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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在从未有过的快感中,他终于看清了对手的脸,熟悉的面孔带着熟悉的冷漠表情,一下就将他吓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快速地起伏着,从房间内漆黑一片判断此刻还是深夜,他闭上眼,梦中的片段犹在视网膜上闪现——他究竟为何会做那样一个梦呢? 时隔半晌,凌霄终于平静下来,他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发现手脚都变得麻木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像被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凌霄动了动脖子,勉强偏移了很小的角度,他又张了张嘴,发现连舌根都麻木了,这才开始感到紧张,在璧空人人都有独立的宿舍,这也意味着在他浑身麻痹的情况下,连呼救都做不到。 凌霄被迫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额头的汗水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冰冷,在蒸发的过程中带走了他一部分的体温,他身下的床单也因汗水湿了一大片,现在的环境对于他来说绝对算不上舒适。 他脑内晃过了好多念头,甚至连自己就要死了这样的想法都一闪而过,但想来想去,想的最多的还是方才那个诡异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凌霄在迷迷糊糊中再一次陷入了沉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凌霄眨了眨眼睛,打望了一下四周,紧接着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起来。 手能动,脚也能动,他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之前略显潮湿的被窝也早已被体温烘干,夜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魇。 既然恢复了,昨晚短暂的意外也很快被他抛之脑后,凌霄抓起两包口粮就出了门,正好遇到准备出发去食堂的岚晟和屏宗。 尽管卡上无钱,凌霄还是乐于凑热闹,跟着他俩来到了食堂,然后老老实实地啃着他带来的草莓味能量面包。 岚晟看不下去了,“你是在减肥吗?成天吃这个。” 凌霄早就编好了理由,嘴里囫囵着,“我是在攒钱。” “攒钱买什么?” “不告诉你。” 岚晟才懒得知道,“这玩意正常人吃一个就饱了,你居然还吃俩?也不怕撑死。” 凌霄也觉得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今早起来之后特别饿,就算再给我一个也能吃下去。” 屏宗听后心疼地给了他一个牛角包,顺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凌霄,你是不是开始发育了?” 凌霄叼着面包一怔,“不会吧?” “哈,不好说,”岚晟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以他的迟钝程度,搞不好连自己觉醒了都不知道。” “胡说,”凌霄在下面踹了他一脚。 “据说学院内已经陆续有学生觉醒了,”屏宗很认真地提醒他。 “这么快?”凌霄已经用最快速度解决了嘴里的面包,“你听谁说的呀?” “医护室那边传来的消息,”岚晟把话题接过来,“这次波及的主要是十一年级的学生,瑶医生不是说过了吗,觉醒期很容易大范围传播。” 多数雏态在十年级就进入了觉醒期,还能继续升到十一年级的,不是少数觉醒迟缓的,就是还没找到合适伴侣的留校生,数量只占十年级的四分之一,再往上十二年级的人数就更少了。 “我们跟十一年级的人又没有什么接触,不会影响到我们吧?”凌霄傻乎乎地问。 岚晟给了他脑壳一记爆栗,“你是笨蛋吗?十一年级的人那么少,学长学姐们没有对象,当然是到即将觉醒的十年级来找啊,一来二去的不就接触上了?像你这样的单身汉,最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凌霄一想到那天那两个龌龊的学长,顿时心生嫌弃,“我才不要,我觉得璧空挺好的,打算多留两年呢。” “两年算什么,就算再留十年也没关系啊,祝你早日成为璧空的第二个枕鹤。” “该死的乌鸦嘴!” 岚晟再一次不幸命中了,第二波觉醒潮自与高年级学长交往过密的几个十年级生中引发,瞬间席卷了整个校园,在十年级生中卷起了大面积的连锁反应,这第一批人中,就有岚晟和屏宗。 凌霄曾经私心地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来,可当真正地面对这一天时,他心中又只剩下对自己的两个好友的祝福。 “十年前我们三个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竟能亲自送你们两个入洞房,”凌霄感慨道,“三人行,必有一对喜结良缘,一人形单影只。” 随行而来的好友们都表示对这样感性的凌霄深感不适,一群人推推搡搡地把新人送入了洞房——所谓洞房,是校方在医护楼特别设立的双人间,只是他们没想到要进这洞房,还要经过一番严格的安全检查,连屏宗和岚晟的随身匕首都被暂时收了去。 “晚上六点之前,所有无关的人必须离开,”医护人员提醒他们,“带来的东西也要全部带走,我们会有专人检查。” “知道的这是入洞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星际旅行前的安检。” 同行的人笑着捅了他一下,“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讲话的,现在是送他俩入洞房,不是送他们上路,跟岚晟在一起待久了,你也变乌鸦嘴。” 他们嘻嘻哈哈地进了洞房,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我靠,这洞房也太简陋了吧,”凌霄一进门就说,房间倒是挺大,里面除了最基本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是白色的,简直像个大型双人病房。 其他人都嘲笑他,“要不怎么说你单纯呢,洞房有张床就够了,你还想要什么?” 凌霄嘴里嘟嘟囔囔地不服气,起码要有束花什么的吧。 他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最后注意力放到了墙壁上。 “你们觉不觉得这房间很奇怪啊?”他问。 “哪里奇怪了?” “这个墙,”凌霄使劲往上打了一拳,只有些许灰尘飘起,“跟训练室的材质是一模一样的,一个洞房而已,有必要用这么结实的材料吗?” “你还关心那个呢,过来喝酒,”他们口中所谓的酒,其实不过是一种允许雏态饮用的酒精低含量的饮料。 凌霄的疑惑无人理睬,自己也觉得无趣,想顺手拖把椅子过去坐,却发现连房间内的椅子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这什么情况?”凌霄推了推椅子、桌子、床……无一例外,他唯一知道的像这样把家具钉死在地面上的场合,就是重症监护室。 “凌霄你今天严重不正常,”同学之一评价道。 “那当然,自己的两个死党要举行成人礼了,没准他现在比当事人还紧张,”另一人附和道。 凌霄尴尬地嘿嘿一笑。 “赶紧过来吧,坐地上就可以了,你那椅子就算搬得过来,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