨骑。 与影出久别重逢,童镜觉得自己变得坚强不少。 可能是知道他非自愿,也可能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看到影出和花凝裳如此亲昵,她也不似之前那般心痛了。 「大哥?」他们来的太突然,花凝裳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妳先起吧。这么多人都在看呢,未出嫁的女子压在男子身上成何体统。」柳凝曲瞥她,又对影出道:「这回见影出公子眸色深沉、似藏了心事,看来已经寻出端倪?」 影出。 在心里慢慢品味了这个名字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影出推开花凝裳,俐落的翻身下床后,走向面前有着一双狐狸眼的男人。「你知道些什么?」 「去问我旁边的两位吧,他们比我更了解你。」柳凝曲答完,又让他们先到外头候着,说是有话要跟花凝裳说。 门被关上,玄华看出童镜的紧张,于是轻抚她的后背。 「影出,她与房内的女人相比,你更相信谁?」与故人久违的对话,玄华眼中看不出情绪,仍是那般风轻云淡、淡定从容。 童镜抬眸,白净的脸和澄澈的杏眼让她看起来像是惹人怜爱的白兔。 影出抚着凌波剑,墨黑的眼带着锐利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看穿。 良久,他的目光渐渐趋于柔和。「…妳叫什么名字?」 童镜感觉心口处一阵缩紧。 一直都是这样。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轻易让她悸动。 「童镜。」她眼眶微红。「我叫童镜。」 这回听见的名字带给他的不只是熟悉。影出只觉心头一阵酸软,下意识地抹去她眼角渗出的泪花。 「我们以前…很相爱。」他说着,语气十足肯定。 「是。」 童镜话语刚落,就落入一直渴望的怀抱里。 佳人在怀,影出发出满足的叹息。 即便被迫遗忘,但身体仍会记得。记得这淡雅的香气、柔顺丝滑的长发、百听不厌的娇糯嗓音。 她是他的心上人,无庸置疑。 「我们是情敌?」影出安抚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