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他有点心塞,跑着跑着不自觉就向外侧多走了两步距离。 陈浮眼明手快地将对方往里一拉,免得对方被刚刚开过去的车子扬了一脸灰。 两人又跑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后,一路晨跑到达目的地又跑回了别墅的季迟瘫在一楼的沙发上简直再也不想起来了,这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刚才自己究竟想要和陈浮争执什么了。 他软软地瘫了一会,想了想又站起来,去厨房里拿出之前烤好的曲奇。 这一次他烤的曲奇是两种口味的,一种是有奶油螺旋花纹的,这是口感偏甜的那种;另一种是上面黏了个小提子干的,这个是口感偏咸的。 陈浮走下楼的时候,季迟已经把点心摆上了桌子。他懒懒地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稍嫌枯瘦的手指一直在白色玫瑰花圆盘的边沿上按着,现在陈浮从楼梯上下来,这个托盘就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粘提子的那半个部分正好对准陈浮。 季迟说:“曲奇。” 陈浮走过来捡了一个提子曲奇尝一尝,口味偏咸,味道挺好。他表示:“还不错。” 季迟捡起了靠自己这边的曲奇,经过接连两场锻炼,他的胳膊酸得几乎抬不起来,稍微磕到一下桌子,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桌面上。 陈浮顺手捡了一个喂他:“这么累?给你一个小奖励,上午爬不起来就继续睡,没有必要和我一起起来跑步。” 曲奇塞进了嘴里,是季迟喜欢的偏甜口味,但他有点不高兴,因此带着微微的嘲讽说:“说坚持锻炼是个好习惯,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一定不是我。” 陈浮发现了季迟突然的不高兴。 他看了季迟一眼,在想对方究竟是因为自己提到跑步不高兴,还是因为自己刚才喂了对方曲奇不高兴。 季迟也发现了自己毫无道理的不开心。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对方给的奖励太敷衍的缘故,因此转了话题说:“奖励就是一块我自己做的曲奇?” “那你想要什么?”陈浮不动声色问。 季迟想了很久,他说:“那就去游乐场吧?”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口吻里有一点儿的不确定与兴致缺缺。 但陈浮发现了。 陈浮答应了这个要求。 城市内最大一个游乐场距离陈浮和季迟的家里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一个半小时之后,游乐场恰好刚刚开门,门口处的人流不少,冰淇淋车、气球车、爆米花车,种种喷得色彩斑斓的停驻在此,吸引带着孩子们的目光与脚步。 主动要求了奖励并且奖励正在兑现的季迟看着周围被大人带着的小男孩小女孩,若有所思对陈浮说道:“也许我们也应该带个小孩子一起过来,伪装一下一家三口什么的……” 陈浮已经习惯时不时被季迟雷上一下,他都有点麻木了。他不回答季迟的话,只向旁边卖气球的地方买了一个小丑气球,接着转身送给季迟,顺便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回答说:“其实带上你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季迟:“……” 他不高兴。 不过他总这样一时高兴一时不高兴。 他自己都习惯了,只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彩色汽车上:“再来一杯爆米花。” “想想你的牙和血糖。小孩子也需要有哪怕一点点的自制力。”陈浮头也不抬说,拉着季迟直接往游乐区惊险刺激的项目的区域走去。 这是游乐场中惊声尖叫的项目。 两人一进入,密集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惊叫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像热浪一样要将人淹没。 陈浮左右看了看,锁定目前人流最少的过山车项目,前去排队买票。 季迟没有多想,跟着陈浮一起过去。 陈浮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去旁边等着?” “不是买票吗?”季迟回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哦……你买这里的票,我去——”他也环视着周围,发现了一个离这里比较近而且人也不算多的队伍,“摩天轮那边买个票。” 说着他将手插在口袋里,离开了这个队伍。 陈浮看着季迟离去的背影,一直排着,直到他来到售票窗口之前。 他对售票员说:“买两张票。”说完之后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不要同一排的,前后两排的。” 窗口内的售票员抬头看了陈浮一眼,默默给出了两张票同坐不同排的票。 陈浮拿着票离开队伍,向前才走了两步就和已经买好了的季迟见面。 季迟同样买好了票,他对陈浮说:“我特意买了半个小时之后的摩天轮,你的激情小车呢?” “现在时刻,我们可以走了。”他把手中的两张票都给季迟。 季迟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询问说:“为什么是两排的?” “刚好买到两排而已。” “两个人一起来游乐园玩结果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季迟简直不可想象,他匪夷所思,“去换张同一排的吧。” 陈浮用手指了一下那边长长长长的队伍,他理智告诉对方:“再排还得半个小时多。”而我肯定不会再排一趟! 季迟发现了陈浮没有说出来的那点坚定之意。 他没有再表示要换票,只将前排的票给陈浮,自己拿了后排的那张。 买好了这一趟过山车的人陆陆续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过山车开始前的倒数三分钟。 季迟坐在陈浮的后座盯着对方的后脑勺,他前面一排的其余三个位置,是一个带着双胞胎小女孩的女人占据。 季迟有点无聊地看了那三个人一眼。 这是过山车开始前的倒数两分钟。 他将身上的安全带扣好,发现前面的人转了一下脖子,发尾扫到衣领。 这是过山车开始前的最后时刻,激情过山车终于开始了! 从缓慢突变为迅疾,从迅疾骤然结束于终止;从低谷猛烈拔高至顶端,又从顶端倏尔垂直至地面。 呼呼的风声在耳朵里被放大了无数倍,骤然的高低变化让耳膜承受了一点鼓胀的压力。 陈浮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游乐场做过过山车了,现在这样的刺激对他也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一整个过山车全程,他都只听见身旁带着一大两小三个女人全程不间断的惊叫。 他没有发生声音。 他身后的季迟也没有发出声音。 整整一场过山车结束。 陈浮从车上下来,他回头去看坐在自己身后的季迟,发现对方不早不晚,也跟着他一起走下了车。 他们在散去的人群中并肩行走,陈浮说:“刚才你有没有看见摩天轮那边的一小截彩虹?就三个颜色。” “嗯——挺像棒棒糖的颜色。”季迟回答。 陈浮“唔”了一声,没有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