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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 “就知道。”秦默手伸到后座,拿过刚才多打包一份的汉堡,递给刑毅,“别客气,这顿我请。” “谢谢招待,真丰盛。”刑毅笑着揶揄了一句,打开纸袋。 等刑毅吃完后车里弥漫着一股快餐的味道,秦默打趣着说,“觉得我们的生活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随即便把车窗放下了。 他们都在抽烟,等待腕表上的分针走动。 “我觉得你们做得有点过。”吸了口烟之后,秦默忽然开口。 刑毅好像知道秦默在指什么,把手伸出窗外,抖落烟灰,问,“怎么发现的?” “魏寒说要退出的时候,你的反应未免太淡定。”秦默平静地注视前方,“本来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没有多想。后来出了尤勇的事,那时我才发现你即使对朋友占有欲也很强。” 轻轻吐出一口烟,他继续道,“但我还是没往那方面去想。直到今天唐韵和魏寒动起手来——我看出魏寒留手了,又从你眼里看到愧疚。” 今天在场的四个人里,真正情绪激动的只有唐韵一个人。 他们把唐韵蒙在鼓里,让他独自承受失去的煎熬和背叛带来的痛苦。 刑毅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沉声道,“知我者莫若你。” “我觉得很难办,刑毅。”秦默打开烟灰缸,把烟熄灭在里面,“可能的话我甯愿自己没发觉这件事,但现在,我不得不帮你们瞒着唐韵。”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失败。”刑毅看着秦默,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 “你知道他现在多恨魏寒么?”秦默皱着眉回视刑毅,语气掺进一丝细微的激动,“我都不敢想象有天真相大白,他该怎么面对这个结果,他会怎么想。” “——我最好的两个朋友竟然不信任我,这样的计划还要对我保密?”秦默语速加快了,刑毅和魏寒这样的作为让他不由火大,“刑毅,你和魏寒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唐韵的感受?” 刑毅抽着烟,陷入沉默。 “说真的,别这样。”秦默抓住刑毅的手握了握,郑重其事地劝诫道,“这样的朋友千金难求,别为了一点得失葬送了你们的友情。” 刑毅的眉逐渐向眉心聚拢,那分量感十足的视线聚焦在秦默双眼,“事已至此不容更改,事后我会向唐韵请罪。” 这是刑毅最后的决定,因为整个计划中牵连的人太多,他不能再增加风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秦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时间临近一点,刑毅与秦默一同下了车,朝商会大楼正门走去。 乘着电梯到7楼,有女秘书站在电梯门口等待迎接他们。 B市商会的会长是个40出头的中年男人,姓余名航。 余航在B市颇有作为,曾经为了争会长这个位置一掷千金,洒下两千六百多万。 余家、刑家、宋家现如今在B市三分天下。 余航是靠自己打拼起家,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资力势力都壮大不少。 加上余航多年来都带领着本地商户一起发展,在业内颇有声望,人脉也非常广。 宋家的主事人宋哲远是继承祖辈的财产,本事虽然不大,但底子十分殷实。 这一年多来宋哲远像是突然开了什么窍,开始率领手下的企业打压同行。 宋哲远仗着政府有靠山,搞起垄断来,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势力也发展壮大了不少。 刑毅排位在二人之后,但其实综合实力最强,他许多产业都藏在地下,也不愿去出这个风头。 所以业内人对刑毅的评价多是低调内敛,不惹事,不露锋芒。 女秘书带着刑毅和秦默走到会议室门口,把门打开,“两位先生,请。” 秦默跟刑毅一起走进会议室,环视一圈,他发现这间会议室的陈设十分古朴雅致。 墙壁上挂着水墨风景画卷,椅子都是手工雕刻过的,纹路很细致。 红木长桌尽头摆放的盆栽也都是文人雅士会喜欢的那种。 坐在桌后的男人应当就是余航,他背后头顶的墙沿下挂着一卷书法题字——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秦默微微仰着头欣赏卷轴上的题字,下笔流畅而有神,字迹优美而不失苍劲,是大手所为。 余航发觉秦默在欣赏什么,沧桑的眼底里融进几分好感,“你也喜欢书法?” “不。”秦默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我赏字,赏人。” “好一个赏字,赏人!”余航本来在抽烟斗,听秦默这么一说龙心大悦地把烟斗都扔桌上了。 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让秘书速速送茶水来,随即他转身,看着秦默说,“这字,我写的。” 秦默笑了笑,“不意外。” 其实他根本就是知道余航好这一口,故意恭维的——找人帮忙,自然要投其所好。 “刑毅啊,你这朋友真是有意思。”余航四十多岁,没必要跟着那些小辈称呼刑毅为刑总。 刑毅笑看了秦默一眼,“是的。” 茶水很快端进屋,余航亲手拿给秦默,“不过啊,我怎么觉得,小伙子你有点眼熟呢?” 遇到知己的兴奋感过去以后,余航细细审视起秦默的脸来…… “他是隔壁市秦总的公子。”刑毅看似随意地说了句,就看到余航脸色大变。 “原来是秦家大少秦默。”余航花了好几秒才平复错愕的表情,“我就想在哪里见过你呢,你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你爸爸举办的宴会我也去了。” “那时我就觉得你爸挺幸福的,生了个这么俊的儿子。”余航这话听起来,好像在说他和秦默的父亲私交不错。 “原来如此。”秦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下却难免觉得惊讶,他倒是没想到余航和老爸有交情。 “你是不知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余航咧开嘴笑了,眼神怀念地道,“你知道你这名字怎么来的嘛?” 秦默视线回到字卷上,“你取的?” 余航连连点头,紧接着他就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取消下午和晚上的所有安排。 放下手机,余航才道,“你爸生你的时候,我们刚好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说他学历不高,没文化,不知道给儿子取什么名字好,让我帮他想想。” “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