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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但错愕仅是一时,贺林平立马调转了心思,须得给徐康策留个好印象才行。 在经历了初见的惊讶后,贺林平现下已然坦荡。正待贺林平打算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有些凝固的气氛,徐康策却开口了。 “别怪他们,他们就是这样,没有恶意的。”徐康策这边不敢拿眼瞧贺林平的脸,只盯着他怀里的那枝海棠看,要是他的目光像刀一般锋利,此刻便能生生在那海棠上剜出两个窟窿。 说完这句,徐康策沉默了,他着实不知该同贺林平说些什么。方才见贺林平在树下攀花,真真是个落入凡尘的仙人,自己这样的乡野村夫多看他两眼就像玷污了他似的。但不知怎的,徐康策还是想同贺林平多说上几句话。 “你用过饭了么?”徐康策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可说完之后,徐康策就忍不住想打自己嘴巴,这不明摆着留人一起用饭,若是他应下了,被那一群不知好歹的调笑了可怎办,自己是在太冒昧了。 贺林平施施然的行了个礼,说:“郡王安,多谢郡王美意了,林平还有些琐事要办,改日若郡王得闲,林平必宴上一桌好席谢罪。” 见贺林平拒绝了,徐康策先是松了口气,后却觉得心中有些不爽快,那人怎的就如此干脆的拒绝了呢,也不见他犹豫一下。徐康策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不齿,也没道出自己的想法,只说:“这样啊,那你去忙吧。” “此处海棠繁茂,蔚为一观,郡王可慢慢赏玩。”这里人眼众多,贺林平着实不愿与徐康策多谈,若稍有不慎让人瞧出些端倪可就不妙了,“林平就先行告退了。” “嗯,是很好看。”徐康策附和着,眼还是瞧着贺林平怀里的海棠,自打从他跟贺林平讲话起,他还没敢抬头看贺林平的眼。 贺林平见徐康策盯着自己手中的海棠,便将花枝递过去,说:“郡王若是不嫌弃,这花枝便送与郡王了。” “不嫌弃!不嫌弃!”徐康策忙伸手去接花枝,脑袋里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人的手怎的变瘦了,虽还是跟幼时一样白白净净,却不再是那个奶馒头了,手指上看得见骨节,手背上没了那软绵绵的肉了。 徐康策分心想它,去接那花枝时不小心抓到贺林平指头,徐康策慌得一抖,差点扔了那花枝,花枝上簌簌的落下几个骨朵,飘悠几圈落在地上。徐康策忙双手去捧那花枝,抬眼去看贺林平,想开口解释不是故意,却见那贺林平泰然自若,对此事毫无反应,在嘴边打旋的道歉话终是没说出口。 贺林平又是一礼,徐康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贺林平的模样,愈发觉得这就是蓬莱上的仙人。徐康策拿着花枝,就像个还未学语的孩子似的,心中那股开心劲儿没法表达,只能嘿嘿冲着贺林平傻笑,贺林平翘起唇角也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待贺林平走远,一群人便又围拢过来,打趣着他,说他看见人家道都不会走,话也不会说。徐康策却也不理他们,蹲下来将跌在地上花骨朵捡起来,仔细的吹了吹落在上面的灰,用指腹轻轻地擦了擦,小心的装进了荷包里。 “哟,这么宝贵人家送的东西呢。”苏禾卫也打趣道。 “大哥……”别人俱是不知他的喜欢仅是两家契约,那苏禾卫如何不知,竟也跟这儿打趣,徐康策撇了他一眼,“大哥别跟这儿起哄。” “还不好意思了,刚回京那会儿,是谁指使着牛头小二去给你描那小子的画像?是谁指使着李燕子去跟那小子的?”人称布袋张的张桥毫不留情面的翻出了陈年旧事,又冲着苏禾卫说,“你看这人,说不准那时候就惦记上人家了,没出息的现在才出手。你那个时候不在京城不知道,他可是一回京城就开始打探那小子。” “哈哈哈哈!”众人全都哄笑起来,苏禾卫心中一凛,面上却仍是附和着大家笑着。 “不搭理你们了,我先进去了。”徐康策知道自己得照传闻那样演下去,纵然不是,此刻也是不能开口解释的,他便甩开了众人,大步先往前去了。 苏禾卫在他身后喊,“慢些,我们不闹你了!”,他阔步也往前走,与徐康策行至一行,压了声音,问,“你真喜欢那小子?那传闻是真的,不是嘉王爷说的仅是一出戏?” “哎,是我父亲说的那样,就是假的。”徐康策低声嘟囔着,“贺林平幼时待我很好,我才刚回京就打探他,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他长大是啥样了。” 徐康策又向苏禾卫解释了几句,见众人也追了上来,便止住了这个话题,一行人便说说笑笑的进了云来楼。 ☆、第 5 章 贺林平走在回府的路上,身边也没个小厮跟着,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 他想到刚才徐康策那有些木楞的样子,与传闻中那个大方潇洒的宁安郡王差错颇多,不免有些好笑。当然,他也怀疑这只是宁安郡王的障眼法,毕竟,两家的计谋中的一道就是宁安郡王的痴情,如此小儿女形态,倒也正是应了传闻。 还未走到家门,贺林平就被贺家的小厮寻见,拉他上了马车,说是皇上宣他进宫,忙匆匆赶回府邸。 贺江谦守在门堂,见他回来,吩咐他来书房,贺林平便随着他去了。 父子二人掩了门,贺江谦也未客套,直接看门见山的说:“皇上寻你去,必是要试探你一番,若皇上吩咐你去留意着嘉王府的消息,你灵通着些,不要一开始就应下,也不要明着拒绝,昨日同你说的条件能跟皇上谈拢是最好,谈不拢也不要勉强这一时。” 贺林平垂头听完父亲的教诲,没有一丝抗拒,全盘接受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 本想再劝几句的贺江谦被贺林平的一句儿子明白完全堵了回去,他微微皱眉,说:“不要大意,皇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疑心重得很。”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得仔细些,莫要让全族人毁在你手上。” 贺林平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心却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慢,他甚至能听到心脏在胸口咚咚咚的空旷回响。呵,全族性命,贺林平在心中止不住想讽笑,我贺林平有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