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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三岁般孩童得到糖般开心的样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早已忘了,默默别过头,“随你。” 赵凌风顺势牵起宋谙的手,往里挪了挪身子,掀开被子一角,道:“位置给你空好了,睡吧,可暖和了。” 宋谙眸色复杂地看了眼赵凌风,脱下鞋子,慢慢躺了下去。 赵凌风很自然地圈着宋谙的腰身,满足地闭上眼,“景清,你从没像今日这般对我和颜悦色,真好。” 宋谙反驳道:“想着你没多少日子活了,便让着点你。” “就是嘴硬。”赵凌风撇撇嘴,“好了,歇着吧。” 赵凌风因之前受伤身子较虚,一下便又睡了过去。 宋谙感受着脖子边的热气,嘴边扬起嘲讽的笑容。 第43章 战败 翌日清晨,久违的阳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地面。 宋谙穿戴好后走出营帐,就看见赵凌风站在不远处正对着士兵训话,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辉,宋谙呆呆看着,出了神。 赵凌风训话结束后,便让人散了去,转过头便看见宋谙站在那,笑了笑,走上前,问道:“傻站这做什么?” “窥探军机。”宋谙抬眸,对上赵凌风漆黑的眸子,淡淡道。 赵凌风表情微滞,随即恢复自然,伸手拉紧宋谙肩上的披风,道:“你不会的。” “你就知我不会?我可是日夜盼着你死。”宋谙反驳道。 赵凌风收回手,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恶心。”宋谙眼里满是厌恶。 赵凌风僵住了,眸光在宋谙身上来回游移,可宋谙的眼里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宋谙!”赵凌风喊道,然后拉起宋谙的手,“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就跟你这么死磕下去。” 宋谙将手缩回,冷冷道:“休想!” “我赵凌风骗过世人,独独不曾欺骗你。就如当年那样,我喜欢你,想跟你过下去,如平常夫妻那般每日操劳着一些琐事。”赵凌风深情地说着。 “哈哈哈。”赵凌风的话惹得宋谙一阵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留下一串泪珠,抬手擦去,“把我眼泪都笑出来了。”说完,转身离去。 赵凌风对着宋谙的背影说道:“你曾说你一生光明磊落,不曾骗过任何人,却为何欺骗我,欺骗你自己?” 宋谙脚步一顿,眸色黯淡无光,却始终没有给赵凌风一句回复。 宋谙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寻了块石头坐下歇息,打量着四周。 正值冬日,万物枯竭,道旁的树木光秃秃一片,地上堆积着落叶。由于前几日的雨加上空气潮湿,叶子慢慢腐烂,渗入土地,化作肥料,滋养着大树,期盼着来年。 宋谙收回目光,长长舒了口气,他怕是瞧不见新春的景象了。这窝窝囊囊十几年,该是个头了。 “景……”赵凌风站在后头,刚喊出一个字,立即改口,景清是宋谙的字,可宋谙不允许他喊,“宋谙,天冷,随我回营吧。” 宋谙转过头,只见赵凌风手中抱着藏青色的斗篷,慢慢走近。 宋谙站起身,绕开赵凌风,直接往军营走去。 赵凌风本来涌起的怒火却被这凉风给浇灭了,一脸无奈的跟在后头。 宁川城内,秦晏也是一脸无奈地站在客栈门前,抬头看向楼上的闻玉,说道:“听话,随我回去住,近来天凉,你本就畏寒,莫要与我置气。” 宋谙离开后,本以为闻玉会回府住,结果还是住客栈,怎么劝也没用,眼瞧着天气越来越冷,这小客栈的被褥,哪里够御寒。 自开战后,整个县城的人早已搬离至他乡,是以客栈并无人,热茶都要自己亲自去厨房烧。闻玉捧着流风辛辛苦苦烧开的热茶,悠闲地喝着,不时瞥瞥楼下站着的人。 客栈多年未有修葺,窗户烂了几处,寒风趁虚而入,实在没办法,闻玉早早将大门关上,能挡住多少是多少。是以,秦晏只能呆呆地站在楼下张望。 “公子,主子说的没错。”一旁的流风见状,立即出声附和。 闻玉一个眼刀过去,流风把还没有说完的话全给吞进肚里了。 “将军日夜操劳,闻玉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给将军添乱,所以还是在这住着,等将军闲下来,再回去。”闻玉平静地说道。 楼下的秦晏哑口无言,这回可是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 秦晏看了看四周,借住着一旁的石墩暗暗运力,朝楼上的窗口飞去,大手一伸,将坐在椅子上的闻玉给牢牢抱住,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该欺你,随我回去吧。”说完,抱着闻玉往楼梯口走去。 闻玉:“……” 流风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主子跟公子,这也太亲密了吧? 接连几日,城外的赵凌风没有丝毫举动,跟原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这使得秦晏有些错愕。 闻玉拿着笔在纸上画着小圈,秦晏一时好奇,凑过脑袋,问:“这是什么?” 闻玉回道:“晚些便会知晓。” 天气越来越冷,军中已有许多士兵冻伤,个个神采怏怏。赵凌风下令杀了几匹马,从临安城内运来几车烈酒,今夜众人围火喝酒吃肉,暖暖身子。 赵凌风拉着宋谙坐下,碗里盛着酒,高举对众人说道:“今夜不必拘谨,怎么开心怎么来!” “好!好!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一碗酒下肚,喉头一片火辣,身子渐渐暖起来,再伸着筷子从锅里夹肉吃,温暖了空空的肚子,这感觉,当真是爽。每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宋谙拿起地上的酒坛,倒了一碗酒,递到赵凌风面前。 赵凌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是给我敬酒么?” 宋谙没有说话,直直看着赵凌风。 赵凌风也没犹豫,抬手欲接过碗,宋谙手一缩,道:“别喝了。” “给我吧。”赵凌风抢过宋谙手中的碗,透明的酒水泛起波澜,浓郁的酒香直钻鼻尖。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下毒?”宋谙眸色负责地看着赵凌风。 赵凌风将碗轻轻放在一旁,道:“可这是你第一次敬我酒。” 宋谙倏地起身,将地上的碗踢开,大步离去。 赵凌风看着那碎成几片的碗,忽然笑了。 漆黑的天幕上,此刻绽放出绚丽的花朵,惊扰了沉睡的人。 赵凌风拨了拨浸在灯油里的芯,看着走进的人,淡淡地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想看你死的惨状。”宋谙回道。 “那随我走吧。”赵凌风无力地说着,宋谙给他的酒里下了药,他现在四肢无力,提剑的力气都没了。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严岚匆忙赶来,道:“敌军夜袭,兵已点好,该如何?” “杀!”赵凌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严岚很快带人前去抵御,赵凌风瘫坐在地上,冲着前方喊道:“徐东,把本王的马牵来。” 很快,徐东牵了马过来,看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