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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能配得上他们两人的,或许只有彼此。这世界,又有哪一个女子看到他们的容貌不会自惭形秽?沉漪的纯净无暇,将会让多少人连遥遥远望的看一眼都会觉得亵渎? 他自己并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看着幼年的穆沉漪,又怎么不去想?谁又能不去想?双子的母亲给了他们这样的容貌,又能……怪谁? 自己这样成为沉漪的师父,让沉漪成为一个更好更出色的人,这样——是对还是不对?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不许想这些事情。”璺东风轻轻拍了拍沉漪的两颊,“你的身体还没养好,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反而不利于你的病情。沉漪,你需要心无旁骛的关注自己的身体,不要枉费了沉莲在你昏睡的这一个月期间为你采来的草药。那个孩子真的很努力……” 沉漪听到沉莲的名字微微一颤:“他的手……怎么变成了那样?你让他去砍柴,他能受得了吗?他从小没有受过这样的苦,现在弄成这样,我……” “你也没受过,却忍得了这样的苦,为什么他忍不得?”樽天行哼了一声。“你却是对穆沉莲保护的太好,你莫不是没有瞧出来他的臭脾气,除了你谁还能够压的住他?穆风堡的书册所藏不少,他却没有去寻看基本涉世育人的书籍,甚至也不向你们的爹爹请教穆风堡精湛的武功,这些年……这十一年来,他到底做什么了?” “我是哥哥……所以……”沉漪弱弱的听着樽天行虽然笑着却字字珠玑讽刺的言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双眼睛里面风起云涌的感情,让他感到阵阵晕眩。 “笨徒弟!”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沉漪的脑袋,樽天行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无奈,连浅醉也飞来啄了啄沉漪的头发,啾啾的叫了几声,似乎在同意自己的主人的话一般。 “穆沉莲的确是你的弟弟,你却要多为自己想想。虽然你们出生的时间不差多少,时辰却差了一点……穆沉莲这一生将是顺顺利利,即使有风波也是无妨,但是沉漪……你却是行走多舛,不好好的为自己想想,怎么度过你一次又一次的磨难?” 无论樽天行怎样的掐算,怎样的占卦,两双子两人仅仅相差一刻,却也是相差了一个时辰。前者注定了颠簸,后者注定……颠覆。 穆沉莲再如何的想要保护穆沉漪,此刻也决然想不到日后的事情。他,终究会背叛。 而他樽天行,想试试看逆天而行。他的师父曾经对他说过命运不可逆,却可将命导向另一方。如果逆天而行,如果让眼前的这个孩子走得更好,他樽天行也不枉为穆沉漪的师父,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作为出现在穆沉漪生命中足以逆转的那个人。作为穆沉漪的师父。 沉漪抚着刚刚被樽天行敲过的地方,动情的看着眉目之间满是严厉的樽天行,看着眉目之间满是对自己关心的樽天行,颤声的问着:“我生在这个世上,如果不保护莲……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告诉我,如果没有了莲,我还能做什么?” 如果没有了穆沉莲的存在,他的半身,就算继承穆风堡,就算未来娶妻生子,就算未来他的名字被天下人津津乐道,就算他得到了一切……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了穆沉莲的存在…… 他好害怕。一旦这样设想,他就觉得全身似乎被掏空了一样,一旦这样设想,似乎这十一年来坚持的信念就会轰然倒塌,支撑着他的所有所有的一切,也会灰飞烟灭。 “就算没有了穆沉莲,你也要好好活下去。穆沉漪,你们太过依赖于彼此,水满则溢物极必反,你从未听过看过这样一句话么?” “我相信莲,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我的就是莲,我知道莲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绝不会物极必反。我稀罕的不是那些身外之物,而是这个世界上难以得到的,珍贵的感情。如果有更快乐的路可以选择,为什么我不能放弃那暂时的欢乐,换来彼此永远的幸福。”感激的握住尊樽天行的手,沉漪擦擦眼角的泪水,抽了抽鼻子,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抱住了那个素衣青年的腰身。 “师父,谢谢你。” “笨徒弟始终是笨徒弟,看来是改不过来了呀。”樽天行笑着揽住沉漪的瘦弱的肩膀,“可惜我都已经收了你,没办法退回去了,算来算去,好像还是我吃亏。” “师父!!”沉漪挥拳。 “呵,还真当真了?”樽天行轻松的握住沉漪挥过去的小拳头,另一只手从腰带上解下那支晶莹剔透得玉笛放在沉漪的手心里面,“明日我们就开始学笛吧,你的身体不能随便行动,暂时不能弹琴,以此解闷。你稍等几月,待你的腿好了,我便做一架轮椅,你想去哪里,什么也拦不了你。或者你想看书,我也让东风,四处给你找来。” 第二卷 情深意重可曾许 三十四 谷色(某唱抽了) 作者有话要说:沉漪弹琴的臆想图,某唱削想很久了== 我抽了,我要推翻原本的章节。原因吗,不满意这一章,这几天看来看去,想把这一章砍掉,于是哥哥长大之后被我缩水了……改,我要推翻这一章!从现在开始时间会很模糊,直到回归原来的长大……以上~ ———————————————————————————————————— 清晨的山谷蒙在一曾淡淡的雾气中,晨光还未划破山谷清冷的气息,一道道清冽灵动的琴音却是迫不及待的打破了这过于宁静的清晨。 柔弱苍白的少年一袭玄黑的长裾,一层青黑的纱合身的拢在他的身上,随着少年的动作起起落落,带着轻微的凉气,仿佛一道清风轻轻的拂过他们的面前。 少年坐姿端正,散发着淡淡杉木香气的七弦琴端正的摆放在松木制成的木桌上,稳稳当当的架在他的双腿之上。 七根琴弦在少年灵活修长的手指的拨弹复捻之下,轻挥着好看的幅度。 而另一道清脆淳厚的笛声也宛如在追随琴声一般倏然响起,站在少年身后一袭素白净衣的青年温和的看着弹琴的少年,跳动在玉笛上的葱白手指竟然是不输给少年的玉色,姣好明亮的容貌也当然是不输给少年倾国倾城的清艳。 两人微笑的互相凝视的彼此,一曲仿佛千古绝响,振荡在这小小的谷中。 凝望着那师徒两人的璺东风不禁轻轻摇着头叹气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