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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寿命无限,身边的人迟早会离去。" 还想再说点什么,路西法已轻笑。"是么。" 写了几个字,都被擦掉。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伊撒尔死以后,我就再没什么好怕的了。这不算什么。" 路西法的喉结动了动,目无焦点,"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天界,灭了神族。" "自暴自弃了么。" 路西法还只是笑。 "再死几个也无所谓了。" "魔王陛下,沙利叶的死并不怪你。但如果你要是这么武断,之后阿撒兹勒,萨麦尔,别西卜,利未安森,莫斯提马......甚至玛门,贝利尔,都会死,这是你想看到的?" 路西法看着我写的字,默然。 "米迦勒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却从来不留心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你依然怀念他,你可以拒绝别人的追求,但抱着个尸体过日子,把一切都给个尸体,你觉得值得?现实一点好不好?不要再让更多人为你牺牲。" 隔了很久,路西法才坐直身子。 "以前他还活着的时候,无论是否跟我在一起,我都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没有他都无所谓,魔界最重要。但是,后来他死了。"他捂住脸,小声说,"似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每一天我都会觉得后悔,后悔以前怎么没对他好一些。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从小到大的模样......不过,我至少得到了他的身子,这样也很好。可是现在,连沙利叶也死了。" "陛下,这不是你的错,是敌人太强。" "不,你不知道他跟了我多久。"路西法头埋得很低,朝我挥挥手,"让我自己静一静。" "哦,那我先走了。" "嗯。" "路西法,你是个天才。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做到。千万不要放弃,好不好?" "嗯。" 57 从那天开始,我再没有去缠过路西法。原本以为他会抓紧时间训练军队,再次打响战火,可是这件事就这麽简单地被压下去了,连报纸上对战争的失败都是轻描淡写,似乎失误只是魔界的不小心,与对方没有关系。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我很想把路西法的脑子挖开看看。 我再去看贝利尔的时候,非常走运地,又看到美好的兄弟拥抱图。 花瓶里一束绑好的黑玫瑰,地上一束散开的黑玫瑰。 玛门靠在床头,还是浑身僵硬著不能动。贝利尔很久没有笑得这麽开心,扑在玛门的腿上像个小屁孩。 "你终於醒了,我还说你就这麽去了。" 玛门先是特有成就感地笑,听到最後一句,脸拉下来:"有这麽跟哥哥说话的?" 贝利尔愣了愣,坐直身子,笑得蛮不自然:"身上还痛吗?" "痛死了。"玛门一脸愤然,"居然会输给哈尼雅,这绝对是我人生中的污点。" "那个真的是哈尼雅?" "怎麽会不是?" "哈尼雅再强大,也不会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进步这麽多吧。" 玛门默了一阵。"那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我觉得,天界能弹指灭掉七万大军的神族,除了神没别人。" "没错,上帝是三位一体的。现在哈尼雅副君,完全可能与神合体。只是,耶和华那个臭屁的不一直不肯委身於人麽。" 我晕,委身於人? "我没想到这麽多。确实如此,如果不是神,沙利叶殿下也不会死了。" 贝利尔说著,玛门愣著。 "沙利叶死了?" "没人告诉你?" "沙利叶死了?" 贝利尔顿了顿。"你身体还没好,这些事放到以後说。" "他们杀了沙利叶?!"玛门一脚踢在床头,未复原的伤口立刻裂开,鲜血涌出。他痛得牙关打战,红著眼失声吼道:"总有一天,魔族会灭了天界!!" "洁妮说,陛下这几天彻底崩溃......你千万要把持住,不调养好身子没法打仗的。" "我知道......"玛门手脚都无法活动,垂著头忍泪的样子看去分外狼狈,"我知道。" 贝利尔抱住玛门的头,像哄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背。 胜利的一方局势亦不稳定。 哈尼雅守住耶路撒冷,夺回失地,一人拯救千万大军,算是立了功,副君之位也坐牢了。只是,突然爆发出这麽惊人的力量,里头的猫腻大家虽不明白,但都默认不是他的功劳。 人已走光。 圣殿里一片死寂。 哈尼雅跪在御座下方,发与瞳已变回原来的颜色,只是,神情依然没有起伏。 御座上空无一人。 哈尼雅一直不说话,只点头。 良久。他抬头,看著御座上的某一处,轻声说:"如果您真心是在赐予我力量,就不会在与我结合时还让我保留意识。" "是,力量与残酷对等。从那一刻起我就想,怎样都无所谓了。我连七万人都杀,嗜父这种历史,又算什麽。" "从父亲死以後,我一直将您当作我的信仰,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不知道为什麽您现在不以无形的存在掌管世界,但我起码知道,您在利用拉斐尔,利用我,最後连手指都不动一下让我们互相残杀。不过您尽管放心,虽然我知道,但我会去做。您的计划对平凡的我们来说深不可测,我只需要照著您的话去做。我会尽可能带领神族,盲目听从您的话。因为您是造物主,您是神,您是一切。" "我只希望您想想,倘若您没有创造世界的力量,倘若您没有这麽美丽的脸,倘若您不是神,会发生什麽样的事?" "没错,这些都不成立。所以您一直是我的信仰,我敬爱的父神。" 又过了一段时间,玛门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这段时间,他就回自己家里调养。贝利尔继续上课,转眼间十月过去,再一段时间便又是新的一年。 唉,这岁月真TM蹉跎。 玛门十月中的时候身体基本康复得差不多,然後又搬回贝利尔那里去住。 但是,刚用钥匙开了门,他差点死掉。 他认识贝利尔这麽久,从来不知道这孩子是一头猪。 桶里的垃圾满到地上。 满屋的臭袜子。 一双不同色的靴子搭在一起,寻觅许久,才找到另两只靴子,一只倒扣在地上,另一只放在窗台上,里面还有一只染了果汁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