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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氏实际上还有很多话要对郭老夫人说,可郭老夫人出手就是两万两银子砸了下来,她到现在还在震惊中,也就无心和郭老夫人说多。道了谢之后,渭二太太送她出门。 她看着渭二太太轻车熟路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 嘉善成亲,老夫人念在他是长子嫡孙的份上拿了两万两银子出来,渭二太太天天这样在老夫人面前晃悠,时间长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老夫人要是惦记着她的好,等到让哥儿成亲的时候。老夫人会不会私底下另有东西给让哥儿呢! 袁氏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回到杏林胡同见到程泾之后,她和程泾商量:“你是长子。和怎么好让和四叔住在一起?而且二弟妹的身子骨也不好,每天这样跑来跑去的服侍老夫人也实在是辛苦,我还是把娘接回来住吧?” 程泾苦笑,道:“我何尝不知。可娘说这边太窄了,她老人家住不习惯。我还让打听了关后左右的街坊有没有卖宅子的,一样也没有,就算是我想把宅子扩修也没有办法啊!我看就由着娘好了。那边我也去看过,比这边宽敞很多,娘住着也自在,有个亲戚朋友串门,唱个戏,游个园之类的也有地方打发时间。” 爷娘爱幺儿。这点在老夫人身尤为明显。 以后老夫人眼里怕只有个四叔了! 袁氏心中一动,道:“要不,我们也搬去朝阳门的宅子住?你看镇江顾家、庐江李家都住在那里。如今我们和九如巷分了宗,正好可以趁着嘉善成亲的时候为我们这一房正名,以后九如巷程家是九如巷程家,朝阳门程家是朝阳门程家……”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程泾笑着打断了袁氏的话,道,“朝阳门那边的宅子是娘用体己银子给四郎买的,与我们何干?以后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如今我们和九如巷分了宗,已有些势单力薄,若是兄弟间还因为这些阿堵物伤了情份,那我们长房可就算是完了。何况杏林胡同是我们程家老宅,是制公在京中的寓居之所,周边都是些读书人,怎么能说搬就搬呢?就是母亲同意,我还舍不得呢!” 七星堂的事,程泾是知道。 母亲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私房银子给四弟买宅子,可四递为了程家,为了长房,已经和牺牲良多,不要说想给自己买个宅子,就是想花天酒地荒唐一场,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为他想办法收拾烂摊子! 袁氏只好暂打住了这个话题,把郭老夫人给了她两万两银票的事告诉了程泾。 程泾猜测这银子可能是程池从七星堂那边想办法调拨过来的。 如今公中已经没有了银子。 二万两,不是个小数目! 他佯作副惊讶的样子道了声:“真的?” 袁氏把银票给他看。 程泾当着妻子的面就说了一通母亲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关爱子女的话。 袁氏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不得不随声附和。 程池就和她商量明天沐休他们夫妻俩人一起去朝阳门探望郭老夫人去。 袁氏只要一想到郭老夫人拿出这两万两银子时的神色,心里就热热的,忙不迭地应答了。 ☆、第四百四十章 幺儿 朝阳门这边,程池却正在和郭老夫人说事:“……宋大人想让我去河道那边帮着河道总督杨寿春治理河道。在工部司水挂从六品的员外郎衔,算是暂借河道总督府当差,一应任免全在工部。我仔细想过了,与其低声下气地往吏部递履历求他们给谋个差事,还不如应了宋大人的安排去河道总督府。好歹也是他们请的我,又一上任就是从六品的衔,工部侍郎章惠是宋大人的学生。宋大人如此安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开国初期,黄河为患较轻,朝廷以管理漕运的都督兼管河务。遇到洪灾,临时派遗总河大臣一员前往治理,事毕既撤。可自永昌十年,黄河水患日渐严重,至德三年,河道和漕运分开,朝廷设置河道总督专职,掌管黄河、京杭大运河及永定河堤防、疏浚。那杨寿春,就是第一任河道总督。 和宋景然是同科。 郭老夫人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端在手里的茶盅迟迟没有往嘴上凑,而是道:“我要是没有记错,那河道总督府衙门好像不在京城吧?” 程池笑道:“在山东的济宁府。” 郭老夫人的眉头蹙了起来,道:“河道这种事,辛辛苦苦的还看不出做了些什么事,不出事就天下太平,相安无事,出了事,就是掉脑袋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上次筝哥儿过来说,刑部那边还有个都给事中的衔,虽说只是个从七品,可人清贵,以后转六部衙门也简单,不一定非要以治河入仕。以后贴上了这个衔。人家看你就是做工部的料子,治完了河道再整理漕运,你这辈子就在这上面打转了,照我说,得不偿失。” 程池含蓄地道:“我又不是为了做官。自少瑾拒了宋家的婚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见宋家的人了。宋大人见到了我还抱疚不己,直给我陪不是。宋老爷子也岔三隔五的来找。不是请喝酒就是请吃饭的……如今杨寿山在任上的日子不好过。他又是宋大人举荐的,两家是通家之好,一荣俱荣。一损俱荣。宋大人开了这个口,我怎么好拒绝?怎么也要帮杨寿山把这个局面撑起来才是。” 郭老夫人还不知道周少瑾拒绝宋木的事,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程池摘那重要的说话了。 郭老夫人半晌都没有作声。 她自认自己是个冷静理智之人,去世的老伴果断有谋。自己生的这三个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一个比一个长情。 大郎自不必说。二郎媳妇病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有个通常喝个花酒之类的,四郎更好,要娶外甥女不主,还为了这个八字都没有一撇小姑娘劳心劳力去还债去了! 既然如此。她索性道:“你也知道你是要娶媳妇的人了?你就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京城?你大嫂是个拎不清,你大哥难道也是个拎不清的?等你和少瑾的婚事提了出来,你大哥难道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到时候少瑾能有个好?” 程池“扑哧”地笑。 母亲就是怕他治理河道有功。成了技术官吏,以后升迁困难。连少瑾也拿出来劝他。 他老人家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