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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比后悔。 一狠心,手指一按。 他还是没骨气挂断电话,认命地接通:“喂,吴哥。” “张享啊,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吴省似乎在非常嘈杂的环境中,声音断断续续的,背景音也十分复杂。 “您说。” “我这边公司有事,派我临时出国一趟,可能要两周左右才能回来。所以晏怀章那边,真的要拜托你多多照顾啦。” 果然…… 张享木然地回答:“吴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交给你我就放心啦,他现在不用输液,不过还要调理,注意事项等下我会发到你邮箱,你有时间就去看他看。一切拜托了。”吴省郑重地说。 话说到这份上,张享只能乖乖答应了。 助理瞅着他疲倦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张哥,没事吧?” “没事……”张享拍拍脑门:“你现在去帮我订一份沙参百合汤,下午结束录制的时候我要用。” 张享提着煲好的汤,第一次踏足城郊的高层公寓区,进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住盘问了一番,张享亮了钥匙,顺利地到了晏怀章家门口。 考虑到是第一次到别人家来,张享没好意思直接开门,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晏怀章穿了一套家居服,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惊讶。 “你来啦。”微微侧身,让张享进去,他脚边早放了一双与他的款式相同的拖鞋。 “来看看你。”张享不自在地换了鞋子,轻轻把汤放在他家客厅的茶几上。 晏怀章独自居住,这间装修成现代风格的公寓便显得格外空旷。加上他有一点点洁癖,虽然不请人打扫卫生,却干净得过分。黑白色调为主的房间,透出了一丝空寂。 张享直觉地不喜欢这里。 太没有人气。 “多谢。”晏怀章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中混着一点肉类的清香,很是引人胃口。 晏怀章拿了碗,倒出一碗,品了一口,讶然道:“你做的吗?味道很棒。” 张享道:“哦,我买的。” “……”晏怀章厚着脸皮喝了几口,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谢谢你花心思准备这个。” “不客气。”张享淡淡道。 晏怀章喝了几口汤,放下碗,手掩在唇边轻轻咳嗽几声,才道:“今天忙了一天工作?” “嗯,是。”张享有点累,心不在焉地答。 “吃饭了没有?”晏怀章关切地问。 “吃过了。”张享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汤你慢慢喝。” 晏怀章送他到门口,再次郑重地道了谢。 张享道:“好好养病,我下次再来。” 送张享走后,晏怀章慢慢坐到张享刚才坐过的地方。 他一直注意时间,从张享进门到出去,他呆了只有七分钟的时间。 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整锅汤,晏怀章不由地笑了。 这场戏既然开始了,如何结束,就是我说了算。 隔几天,张享再次上门。晏怀章腰间系了条围裙来开门,十分违和。 张享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提的汤,再看看晏怀章贤惠的模样,静了数秒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我来的不凑巧,那我先走了。” 晏怀章可不是轻易要放走他,忙抢先一步关上门,殷勤地接了他手里的饭盒:“一起吃吧。”张享正要说自己吃饱了,晏怀章又一句话堵过去:“你看你的脸色,吃过饭绝对不会这么糟糕。”接着又温言道:“最近工作这么辛苦,不要强撑着。”我看着心疼。 晏怀章识趣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张享斟酌了一下,便坐下了。 那天他赶回家时不幸遇到晚高峰堵车,到家时身心俱疲,连下面的力气都没有,饥肠辘辘地睡了。 怨就怨晏怀章住的地方太偏。 反正就吃顿饭而已,张享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的晏怀章。 一看就是很少开火,这种开放式的厨房中看不中用,炒个菜油烟能塞满整个屋,你瞧那锃光瓦亮的炉灶,还有高高放在头顶收纳柜的餐具,整齐得像没开封过。再看晏怀章笨手笨脚的模样……不忍直视。 张享忍不住想起他们在海州的第一夜,晏怀章是怎么蹂躏那袋可怜的汤圆的…… 救命,如果今晚也像那一次,他不如直接回家挨饿算了! 其实说晏怀章笨手笨脚,还真有点冤枉他,虽然影帝真的是个厨房苦手,但他饰演的角色里,不乏精通厨艺的家庭妇男,几部戏锻炼下来,摆摆pose糊弄观众是足够了。 他今天以这幅造型出现,也是精心打算好的。张享这个人非常务实,你跟他来鲜花美酒根本没用,不如直接用钞票砸他。同样的,招待他一顿法式大餐,就比不上热气腾腾的家常菜了。最好还是自己亲手做的,老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晏怀章难得有一个月的假期,在家也没闲着,除了工作外,就光琢磨怎么抓住张享的心了,寻思半天,无论哪个方案,都得从胃开始。 细水长流,哪怕他是块石头,迟早也得磨圆润了,磨热乎了。 当然,晏怀章非常清楚自己的水平。他这种连汤圆都煮不好的菜鸟,肯定不能一上来就献丑,为此,他已经吃了快一周的黑暗料理。也就是两天前,他才终于弄出了味道不错的食物。 晏怀章自觉自己在厨艺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起码他的番茄炒蛋和清炒西兰花堪称色香味俱全。 达到这一效果的代价是他现在看到这两样菜就绝望了。 抛弃了宽大的餐桌,只用了一张小方桌,折叠了红白的桌布拼在一起,考虑到季节,四菜一汤都是口味清淡的时蔬,从烹调手法到摆盘,都被他事先演习过无数次,家常不失亲切。 最后,他还开了一瓶红酒,没有用高脚杯,而是一人一个马克杯。 一边倒,晏怀章一边暗喜。幸好没让栾导知道自己竟然用马克杯喝红酒,不然这老头一定会气得大哭,还要喊什么暴殄天物。 他偏偏乐意这样喝,喝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