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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觉得很充实,至少和同学们一起待在教室上课,他会觉得很有安全感。 晚上的课程是对各专业开放的选修课,上课的人比较多,在一间挺大的阶梯教室。 徐殊年匆匆吃完晚饭就等在了教室里,随着上课时间的临近,周围也越来越热闹,他却一直没有抬头,因为知道不会有人和自己说话。 上午在图书馆时,翻了几页之前在衣柜里找到的笔记本,那厚厚的一本全是徐殊年曾经写下的日记。 只看了几篇,他就感觉原来的自己既偏执又压抑,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常常对别人大发雷霆,也爱自怨自艾,认为周围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甚至对喜欢的人,也总是不顾对方感受的百般纠缠,所以大家现在都对他敬而远之,也不奇怪。 好在那一切现在于徐殊年而言,已如过往云烟,他现在只想过好以后的生活,看这些的目的,也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经历,好尽快适应学校生活。 距上课只有两分钟时,教室里逐渐变得安静,徐殊年摊开书和本子,把笔捏在手里,抬头看讲台上正在调试机器的老师,做好了听课的准备。 这时候两个匆匆走进教室的同学,就格外显眼。 徐殊年多看了那个又高又帅的男生一会儿,只是出于正常人的合理反应,不管谁瞧见这种外貌出众的人,都会愿意多看两眼。 却不知为何,周围好几人像是刻意转过来打量徐殊年的反应,发现他在看那个男生时,还露出一种类似于抓包的表情。 徐殊年下意识收回视线,心里正疑惑时,就听见两人从过道经过时,后面那人小声说了句:“陆展,那里还有两个位置。” 徐殊年愣住,捏着笔的手指紧了一下。 陆展,这个名字他很熟悉,熟悉是因为它在那封遗书和日记里都反复出现了很多次,所以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想起了它。 但现在的徐殊年对它却又是陌生的,直到刚刚,他才知道这个名字对应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徐殊年却松了口气,原本对此的顾虑也放下了,因为他之前还总担忧,曾经那样的执念,那种只是透过苍白的文字也能体会的迷恋,会不会继续影响他的生活。 但刚刚那一眼,却让他放了心,的确是如同描述里那样耀眼的人,但此时的徐殊年,却只觉得那是个惊鸿一瞥的路人而已,以后也一定能把他当成不属于自己生活的陌生人。 徐殊年甚至觉得,只要面对那个人时也能毫无波澜,那他也能淡然应对过往留下的一切烦恼。 两节课下来,徐殊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再等到最后离开,而是直接混在人流里朝宿舍走去。 出了教学楼后,人流渐渐朝各个方向散去,徐殊年特意走了绕远的大路回宿舍,经过图书馆前宽阔的空地时,他突然感觉身后好像又有人跟了上来。 昨晚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条件反射的,徐殊年没多思考就立即加快脚步,用足以匹敌奥运竞走健将的速度朝前疾走。 就在他全心全意要躲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时,没注意脚下有个微微凹陷的地灯,一脚踩上去,整个人就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扑倒在地。 他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时,同时也看见旁边花坛的灌木丛里有一双眼睛,正以相似的姿势直勾勾看着自己。 徐殊年的后背立即蹿起一股凉意。 只见隔着枝桠的空隙,一张苍白的脸正对自己的方向,潮湿粘腻的长发挡住了大半面容,即使如此,徐殊年还是觉得那张脸上的表情很诡异,还有那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神,也十分渗人。 徐殊年连尖叫都顾不上,直接白着一张脸撑起身子拔腿狂奔。 拐过一小片树林,就是宿舍区大门前的空地了,徐殊年被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这时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在他慢下步子朝大门走时,身后的书包突然被人抓住。 他条件反射地就想挣脱逃跑,却听见一个男生不耐烦地抱怨:“大晚上跑那么快,着急投胎吗?” 徐殊年愣了愣,回头就见到一张有点儿眼熟的俊脸,而未等他反应,男生就拽着他的背包把人拖进了旁边的树荫里。 到了这个隐蔽的角落后,男生立即松开徐殊年的背包带子,与他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眼神中带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徐殊年这时心脏还在“砰砰”跳个不停,因为刚刚实在被吓得不轻,被拽到一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这男生好像正是那个陆展。 见男生喘气也有些急,徐殊年突然想到,难道一开始跟在自己身后的,其实是陆展? 只不过这人不是应该对自己避之不及吗,为什么会主动找来,徐殊年不禁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陆展左右看了眼,像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确认了一番后才回头看着徐殊年,沉下脸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玉牌?” 徐殊年怔了一下,回过神忍不住皱起眉,想到自己昨天才被冤枉的事,心里就涌起一股无名火,但他还是克制了下来,抬眼冷静的看着陆展,坚定道:“我不是小偷。” 陆展看着他严肃里透着几分冷漠的神色,眼里闪过些惊讶,顿了顿后,不再用那么咄咄逼人的语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上周去游泳馆时,换了衣服放在置物柜里,玉牌也放在那里面了,但回来时玉牌就不见了,有人说那时见你在换衣间进出过……” 徐殊年心情很差,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冲:“我进出过就是我拿的吗?那当时进出过那里的人你都问过了?还是你就怀疑了我一个人,我是脑门上贴了小偷的标签吗?” 陆展语塞,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些微错愕。 眼前这个人,以前总爱不分场合地凑过来刷存在感,还做出了很多让人难以接受的行为,一度让陆展非常厌烦,但现在陆展却觉得他的神情举止有些奇怪,甚至有点儿像换了个人一般。 徐殊年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提了提背包带子,径直越过面前比自己高一截的男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展回头疑惑地看着徐殊年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他本来并不认为徐殊年拿他的玉牌是单纯的盗窃,而是以为这人又想出了什么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