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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她早点回家。” ———————————————————— 毛哥给苗苗做了晚饭,一个辣椒面炒牦牛肉,一个香菇菜心,牦牛肉劲道,怎么嚼都嚼不烂,香菇和菜心都不对季节,卖相和口感都很差,毛哥给苗苗解释:“这种地方,蔬菜都是外头运过来的,有的吃就不错了,别嫌弃啊。” 苗苗嗯了一声,没说嫌弃,但是动筷很少,想来也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的,毛哥不管这些,大口喝汤大筷夹菜的,间或瞥一眼苗苗放在边上的手机。 苗苗的手机是关了机的,白天的时候毛哥还劝过:“你别关机啊,万一峰子打电话找你呢,你把电给充上呗。” 苗苗当时嗯了一声,但是嗯完一直没相应的行动,这一点让毛哥极其纳闷:你跑到尕奈来,不就是为了找岳峰吗?但是你又同时关机,鬼才能找到你啊,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毛哥纳闷了一下午,到准备晚饭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当时他手持一把大菜刀,在砧板上把牦牛肉块剁下一块来,使得劲太大,刀刃插砧板里出不来了,用力那么一拔,劲使大了,刀背磕脑袋上了,磕起一个大包的同时也把他磕的醍醐灌顶,忽然就想明白了——为啥关机呢,这是在跟峰子赌气呢,因为之前“峰子不接电话”,打给你你不接,现在你打给我我就接了吗?门儿都没有,我不止不接,我还关机,急死你算了。但是她的目的是为了找岳峰,关机不就达不到目的了吗?她为啥不着急呢,因为有老子在呀!老子这么热心,知道她在这,能不打电话给峰子吗?这样一来,这小妞一箭双雕啊,惩罚峰子的目的达到了,同时也让峰子知道她在这了,怪不得不充电,阖着心里盘算这么点小九九呢…… 想明白这里头的关节之后,毛哥非常生气:你琢磨我傻呢,我干嘛打这电话,我偏不打,人家峰子现在和棠棠谈恋爱呢,正到关键时刻,万一我把你送过去把两人搅黄了呢,我就不打,要打自己打。 只可惜事与愿违,吃完饭不久,岳峰就给毛哥打电话了,看到来电显是岳峰的名字,毛哥跟被捉奸在床似的,臊的一张黑胖黑胖的脸通红,心里还默默祈祷岳峰就是多日不见想念他了来个电话问个好,谁知道岳峰第一句话就把他问懵了:“苗苗是不是在尕奈?” ———————————————————— 季棠棠拖着箱子在距离夏城不远处站定,夜色中,夏城的楼上楼下都没怎么亮灯,像是默默伏在阴影里的兽,走近一步就压抑一分。季棠棠握住箱杆的手不自觉的发抖,喘息开始困难,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开启和面对的准备:明天,明天吧。 她不想住的离夏城太远,好在夏城斜对面就有一家旅馆,一楼是个纹身的店铺,晚上的生意挺清淡的,几个男人围坐着喝酒聊天,季棠棠拖着箱子走到门口,墨镜摘下了挂在衣领上,故意站着不说话,偶尔抬头看看家庭旅馆的招牌,很是发愁的模样,果然,那几个男人很快就注意到她了,过了会,有一个纹大花臂的上来跟她打招呼:“美女,是要纹身哪还是要住店啊?” 季棠棠很局促地笑了一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想住旅馆,又怕住不进去。” 大花臂奇怪:“怎么着,有难处啊?” 季棠棠咬了咬嘴唇:“来的路上,钱包被偷了……” 大花臂警觉起来:“是没钱是吧?” 没钱就有点严重了,仗着长的漂亮打秋风骗钱的多了去了,这么多年铺子开下来见的多了,可不会看你长的好就当冤大头。 季棠棠更不好意思了:“钱还有,塞了一些在箱子里救急……但是身份证没有……” 大花臂松了一口气,对她的印象登时改观:“没身份证啊,那没事,看你也不像坏人啊。我们租的楼上的房子,我帮忙说一声就行,又不是不付钱。” 他说着说着就热情起来,帮季棠棠拎箱子上楼,他的两朋友没挪窝儿,坐在原地贼贼的笑,还有一个冲着季棠棠挑眉毛:“美女,好男人啊,还未婚,考虑考虑!” 季棠棠抿嘴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那个大花臂没好气地冲底下吼:“瞎嚷嚷啥呢,助人为乐知不知道?” 上了楼,楼下还飘上来不咸不淡的一句:“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助人为乐过……” 大花臂怪不好意思的,好在都知道是开玩笑,也不当真往心里去,他跟前台的姑娘熟,情况解释了一下,那姑娘就帮季棠棠填登记单子了,季棠棠想着三楼视野不错,谁知道问起时,三楼整层都叫人给包了。 眼见季棠棠入住没什么问题,大花臂也不好再待,打了个招呼先下楼,季棠棠目送他离开,刚走到楼梯口,楼下有人上来,大花臂避让不及,把人家撞了个踉跄。 上来的是个住三楼的男人,样子普普通通的,平抱着一口小木箱子,式样有点老,锁扣是旧式的挂锁,被撞到之后也没动怒,后腰在栏杆上抵了一下,又站直了。 但是他被撞的时候,小木箱子失去了平衡,从声音,能明显感觉出里头只装了个重物,骨碌滚了一下。 滚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季棠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胸腔里奇异的空,有一瞬间,感觉那个东西把心都碾平了一半,难受的几乎想吐。 那个男人和大花臂各自上下楼,木质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足音,前台小姑娘奇怪地看季棠棠:“小姐,你没事吧?” 季棠棠这才缓过神来,后背上凉飕飕的,居然已经出汗了,她勉强朝着小姑娘笑了笑:“没事,晚上吃的不大对,有点难受。” 她拖着箱子往房间走,恶心想吐的感觉挥之不去,进了房间,原本是想先洗漱的,但是头晕晕的,四肢都没有力气,她脱了鞋子,衣服都没脱就躺到床上,拽了被子胡乱盖在身上,恶心的感觉更明显了,太阳穴突突跳的疼,旅馆是木结构,二三楼的夹层是木头的,正顶上的屋里有人不断的在走动,桌子椅子拉动的声音,尖利地像是在锯人的神经,季棠棠把被子拉过来蒙住脑袋,突然就想哭了: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 秦守成敲门进来,看到秦守业若有所思地坐在藤椅里,桌子被他拖到了房间正中央,桌面上清的干净,只留了一个老式的小木箱子,秦守成皱了皱眉头,这小木箱子他眼熟,是秦家用来装凶物的,桃木制,枭桃在树不落,主杀百鬼,一般都拿桃木镇鬼压鬼,而且木纹是依咒形刻画的,镇的都是极邪门极凶的玩意儿。 秦守业扔了根烟给秦守成:“坐。” 秦守成怀里掏出了火机点着了,拖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夹在两根手指里的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