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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走。直到走到一个建筑物前,梁殊才回复了些清明:眼前是充满现代气息的大楼,钢铁巨人一般矗立着,其上四字优橙娱乐。 门口照旧有疯狂的粉丝守候,照旧有怀抱着梦想的人进入走出,照旧有皮条客般的经纪人。 你好,我是优橙娱乐经纪人纪恩,你是想进入优橙娱乐纪恩刚好从大门出来,照旧如十六岁时相遇。 赵修看着纪恩,又看了看梁殊,没拦着眼睛发亮的纪恩。 梁殊摇摇头,指指赵修:不是,是他想进。说着就退到赵修身后。 赵修淡淡地看了梁殊一眼。纪恩倒是认真打量起赵修,然后不加掩饰地撇撇嘴:恕我直言,可能你朋友的机会不大。梁殊朝赵修眨眨眼,下巴朝纪恩不屑地一点,赵修就推开纪恩,冷冷哼了一声,稍微用力地推了纪恩一下,转头就走。 梁殊看也不看纪恩,就像很担心赵修对未来失去希望、焦急得很,转身就去追赵修。 ****** 谢谢。梁殊靠着街上喷泉的石栏杆,向赵修笑。 赵修说:客气。 我还怕你不懂我的意思呢。梁殊又说。 想摆脱那个人,又不想得罪他。赵修说,我懂的。 梁殊站起身,理了理衬衫的领子,问:我想出去工作的话,你老板会反对吗? 赵修直接回答:我会跟凌特助报告,至于会不会反对,我不能猜测。 梁殊笑:那你跟凌雨说,我准备找工作了。 是。赵修打开了手机。 ****** 梁殊从恒艺娱乐走出来,朝赵修招手,赵修就把靠边停的车开了过来。 报了恒艺的艺员培训班,凭借中影毕业证,直接过了初试门槛。之后的各种流程,梁殊也算熟门熟路。很顺利,到最后,抽到表演提,囚禁。梁殊随意地拿着考题看了看,稍稍想了一下,风轻云淡地,把考题放在了桌上,然后站到聚光灯下,微笑着向考官们鞠躬,便坐到了地上。 很明亮的聚光灯,可是那灯仿佛在疯狂咬噬着真实的世界。梁殊没有大喊大叫,可是他的眼一直盯着地上看,浑浊、迷茫。蜷缩着腿,双手紧抱自己。忽然,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他身子一僵,长久的不动,再怯怯地抬起头,很慢很慢,很小心地,窥视一眼聚光灯,却又像被针刺到了一样,猛得把头埋得更低,身子不自主地颤抖。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了,但他拳头紧握,手上青筋爆出,血管都在膨胀一般,整个人仿佛一只脆弱而终将不顾一切的,困兽。 表演结束,梁殊脸上的微笑一如刚才,起身之后,从容鞠躬。 走出恒艺,要回家等消息。 梁殊的步伐稳健,走上车时甚至没有任何粘滞。路上还笑着调侃了赵修几句。 进屋,看了大厅的钟,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回了屋子,赵修是不会再跟着的。梁殊把对赵修的笑一收,关了大门,走到餐桌边。餐桌的食物都用保温容器装着,梁殊拿起碗刚装了饭,手不知怎的,突得痉挛,碗就落在了桌上,多米诺骨牌效应似的,把桌上的菜、盘子、汤水、筷子,都弄得乱七八糟。一个碗还摔碎在了地上。 随着碗打翻在地上的清脆碎响,一身的力气仿佛瞬间就被抽空了。 踉跄地想站稳身子收拾桌面,可手一碰到桌子,像碰到了足以依靠的避风港,整个人掉在了桌上,怎么都动不了,眼泪啪嗒啪嗒得掉。梁殊倒奇怪,怎么眼睛不停滴水?擦也擦不完。 第六章:夜晚 咸咸的滋味落在嘴里,梁殊一点都不想动。 可肚子有点痛,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四下溅开的番茄汁。 红的,红的,红的。 头一歪,吐了出来。 梁殊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也不知趴了多久哭了多久,力气才渐渐回来了。 颤巍巍地走到洗漱台,粗略捧水倒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就拿着抹布、吸尘器、拖把,开始处理自己造成的事故。 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洗了澡,已经是九点了。后知后觉地饿。梁殊打开冰箱,有新鲜食材,也有冰冻水饺包子之类,可只想吃点粥。 切了很少的鸡肉,碾碎,和香米放在炖锅里,又加了些薏仁、莲子,一起煮。估摸得等蛮长时间,梁殊倒不怕饿肚子,不想将就着吃。 开了电视,穿着宽松的睡衣,抱着腿半窝在沙发里看晚间节目,想就这么等着。 晚间节目着实无聊,梁殊只觉得头渐渐变重,舒舒服服地调整了姿势,就模模糊糊睡去了。 ****** 卓逸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空气里有温暖的香味,电视开着。想坐到沙发上休息会儿,走了几步,才看到这样的画面:客厅灯没开,但电视发出的光照着沙发上的青年。电视声音小,画面时时转换,暧昧的光也就在青年的脸上跃动。青年侧躺着,半抱着自己身子,微微张着嘴,开合得很轻,眼睫长长,又在眼睛上投下深深的影。 像最温暖的油画。卓逸不自觉地嘴角上翘。 色彩没有十分的饱满,只有大片的暗色调,可是浓淡分明,融合出一种莫名的安静的感觉。 取了毛毯,轻轻搭在少年身上,他的眼睫就颤了颤,人也团得更紧了。卓逸坐到一边的沙发,静静看了一会儿,不合时宜地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唤。 卓逸站起身,往厨房走。温暖的香味是厨房里粥的香味,挺清淡的。卓逸把火再调小了点,打开炖锅,那热气哗得一下都冒出来之后,里面咕噜响着的粥也慢慢停下了小小的翻腾。卓逸舀了一碗粥,盖好锅盖,端着碗就又坐到沙发上了。 应该是炖得久了,一粒粒的米都融了,混合在一起,除了香米的味道,还有其它一些清淡的植物香气。入口即化,材料的搭配也很合心意。 嗯吃了两口,卓逸听到很细微的声音,从梁殊那里发出。 卓逸才看到,梁殊身子在颤抖,眼睛闭着,可眉头皱得很紧,因他是侧着身子,眼泪便已经淌作一条线。 小殊,小殊。卓逸看他,如同秋风萧瑟中的秋叶般瑟瑟不止,想是入了梦魇,就扶着他的肩,轻拍着他的背,唤他。可梁殊却抖得越发剧烈,口里喊着我不怕,我不怕声音完全对不上不怕的意思,模模糊糊、微微弱弱,就像一只生病的幼猫。 卓逸提高声音,手也用力了些,叫着:小殊,小殊醒醒,小殊。 梁殊乍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卓逸关切地唤他时的样子,脑子尚未清醒,已先往卓逸怀里一扑,双手胡乱抓着他衣服抓着他肩背,头埋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喘气。 卓逸只是在他扑入怀里时稍稍惊讶了一下,马上就顺着他双手环抱他,手还轻轻拍着背,低头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