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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不给家属安排看护的床位,吵着要转回县医院里去。” 李慧婷说道。 钟弗初闻言眉头拧的更深,23号床病人情况不太好,现在根本不适合转院,家属这么闹,无非就想贪点便宜把住院费省了,他沉声问道: “现在呢?” 李慧婷叹气道:“邵主任也赌气了,干脆让他们转走,听说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钟弗初心里不太赞同,如果回去出了什么问题,家属可能要追究汉南医院的责任,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无法。 “还有一件事,陆爷爷刚才清醒了一阵,状态比以前好了点。”李慧婷知道钟弗初一直很关照这位重病的老人,从入院到手术都是他在帮忙,而老人子女只偶尔出现。 “我去看看他。”钟弗初闻言脸色好了不少,看了眼角落里的琴盒,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李慧婷松了口气,她这位老师什么都好,就是总冷冰冰的,让人看不透心情。 她想起自己去年刚进入汉南医院实习的时候,被分给钟弗初带,简直让其他女实习生羡慕死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并没有那么想象中那么美好,钟弗初要求极其严格,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倒也不会骂人,但只要看她一眼,她就怕的心惊肉跳。 在这里实习一年,她极少见钟弗初和其他医生们一起聚会或谈笑,他把工作就只当工作,对病人绝对负责,却也没有更多交集,除了对孩子和老人多几分温柔,其他都一视同仁。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出现在胸外科办公室门口,李慧婷正要出去,抬头见到她,愣了愣,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女人妆容精致,但遮不住满脸的憔悴,她提起嘴角笑了笑,问道:“请问钟弗初医生在吗?我是他的大学同学,陈慕霏。” 李慧婷第一次见到钟弗初有除了叶阑以外的朋友来找他,还是个美女同学,忙热情道:“您等等,钟医生在做手术,马上就会回来了。” 陈慕霏提着小巧的包在椅子上坐下,李慧婷给她倒了一杯水。 八卦不胫而走,花边新闻最为喧嚣,汉南医院本为文华大学附属医院,同僚大都为同窗,那点学生时期的旧闻早就互相流通。何况钟弗初向来是女人们八卦的中心,出现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迅速燎原一片。 钟弗初回到办公室见到陈慕霏的时候,后者已经成为他传闻中的前女友。 也确实是前女友,大学时短暂交往过一个月,当年医学系都知道这对院草和院花的情史。 陈慕霏见他进来,忙站起来,拢了拢头发笑道:“弗初,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钟弗初没有表现出惊喜或惊讶,平淡道:“最近还好吗?” 陈慕霏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只是苦笑了下,似是过的并不好,她说道:“今晚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 钟弗初答应了,毕竟是同学,他知道陈慕霏必是有要紧事求他。 到了傍晚,周予安自己点了外卖,结果外卖员在复杂的医院楼道间迷失了方向,他只好自己出去找。 外卖员是个年轻小哥,上班第一天业务不熟练,看到周予安穿着病号服提着引流瓶过来,大惊失色,鞠着躬连说好几个对不起,就差跪到地上了。 旁边不少人看过来,搞得周予安十分不好意思,像是他故意为难了一样。 “没事儿,谁还没个第一次呢?再说我行动也没问题,你看我还活蹦乱跳的。” 他说着便扬起胳膊蹦了几下,但骤来的疼痛使他面部一瞬间扭曲。 “周予安!”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周予安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去,钟弗初正向他疾步走来,旁边跟着一个明艳的女人。 钟弗初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冷冽的眼中怒意分明,一出口就是教训:“你就这么想多住几天院?!” 周予安没见钟弗初发过火,一时竟被凶懵了,他睁大了眼睛,茫然道:“是啊。” 他可不就想多住几天么? 结果亲眼看着钟弗初的脸色更臭了,他肩膀一缩,怂了没敢说话,才想起钟弗初跟他说了好多遍不能乱动,自己蹦的那几下显然被抓个正着。 外卖员一见这架势,腿都软了,战战兢兢道:“这外卖……” 他双手捧着外卖,犹豫着不知道给哪位。 钟弗初直接拿过来,看了眼上面的订单,目光倏地更为阴沉,他逼近周予安一步,语气冷锐: “麻辣烫?我难道没跟你说过,饮食要清淡?!” 周予安正悄悄观察钟弗初旁边的女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好,还“含情脉脉”的望着钟弗初。 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闷气,扬着下巴反驳道:“我备注了不辣,而且还在里面加了红枣,养生的很!” 一双眼瞪圆了,分明理直气壮。 陈慕霏忍不住笑了一声,轻扯住钟弗初的衣袖,温声道:“弗初,别生气了。” 说罢向外卖员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不迭的跑了。 那语气姿态仿佛是钟弗初刚娶进门的老婆似的,周予安捏紧拳头,直挺挺立那儿跟块门板似的,就差贴张门神了。 陈慕霏又对周予安柔声道:“弗初也是在关心你,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他自己都不爱惜身体,谁会关心?” 钟弗初语气冷漠,目光沉沉的盯着周予安,见他不吱声,知道他这是在赌气,竟是气的笑了下。 周予安却兀的抬起头,眼眶泛红。 他手术完醒来本就不开心,之前钟弗初还莫名其妙的黑脸,现在竟当着可疑女人的面凶他,他委屈极了,大声道: “关心我的人从这儿排到天安门,不差你一个!” 钟弗初望进周予安发红的双眼,怔了片刻,脸上怒意淡了不少,冷声道:“回病房去。” 周予安垂下眼睫,提起自己的引流瓶大步离开了,连背影都气鼓鼓的,像一只行走的河豚。 钟弗初一直看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才转过身来,把手里的外卖丢进了垃圾桶。 陈慕霏望着他的脸色,心下想着钟弗初这些年不见,竟是变了许多。 她记忆里的钟弗初,对任何事都很淡漠,当年她追他追的全院皆知,要死要活的,最终磨得钟弗初答应了在一起试试,可惜不到一个月他就提了分手,这期间他们完全不像一对恋人,她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一本医学书。 医院附近的餐厅里,陈慕霏努力谈起一些大学期间的回忆,见钟弗初兴致缺缺,她干脆步入正题: “弗初,我父亲前段时间被诊断是纵膈恶性肿瘤,医生说治愈的希望不大,我想着你在汉南医院的胸外科,想求你帮忙看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家愿意付出一切治好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