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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了呀?” 璺东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僵硬的脸庞恢复正常,看着身前挡路的青年,淡淡的笑了起来:“是他死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该说是不愧为飒家的人,除了自己,就算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放进自己所布之局。他给我十年的欢乐,也给了我那十年之后无尽的痛苦。所以你若是想用他来要我为你做什么,我可以这般同你说——只有飒家欠我的,我从未欠过飒家丝毫!除了娘亲的,璺东风自问谁也不欠!” 紧了紧怀中少年的身体,璺东风凛然的看着步步紧逼的飒无夜,微微的闭了闭眼,却更加卓然的睁开深邃的双目,一丝不苟的看着飒无夜的动作。除却淡淡的哀伤,剩下决然的分裂在那双晶眸之中,他似乎什么都可以放得下,却又什么都还紧紧的攥在手中。 雪突然大起来,洋洋洒洒的弥漫在整个树林中,斜斜的走过两人的眼前,挂在树枝之上、眉睫之间、衣襟之内,也更增了彼此之间的森寒之气,谁也不肯让谁,谁亦不能先退。 他们兄弟两人从小斗到大,便是他不在是飒无风,他也不能退让分毫。 “只要本宫想,这天下绝然没有能拒绝本宫的人!”飒无夜低沉的再次轻声说了一句。“飒无风,告诉我,走是不走?若是你不肯随我回去,我自然有对付你的方法……”看了看依然黑着脸色的璺东风,飒无夜好笑的讽笑了一声。“你若担心要你救得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你便放心好了,那孩子年纪和你怀中的孩子差不多大,即便是大祭司,本宫也从未让他碰过什么血腥,如此你安心肯去救治了吧。” 簌簌的踏雪声从脚下一直传达到两人的耳中,飒无夜勾起嘴角浅浅的笑着,若有似无的靠近了璺东风的身前。飒无夜便是要璺东风看着自己的笑靥,自己额前的乌发在风雪中微微摇曳,那上挑的眉眼和轻薄的红唇,就是从那个人的身上,完完全全的继承下来的。 “……不救,我不救。我绝不会再救天乾宫内任何一人,无论他是否是古稚幼童还是古稀老人,只要同天乾宫扯上半丝关系,我就不救。”仰头闭上双目,即便是因为飒无夜和那人相差无几的容貌引下了璺东风的一行清泪,他也依然倔强的不肯答应。 要断,便要断的干干净净。 “你——”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为你做任何一件事。璺某区区一介大夫,不敢劳宫主如此苦苦纠缠,璺某不想再多纠缠,就此别过此后再也不见便是!” “你放肆!”飒无夜倏然探身前去捏住璺东风的臂膀,却在那轻轻一拿之下被璺东风仓惶的闪过,自己不过只是拉住了那个被璺东风抱在怀中,行动不便的少年一方衣角,撕拉一声扯下一段雪白的衣襟,划过少年过长的乌发。 沉漪在璺东风怀中闷着,自然不知道事态的变化,惊呼一声后就被璺东风带离了轮椅上,裹着厚厚的狐裘,掌风刮过他的身上,脸色因为腿上旧伤疼得毫无血色的,一颤一颤的勾着璺东风的脖颈,沉漪的耳朵已是捂不住,落雪的声音,两人的声响,完完全全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苍白的扭头去看那个站在雪地中的青年,忘记了璺东风的话,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青年。 青年美矣,一举一动都饱含着勾人心魄的邪魅美丽,却阴森的让人惊骇。对上他的眼神,沉漪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的往璺东风的怀中钻了钻,紧紧的贴住了璺东风。 沉漪被撕下来的衣襟在飒无夜的手心化作了粉末,微微一张手掌便随着冬风和雪花湮灭在视线中。飒无夜森森的看了看沉漪扭过去的脸庞,忽而诡异的笑了起来:“啊,看到你这张脸,我倒是想起来了……哼,你不是南穆的那一个吗?” 还未等沉漪两人有什么反应,飒无夜自己先指着虚弱的窝在璺东风怀中的沉漪,哈哈的仰天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你,原来竟然是你——看来你弟弟终于还是听了我的话,喜欢的东西就先霸占住,不管他愿不愿意!看看你今天的样子,哪有江南霸主穆风堡堡主的样子,不过是一只苟且偷生可怜虫而已!” 沉漪的脸色变得更白:“你说什么!” “八年前,那一幅画,亲眼看到你们一对双生子作画的,只有本宫一人,后来伤了你可爱的弟弟几乎让他死掉的,也是本宫一人。”顿了顿,飒无夜顽劣的挑了挑眉笑道。“你说本宫是不是做了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呢穆沉漪。你,现在想不想跟本宫讨回来?毕竟这八年来所有的伤痛,可都是本宫赏赐给你的!” 璺东风一怔,来来回回看着两个人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呼了一声。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沉漪沉莲是因为一张不该流传出去的画作而白白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也知道沉莲曾经伤在飒无夜的手上,却始终没想到那幅画竟然是从飒无夜的手中流出去的。 八年前的事璺东风固然有所耳闻,当年穆风堡两个非比寻常的孩子出生之时,连樽天行都对他们出生之时的天象赞叹不已,几年之后随着两兄弟越发长大的庭庭玉玉,留言也越发的凶狠,在那副双子画像流传之后,世人的议论更是汹涌不绝了。 想到沉漪这么多年来受过的苦楚,璺东风紧紧攀住沉漪颤抖不停的双肩,隐忍的将沉漪抱在自己温热的怀中: “沉漪,不可……” 沉漪恨恨的看着在冬风大雪中依旧潇潇然的轻曳着纸扇的飒无夜,一股股从未有过的酸涩顿时涌上了他的眼睛,经历过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受过鬼狐的耻辱,他们寻寻觅觅找寻了八年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泄露了那张画。 想到当年的万劫不复,还有当年的生死相许…… 脑海中忽然空白一片,沉漪只能死死的看着飒无夜嚣张狂妄的笑脸,一句一句又一次一次语无伦次的重复着:“东风,不要拦我,他,是他——是他啊!!是他……是他害我变得这样,也是他伤了莲……是他害我不能走,是他害我的腿变成这样这样!是他、就是他……是他……我恨……是他……我恨、恨……” “那也不可,我说不可你听见了么沉莲!”璺东风抱的更紧,不忍的看着自己怀中早就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少年双目无神的胡乱挥舞着胳膊,将他紧紧的压在自己的怀中,悲哀的将药粉捂在沉漪的口鼻上,稳稳的拖住参与下滑的身子,才更加愤然的对上笑得更加开心不已的飒无夜:“飒无夜!!——你八年前为什么要对那两个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喜欢做便做了,你竟然可笑的问本宫为什么,哼?”唰的合上手中的纸扇,飒无夜笔直的将纸扇的顶端指向璺东风的鼻尖,凛冽尖锐的杀气扑面而去。“不过区区一只供我玩乐的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