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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擦拭衣服上的水渍时,周一鸣失态地爆出一句粗口, 贺景瑞看到周狐狸眼镜后的眼睛红了,神色变得特忧郁特无辜。 他忽然想起上小学的时候,自己那时候很懦弱学习又不好,常常被同学欺负。 每次欺负他的同学身后都站着这只狐狸,等人散光的时候,他总会递给他纸巾,小心地试探着拉自己的手。而每一次都被自己怒气冲冲地推开。于是,下一次,同样的戏码便会再演一次。 以前没有注意,而今长心长肺了,就有那么点儿感觉隐隐抬头。有些明白周狐狸的心思,和他所谓的“喜欢”。 “周一鸣,我知道你挺不容易的。我并不想为难你。”贺景瑞的语气和缓下来,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我会把清源追回来的。但是请你不要再来捣乱。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周一鸣冷笑着打断他。 “我就把你的那些事告诉周伯伯。” “哈,”周一鸣嗤笑道:“你有证据么?” 凭狐狸的精明程度,贺景瑞第一次威胁他的时候,他就把贺景瑞能抓到把柄毁尸灭迹了,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挑衅。 “证据?向清源订货的那家公司,我可查过了,背后的金主是你吧?周伯伯知道吗?还是你拿私房钱开的?你以为我气昏头了,就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吗?还是以为你自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就不会去追究一家小公司?”贺景瑞的话笃定而清晰,仿佛坐在谈判桌上,不动声色地抛出杀手锏,一步步迫使对手就范。 周一鸣的瞳孔瞬间放大又收缩,嘴角不易察觉地抖了抖。 他确实没想到贺景瑞闹成那样还顾得上去追查那家借壳公司。这件事要是家里人知道…… 周家与贺家不同,周父一生风流,正牌夫人就有三位,各种小三更不用说了。 周一鸣合法的兄弟姐妹共有四个,其他私生的没上家谱的还有好几个,偏偏他妈还是最不招父亲待见的那位。要不是他从小优秀,周氏三把手的位子也轮不到他来坐。即便坐上去了,只要老头子一句话也随时会下来。 他不甘心替家族卖了力,还整日担忧受怕,处处掣肘。因此悄悄拿自己的钱搞了家借壳公司,专门接周氏集团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业务。他自认为做得隐秘,却仍然被贺景瑞揪了小辫子。 这事可大可小,但在周家这样关系复杂的家族里,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往他身上抹黑。 失去了父亲的信任,他在家族的地位就会不稳,父亲的财产分配名单上自己的名字也会往后挪。 他那么辛苦维持美好形象为的是什么? 周一鸣放在腿上的手掌握成了拳,随后又渐渐松开。 他长出口气,对贺景瑞笑道:“你对沈清源可真是费心。” “那不都是你闹的吗?”贺景瑞认真地说:“你自己说,你会为了爱情放弃家产么?” “不会。” “我会,清源也会。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们跟你的不同。” “你有个好大哥……我的处境,你不懂。”周一鸣摇头道。 “懂不懂没关系,我今天就要你一个保证,以后别再来捣乱。你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周一鸣咬着牙看了他半天,最后吐出一个字:“行!” 贺景瑞发出胜利者的笑声。又拿着手机在周狐狸面前得意地晃了晃,“我都录了音,你别想耍赖。” “幼稚!”周一鸣嗤道。 解决了心头大患,贺景瑞一身轻松,懒得和他斗嘴,立马就要告辞去追夫。 周一鸣忽然说:“贺景瑞你以为是爱情的,也许只是另一场游戏。” 贺景瑞冲他咧嘴一笑,拍拍胸口道:“你等着瞧好了。” “好。我等你。”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伸出一只手道:“你要是和他分了,记得我今天的话,我总是在你身边,你回头的时候,就会看到我。” “周一鸣,你打我几下吧。这种话不适合你,我听了怪难受的。” “滚蛋!” 下一秒钟,一只茶杯砸在门框上碎成几瓣。 这两个货终于恢复了日常的斗鸡模式。 这次见面的两个月以后,周氏在外地投资一个大项目,周一鸣主动请缨前去负责,多少有些避开贺景瑞的意思。 这算是贺景瑞在二人无数次的过招中第一次占到上风,很让贺老二舒坦了一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52章 (五十二)去丽 贺景瑞在“清瑞”挺尸的时候,沈清源也在筱琴家“挺尸”。 鉴于他过去离家出走的经验,程浩那里是呆不长的,离“清瑞”太近了。因此他只在阿敏那儿呆了一晚上就离开了。 回家显然不现实;去小弟那里解释起来很麻烦;朋友他是有几个,但说到投奔,除了阿敏也只有筱琴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先在电话里问了贺景辉情况,得知贺老大最近很忙暂时不会去筱琴家后,才上门投奔的。 接到他的电话之前,贺景瑞已经联系过筱琴,所以她知道这两人吵架了。但当她见到沈清源时,还是被小鞋匠的苍白憔悴吓了一跳。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见了,好像一副骨架套着皮囊随时会散掉一般。 筱琴没多问,把他领到客房任他一个人呆着。 第二天筱琴看他一直躺着发呆,东西也没怎么吃,便拉他陪自己出去散步。 沈清源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出门,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 早上的太阳正好,晒得人很舒服,筱琴东拉西扯地逗他说话,终于把他逗开口了。人一开始交谈,思维就会跟着谈话走,沈清源暂时把自己的不愉快放到一边。 筱琴相当能走,他俩整整走了一上午,沈清源出了一身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 到了中午太阳大,她又提议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再唱k。唱了整整一下午。 等到吃晚餐的时候,沈清源已经可以吃下东西了。 晚饭后筱琴拉着他继续散步。 沿着江边走了一段,筱琴指着不远处的石凳说:“你到那儿等我。” 沈清源乖乖地过去坐着等。 不一会儿筱琴拎着一袋子吃的和啤酒回来,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他。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询问沈、贺吵架的战况。 就着啤酒沈清源断断续续地把整件事说了。 筱琴静静听完,唏嘘道:“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但说简单也绝不简单。关键是你俩有心结没解呢。” “……”沈清源仰起脖子灌下一整罐酒,把易拉罐捏成扁平丢到一边,又打开一罐。 “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要和他分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