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死心(1)
“先前考虑不周,后来想想吧,那是祖产,怎能卖了呢这银票我们拿来了,刘先生能不能把地契还给我们呢”杨老头很客气的陪笑道。 “这个事啊”刘甲拖长着声音说了一半,便低头不紧不慢的喝起了茶,似在沉思,半响都没做声。 杨老头和杨婆子相视一眼,也不敢打扰他,不过,两人心里都有点紧张和不安起来了。 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刘甲还在低着头喝茶,好像那杯子里的茶怎么喝也喝不完似的。 “刘先生啊,银子一分不少我们都带来了,我们只想拿回自己的地”杨婆子忍不住了,便说道。 “你们的地”刘甲突然抬起了头,双目如电朝杨婆子盯了过去。 杨婆子吓了一跳,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杨老头也不知道她是哪里说错了,陪笑道:“刘先生,你看,这什么时候把地契还给我们” “杨老哥、嫂子啊,你们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刘甲正色道:“咱们分明钱货两讫,谁也不欠谁的钱你们收了,地契也到了我的手里了,哪里还有你们的地什么叫把地契还给你们呵呵,难不成是我借了你们的还是抢了你们的地契啊” “没有没有” “不是不是” 杨老头和杨婆子吓了一大跳,慌忙否认。 “没有就好我就说嘛,你们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刘甲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收放自如,杨老头和杨婆子却吓了个够呛,两人都有点讪讪的。 杨婆子不敢再抢着说话了,目视杨老头,让他说,杨老头便只得开口:“那个,我们乡下人口拙,也不知道这事儿该咋说,就是那地我们不想卖了,这银子我们一分也没动,刘先生你看是不是” “你们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刘甲微微皱眉,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望着他们道:“刚刚我不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吗这地,已经不是你们的了懂了吗所以你们也谈不上说什么想卖不想卖的了如今那地已经是别人的了,想卖不想卖的话,不该你们说,该别人说” 杨婆子一听了这话忍不住又来了气,便道:“那地不就是大房村连芳洲那丫头买了去吗昨儿个我问过她了,她说她愿意卖让我们来找你” “你们是她什么人”刘甲笑问道。 杨婆子一愣,迟疑道:“我们,我们不是她什么人可是,跟这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不是她什么人,你们怎么帮她做起主来说卖地了她要卖地,她自然会来找我,总不会去找你们吧”刘甲皱眉道。 杨婆子听得有些晕了头,愣了半响方道:“那是不是她来了,这地就能卖了” 刘甲笑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医鸣惊仙下载三岔口那一片一共一千五百来亩地昨天我刚刚去官府办了官契,这官契是那么好办的这边刚刚递上去办,不过两天功夫又要拆开了来,你们当县太爷很清闲、就光管你们杨家那三十亩地了不成” 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杨老头和杨婆子的心一跳一跳的,连连说不敢。 刘甲冷笑道:“我说你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儿拿我打趣玩笑呢前两天才卖的地,这会儿又说不卖,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 杨老头两口子连连说不敢,杨婆子尤其着慌,不知所措的看向杨老头。 在家里她是横,她看不起连芳洲,在连芳洲家她也敢闹,可是在城里的地保面前,哪儿有她说话的份何况,还牵扯上了县太爷 “不敢那就最好”刘甲淡淡说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呢,你们要是没别的事了,那就请吧” “那可是我们的祖产,我们” 杨婆子到底不甘心 “祖产又怎么了”在乡亲们面前说这话可以博得许多同情和认同,但是在刘甲这个地保面前确是半点儿作用也没有。刘甲略有些不耐烦的道:“变卖祖产的多的去了那变卖祖宅的都数不胜数呢” 杨婆子哑口无言,又道:“若是明儿我叫连芳洲跟我一块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甲冷冷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刚刚卖的地又要买回去,你们故意耍着我玩那官契都已经办下来了,这是又要到官府去销案到时候,我怎么跟师爷解释师爷怪罪,我顶着” “可以、可以让连芳洲去销”杨婆子连忙陪笑道。 “呵呵”刘甲就笑了起来,瞅着杨老头意味深长的叹道:“我说杨老哥啊,连家那姐弟妹几个够可怜的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刘甲虽然不爱管闲事,这种事我却也看不上你们是做长辈的,给儿孙积点德吧” 杨老头老脸一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刘甲忍不住暗自冷笑,心里头真是看不上杨家人这副德性。 他何等精明之人杨婆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这也看出个七八分来了。什么祖产杨婆子就是存心想要膈应连芳洲罢了 也真难为她了,就为了给连芳洲找点儿不自在,竟巴巴的特意进城找到他这儿来了。 “我跟你们透个底吧,”刘甲瞥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又道:“你们也不想想,连芳洲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买地她的背后是谁你们觉得,你们能斗得过人家吗” 杨婆子还不觉得怎样,杨老头却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听明白了刘甲的话,那就是,连芳洲背后有人而且是大有来头的人 想想也是,如果那人来头不够大,连芳洲怎么可能动则买下上千亩的地如果那人来头不够大,刘甲怎么都不敢明白着说出来 “刘先生说得对极了,那地已经卖出去了就是卖出去了,我们,我们今天原不该来,真不该来是我们、唐突了刘先生你忙,我们、先走了,告辞、告辞”杨老头惊得结结巴巴,慌忙告辞拉着杨婆子走了。 刘甲也没留他们,冲着那离去的背影微微冷笑,这杨家的人,还真是有意思 “好端端的,突然间你这是怎么了”杨婆子被老头子推搡着离开,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