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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神去。 美人最后停在溪边,那架五弦古琴也被随意的放置在一边,因为那美人的目光停留在溪面一株大大的荷叶心,正在哇哇啼哭的一个婴儿身上。 他惊喜的低下身子抱起那个小小的婴儿,全身也因为那婴儿而散发出圣洁温暖的光芒,喃喃的轻念着,那低沉却温柔的声音令人不禁沉醉:“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也有仙魂诞生,我看还是尽早去交给浮生星君才好,我并没有照顾幼子的经验呢,小婴儿,你说好不好……别哭,我并不是不要你,等你长大了,跟我回去疏影阁好么?” 那刚刚还哇哇啼哭个不停的婴儿似乎听懂了那美人的话一般,眨眨圆圆大大的眼睛,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竟然是要摸摸那美人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美人微微一愣,淡淡的笑开了,竟然硬生生的将身后一池绽放的正鲜艳灿烂的青莲比了下去,长长的乌发被小婴儿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拿着没有被抓住的那一束去逗弄那个在他的怀中笑的无比开心的小婴儿。 “你诞生在这里,你就叫小莲子吧……清如此水,出淤泥而不染,莲生此生,便无愁苦。” 画面突然粉碎,再次重新拼接起来的时候,那美人已经换了一身清白的纱衣,孤冷的坐在一间空旷寂寞的大殿之中,冷寂而孤伫的看着前方,直到一个桃红色的小身影飞奔而来,他才有了笑意:“小唱,今天李升可不叨念你,你也不去追他打了?” 那桃红色的小女子愤愤的嘟了嘟嘴唇,转了转浅蓝色的眼珠:“不追了,不追了!李升好不没有意思,竟说些没用处的东西,绕来绕去都是些我且听不懂的,还不若来找上仙来说说话,就算只看着你也比看着那个笨李升好的多! “哼,那是你笨才听不懂。”殿外传来一声清冷的讽刺,浅紫双眸的少年身上背着长弓和箭筒一步一步踱了进来,看见那坐在殿前的美人,立刻尊敬的向他鞠了鞠躬,温和仰慕的低低唤了一声上仙,才和那桃红色的小女子怒目相视:“笨唱你怎么又来了!总是打扰我和……你快些滚出去,让我眼不见为净!这里……唯有我和……才能相守相对!……是我的养仙,你有你的紫滕庐,做什么来跟我抢,你过几年不是要去下去人间界吗?!” “你、你这个可恶的莲子!!”桃红色的小女子气急败坏的扯着自己的辫子,说不过那个浅紫双眸的少年,又气嘟嘟转身跑出了大殿…… 沉漪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一切,似乎是自己在看着水面旁观一场电影一般,而那水面渐渐、渐渐的模糊……里面的人和名,声音和景象也都像那被搅乱的水面一样,一一都被沉漪忘得干干净净,仅剩一些模糊的印象和沉沉深深的叹息。 前尘念……犹不能忘。 只道轮回三生,喝下一碗忘情,还有谁会记得呢? 番外 最是阑珊斑驳处(穆沉莲) 最是阑珊斑驳处,欲见新风不睬梦; 此生倦怠揽清愁,残烛殷花不说曾。 我曾捡起放在穆风堡桌上墨迹半干的雪白宣纸,轻声念出之上熟悉的字体所轻轻勾画出来的诗句,歪头想想记忆中并没有看过这样的诗,一想便知是大哥写出来的,只是这诗上什么班驳什么愁啊之类的,我并没有细细的去想为什么那个时候才不足十岁的孩子会写出如此的字句来。 后来大哥推门进来看见我拿着那张宣纸,先是怔了一下才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收了回去,后来我记得很清楚,我问他可有什么愁,愁些什么,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笔直挺立的站在我的面前,板正玄黑的长裾静静的停了一会儿,我才看见他遥遥的指着什么也没有的天空,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莲长大了就会懂。” 那个时候我是很讨厌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的大哥,总是在他说我长大了就会懂的时候飞快的逃开他的抚摸,虽然我并不讨厌他的动作甚至有些喜欢这跟娘亲不一样的亲昵,我却反感他总说我小,明明我们两个人是同一天出生,明明是双生子,只不过他早了我一刻出生,指不定还是我把他先踢出来的,才让他抢先一步。 待长大后仔细的去琢磨一下,我才会静静的独自看着远方,一次又一次的想着。 但无论怎样,大哥有一件瞒着我和爹爹娘亲他们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是肯定的。 身为穆沉莲的我,是“南有穆风,北有凤凰”中,南穆穆风堡的二少堡主,我与兄长穆沉莲是罕见的双生子,在娘亲的腹中共同相依相伴十月,然后共同呱呱坠地,虽然据说我们出生的时候和其他的婴儿并不相同,听说大哥生来不哭,连表情也没有,还听说是我自己笑着爬出娘亲的腹中,再后来看到我额头上的胎记,生生把那接生的产婆吓了一大跳呼我为妖孽。 我太小时候的记忆都非常模糊,虽然不记得那时候,但随着我的年龄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觉得身边的下人看我和看大哥的完全不一样,丫鬟姐姐们看到大哥柔柔的对着他们一笑便会马上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裙角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红都透到耳根去了,而看到我的时候只是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少堡主,要么好像洪水猛兽一般盼着我快走开,要么自己推说有事情飞快的跑掉,只有从很小便跟在我和大哥后面的初夏不曾这样。 明明是相同的脸,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的眼中不一样。 后来我终于了解了是因为我头上的胎记,我有的大哥却没有,我再怎么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重合在一起,我额角上那一枚被说是妖孽转生痕迹的胎记也刺眼的说明了我和大哥还是不同的,与独独静立在穆风堡斑驳树影下那一抹清淡的身影,仿佛完全的隔开了两个世界。 或许就是在那一刻,我从高楼上低低的俯视着坐在柳树下坐的端正却随意拨弹曲调跟初夏说说笑笑的大哥,我仿佛了解了自己被排斥的原因。 他对人是那样的温和有礼,每每对人笑的时候总是不冷不热恰到好处,任凭对方依凭这样的微笑理解这个人对你是进是远。而他的脊背总是挺立的笔直,即使谦和的低下头去,仍然会觉得他仍然昂扬着高高的头颅。 日子久了,我也渐渐了解他淡淡清清的关怀,天热了会弄些冰凉的小玩意儿讨好一般的送来,我若是不小心睡着了,他便会耐心的在我的身边挥着扇子,应了我无礼的要求一直为我弹琴直到我醒过来。每每那时醒来后看到他淡淡笑容,我便会一阵恍惚,天冷了他会仔细的吩咐我添加衣服,算上娘亲和初夏,竟然也开始有不少人唠叨我冷天里穿着内衣四处乱跑。 我知道他并不在乎我额头上那个胎记,他清澈的眼睛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