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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程渭提前回来了,他告诉郭老夫人:“皇上召了内阁几位大臣进宫,大哥带了信给我,可能是为济宁府那边的事,他让我告诉您,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会尽力周旋,不会让四郎折在里面的。” 郭老夫人欣慰地颔首,道:“他这才像个大哥的样子,程家的家主,主事的人。” 程渭呵呵地笑,道:“大哥让我们别等他,从皇上那里出来,说不定内阁的几位辅臣还有要再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郭老夫人高兴,道:“那我们就不等他了,嘉善和让哥儿过来了没有?” 她在吕嬷嬷。 “都已经过来了。”吕嬷嬷笑道,“在东路客房那边更衣,最多一刻钟就会过来了。” 郭老夫人满意地“嗯”了一声。 袁氏回来了。 她笑盈盈地和大家见了礼,拿了几匣子点心给大家,说是回来的时候路过糕点铺子的时候买的,对去了袁家的事绝口不提。 周少瑾和邱氏不由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装作没有听见似的。 不一会。程许和程让来给郭老夫人请安。 郭老夫人问着程许和程让的功课,周少瑾则躲在茶房里指使着丫鬟沏茶,摆瓜果。 程许将站在郭老夫人身后的女子都飞快地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周少瑾,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欢喜,非常的复杂。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程泾过来了。 穿着大红的朝服。披着灰鼠皮斗蓬。进屋给郭老夫人行了个礼,连斗逢也没有脱,道:“娘。我马上要去上朝了,来给您说说就走——昨天内阁议了,四弟知情不报,擅自调济宁卫的人。被革去工部员外郎之职。但念在四弟处置得当,没有引起民变。任命四弟为监察御史,协理都察院右都御史督办黄河疏浚之事,将功赎罪。今天内阁就会陈条,司礼监大太监刘永也同意了。您就放心吧!四弟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郭老太太花白的头发随意绾着个纂儿。穿了件秋香色素面夹棉褙子,听闻笑着点头,道:“你们兄弟齐力才能断金。等你们忙过了这几天。你带着妻儿到这边用膳吧!娘有事要商量你。” 程泾恭敬应是,辞了郭老夫人。往皇宫去。 等到用早膳的时候,周少瑾得了信。 她忍不住露出欢喜的笑容来。 郭老夫人微微地笑。 过了两天,廷议下来,程池被贬为了正七品的监察御史。 程泾带了袁氏和程许过来吃饭。 程渭也带着邱氏和程让一起过来。 周少瑾拟了菜单督促着厨房里做菜,彭城伯府派了人来给郭老夫带信:“我们家老夫人说这两天准备进趟宫,问老夫人有没有空闲,不如和我们府上的老夫人一起进宫去皇后娘娘那里坐会。” 郭老夫人应该就应下了。 程泾笑道:“娘十几年没在京城,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还记得您!” 郭老夫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袁氏,不慢悠悠地道:“这世上哪有白吃的馅饼?我只是比别人多个心眼罢了,进京就去奉圣夫人原来妹妹家走一趟,说了说我的酸楚,那彭城夫人也许是可怜我的遭遇,进宫见了皇后娘娘不免多说了几句,皇后娘娘这才想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程泾窘然,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累得母亲本应该颐养天年,却还在为我们这些子女操心。” 袁氏听着,脸色更白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闵家,果然没有把程家当成同盟看待。 她借口有事去了闵家,问起闵家几位小姐的婚事,大家三箴其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还好婆婆不知道,不然所谓的和闵家结亲,就成了个笑话。 想到这里,袁氏不由捏紧了帕子。 而郭老夫人却拉了两个儿子去了暖阁说话。 袁氏见邱氏和周少瑾都被撇在了外面,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暖阁里,郭老夫人开门见山地把自己准备分家的事告诉了两兄弟。 母亲的私房钱,程泾自然不会去争,他犹豫好一会,说起七星堂的事来:“……我知道因为分宗的事,家里伤了元气,我看还是跟四郎说说,最多再两年就收手吧!以后那七星堂不管散也好,灿也好,都与我们无关了。那本就是老祖宗用来给前朝皇室擦嘴的,现在前朝皇室坟上的草只怕都长到了齐人高,我们还是是惹这些事端好了。这是也是我们家运气好,四郎能压制得住七星堂,若是我们弄得像二房似的,没有了能对七星堂如臂指使的,那七星堂还不是得乱,散了。与其落到那样的地步,还不趁早丢手别管了。二房他想要就让给他们好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意见 程泾的话,让程渭忍不住抬头打量他。 子川真正掌管了七星堂几年,分宗的时候能拿出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还不用动媳妇们的私房钱和陪嫁,这样算下来,每年能嫌多少银子……而且照秦大总管的话,七星堂比列公在的时候收益还多,再两年,是多少银子? 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子川把公中的窟窿填起了再说? 大哥……这话说得让他都觉得陌生起来。 郭老夫人心里却明镜似的。 大儿子这是想把七星堂丢给四郎。 她不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不就是怕以后七星堂的堂主会从他的后嗣子孙里选吗? 那也好! 七星堂是从四郎手里振兴起来的,他们既然一副生怕被沾上了的样子,那七星堂何去何从,就交给四郎好了。 交给别人,别人也未必办得到! 郭老夫人慢慢地喝了口茶,道:“我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件事。二郎可能不知道,可大郎你应当是知道的。我嫁过来的时候,只有五百两银子的陪嫁,外加程家给的两千两银子的聘礼,你那个的外祖父、外祖母全让我带了过来,做了我的压箱钱。我现在手里的银子也好,名下的田产铺子也好,都是程家分家之后,你父亲送给我的,就是怕以后我手里没银子,买个胭脂水粉的,还要看媳妇的脸色。可那个时候,也不过五、六万两银子而已。真正能够一年有两万两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