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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电暖气。嗯,屋里的东西原封不动,而且还算干净,看来林三扇用心打扫了。不过上次出来的太急,屋里也没收拾,这床上的被子还维持着半年前的姿势,里面的洞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形状。 辰妃:……真是懒得可以啊! 沙发床上的被子早就叠好了,是采玉随手叠的,桌上还放着一对耳钉,一个银镯子。辰妃愣了一下,把身上的耳环、项链、手镯、发簪全都摘下来,跟那对耳钉收到一起,然后叹了口气,默默收拾屋子。 楼下,胡离正在屋里看电视,忽然门被人敲响了。她边往外走边回忆,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开了门,发现门口并没有人,或者说,并不是人,而是……一团被子? “怎么这么久?”一人高的被子自发地钻进了屋里。 胡离:……到底忘了什么呢? “哗啦”一声,被子被掀开,里面的人“嗖”地一下钻到沙发上,靠在电暖气旁边,发出了舒服的哼唧声:“啊——爽!” 胡离恍然大悟:“天呐,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辰妃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你瞎了吗,我早上才跟你打过招呼。” 胡离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于是一屁股坐到辰妃旁边,正准备好好盘问一番,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发出一阵尖叫: “啊啊啊!你你你!你竟然!” 辰妃一把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吓着他!” 胡离立马闭嘴,两眼放光地盯着她的肚子:“你胖了这么多?” 辰妃:“……小心我打你哦。” 胡离也就是皮那么一下,立马抚上她的肚子:“怀孕啦?你不是说皇上已经不行了,而且八百年都不去你那儿一回吗?” 辰妃脱了鞋子,把脚放在暖气片上,翘着二郎腿,无所谓道:“改超换代啦!皇上早就换人做了。” “哦。”胡离点点头,“怪不得没回——等等,你说改朝换代了?” 辰妃点头。 胡离在她衣服上四处闻了闻,揪住她的领子:“说,你是不是叛变啦?是不是被新皇上纳入后宫了?” 辰妃惊讶道:“我去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她拎着辰妃一层薄纱的裙角,“你看看这料子,这香薰,比以前的棉布衣服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皇宫里,而且是受宠的宫里才有这么好的东西。还是你跟我说的!” 辰妃“哎哟”了一声,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要说新皇上没杀我、还放我出宫了、并且我随随便便找个富商嫁了你信么?” “……鬼才信。” “刚才开玩笑的。” “好吧好吧。”辰妃挺着肚子依旧很矫健,从沙发上一下子坐起,找了个垫子靠在身后,冲胡离招招手,“你先不要告诉林三扇。” 胡离点头。告不告诉什么的,见机行事吧。 “孩子确实是新皇的,哎呀我不是……我没有……其实我还没有被收入后宫。”辰妃说起来有点难堪,毕竟这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睡了不认账啊!”胡离尖叫。 “不是不是!”辰妃立马摆手,“那个,是我没认账。” 胡离:……??? ———— 辰妃本名自然不叫辰妃,她娘家姓黄,是户部侍郎黄严的女儿。辰妃是入宫是给的封号,入宫直接为妃,可见当初她的地位是多么地雍容、尊贵。 光是这一个“辰”字,也可见皇帝给了她多少宠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至于私下里如何,也只有她和皇帝自己知道了。 辰妃自小没了亲娘,五个弟弟只有一个是同母生的,后面四个全是继母生的。没有什么悲惨的童年,也没有什么继母虐待她的事情发生——因为根本没人关注他们,他们姐弟俩吃什么穿什么、每月多少份例、什么时候该读书、什么时候该说亲,根本就没人管。 这种情况下,要么当姐姐的奋发图强,带着弟弟杀出一条血路,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还会变成一个伏弟魔;要么就是姐姐软弱可欺,弟弟顶立门户,自谋生路。 辰妃的性子使然,自小她就是被保护的一个,全靠一个护姐狂魔死撑着,她才能安安稳稳地长大。至于她弟弟,从小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每天思虑很重,十几岁就有白头发了。 透明人姐弟俩安安稳稳地长大,小打小闹不断,但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折。辰妃是心大不计较,弟弟则是能忍,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地过来了,偏偏在议亲的时候出了问题。 十七岁那年,继母和父亲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女儿,该议亲了。说实话,要不是老二在他们面前旁敲侧击地暗示,他们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个女儿,而且还真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大了。 姐姐的亲事竟然沦落到要弟弟张罗,还真是悲哀啊! 继母自己没女儿,自然不担心家里名声不好,给女儿找不到好亲事的问题。至于儿子们,户部侍郎的儿子要找媳妇那还不简单?所以她并没有很上心,一来二去地,竟然拖了一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你一个小孩张罗我的亲事,叫人家听了该笑话了!”辰妃当时是这么跟弟弟说的。 “呵,我丢人还是十七岁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丢人?” 辰妃心头一滞,真想一巴掌糊道这死孩子脸上。看看,看看,才十四岁啊,就跟他亲姐这么说话,没大没小,无长无幼! 她自然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只能不耻下问道:“那你看我嫁谁比较好呢?” “我看平成侯的次子还不错。”黄二郎像个媒婆似的翻起了手上的册子。 “平成侯就是听着好听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实权,还不如一个四品京官有用呢!”辰妃指了指另一个名字,“我觉得这个可以啊。” 黄二郎皱了眉头:“裴少傅的儿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眠花宿柳,还跟好些男子不清不楚的。”太子……太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这算什么,”辰妃浑不在意,“你不是想走仕途嘛,总要跟太子搞好关系,听说他跟太子关系不错。肯定能帮——” “啪!”黄二郎重重地合上册子,扔在桌上,“我早说过了,你不要考虑我!管好你自己再说吧,真是……”辰妃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生气,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黄二郎气得说不出话来,摔门而出,甩下一句:“反正我会想办法!” 辰妃:“……哦。” 办法想没想出来不知道,但她知道,亲事没来得及说合,皇上就一纸诏书把她召进宫了。这是个什么套路,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