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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寒风中吃冷掉的饭菜,夏天顶着烈日骑几个小时的电动车去进货…… 还有那些水灵灵的提子,放在床头的护手霜…… 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是眼前这个人陪着他吃苦,伴着他受累!当他难过到掉泪的时候,伸手为他擦干泪水,赖兮兮地说:“清源,你还有我。” 那样艰苦都过来了,现在又是什么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他伸出手,指尖在贺景瑞颊畔颤抖着,想要接近,又迟疑地不肯落下。 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贺景瑞的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在阴影里,贺景瑞的眼眸漾着深暗的幽波,一丝丝蔓延而来,瞬间如海潮般将他淹没。 紧紧抓/住他的手,按到脸上恋恋地摩挲着,贺景瑞喃喃地说:“清源,别离开我。再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沈清源头靠墙壁,眼里映入一片苍蓝的天空,绚烂的阳光刺得他半眯起眼。 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心底无力地说:“就是他了。跑不掉的。” 是的,他跑不掉!纵使前面荆棘丛生,为了这个人,也由不得要闯一闯!过去的伤,未来的怕,都无法阻止胸腔里跃动的爱意! 这是不是所谓的“缘”?抑或是“劫”? 终于,他紧紧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缘也好,劫也罢,怎么样他都认了。就认他了! 贺景瑞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受伤的额角,尔后和他头抵头,叹息般地说:“对不起。” 又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快死了。” “我们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沈清源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们好好的罢。” “嗯。” “好好过日子。” “嗯。好好过日子。” 沈清源猛地把他的头摁下来,用力地狠狠地吻上去……两个人都哭了,边哭边吻,只是不愿分开。 过了这一阵悲恸后,沈清源忽然发现不对劲儿。 贺景瑞烫得要命,呼出的气息都灼人。开始他以为是在太阳底下跑热了,可他们在阴凉地儿呆了很久,贺景瑞的温度不但不减反而更烫了。 “你怎么这样烫?!”沈清源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贺景瑞靠在他的肩上,脸上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嘿嘿地傻笑道:“你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就怕你要跟我分手。” “你是不是发烧了?嗯?有什么感觉?”沈清源架着他往街道上走,心里急得要命。 贺景瑞脚下拌蒜,身上发软,心里则像浸在蜜罐子里似的,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第54章 (五十四)丽追夫2 被沈清源带回客栈的时候,贺景瑞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沈清源给他喂了退烧药,又买来酒精替他擦拭。 到后半夜,贺景瑞的烧终于退下来下来,沈清源也快累瘫了。 筱琴主动来换他,可贺景瑞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放。 “得了,你将就趴一会儿吧。”筱琴替他调整好椅子,让他可以趴得舒服一些。 “你还是去睡觉,我守着就行了。”沈清源不好意思麻烦人。 “不行,你昨晚就没睡好,再不休息累病了怎么办?”筱琴给他盖上毯子,自己搬了把椅子也坐到床边,“你不用跟我客气,反正我也睡不着。” 沈清源早把她当姐姐看了,此时就听话地趴到床边。眼睛将闭不闭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身上,便笑着问:“你看什么呢?” 筱琴笑了一下,说:“你原谅他了?” “嗯。” “我就知道你是个圣父。” “不原谅又怎么办呢?反正是离不开。”沈清源苦笑着说。 “你终于可以体会我的心情了。”筱琴趴到他旁边,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 沈清源睁开眼,对上筱琴忽闪忽闪的眼,心里有一霎的失神。“筱琴……” “干嘛?” “要是以后你们分开了,你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我想要的,除了婚姻,都有了。” “你为什么不试着让他爸接受你?” 筱琴摇摇头,说:“贺景辉是个很被动的人,我要走,他不会挽留。而我,总觉得为一份爱情去迁就他,好像并不值得。不像你们……” “我们?” “对啊,你们俩虽然不懂谈恋爱,但肯投入,想得又少,就两个傻大胆。” “其实一直是他在努力。”沈清源温柔地看了贺景瑞一眼——他像粽子似的包在被子里,嘴唇因为难受微微嘟着,一脸天真/相。 沈清源说:“他虽然有很多缺点,有时候也很讨厌,却一直很坚持、很有信心的样子。跟他在一起,我觉得什么都无法将我们分不开,跑再远也没有用。” “是哦,”筱琴看着贺景瑞笑道:“要是贺景辉像他弟弟一样站在我楼下为我唱情歌,我说不定就什么都不顾地嫁给他了。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 “你转告吧,相信我,打死他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的歌唱得比较好,你可以去唱给他听。” “我才不唱!为什么总要我主动?” ……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沈清源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清源醒过来的时候躺在贺景瑞身旁。贺景瑞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醒了?还发烧吗?”沈清源探了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不用。”贺景瑞按住他,“阿敏给我们煮了稀饭,在桌上的保温桶里。” 沈清源翻身坐起来,在床头的小桌上发现了保温桶和两套餐具。想到有可能是阿敏把自己抬到贺景瑞身旁,他的脸忽然就红了。 “他们人呢?” “去白沙古镇看壁画了。” 先给贺景瑞喝了点儿水,沈清源小心地舀了稀饭,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贺景瑞安静地靠在床头接受他的投喂。 两人都没再说话,不时对视一眼。暖暖的阳光里,坐着恬静的爱人,彼此都觉得很安心。 那些打扰他们的心结已经打开,那些阻碍他们的困难似乎也可以克服,在那个晴朗静谧的早上,没有任何语言,他们突然就心意相通了。 卸去了心头的负担,贺景瑞养了两天就基本好了,又猴子似的蹦跶起来。 他把客栈里放的鼓啊、吉他啊都捣鼓一遍,还边整边唱,摇头晃脑那叫一个哈皮。 有人认出他是晚上在楼下唱歌的人,就有好奇者过来攀谈,其中以小姑娘居多,问的问题也是相当古怪。 贺景瑞脸皮厚如城墙,回答问题大方坦率,很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我为什么唱歌?因为我和我媳妇儿吵架了,所以唱歌给他听求他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