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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他好大一截儿,只能力所能及地伸手抹掉这该死的泪水,懊恼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像个女孩子一样的柔弱爱哭?我说:“包子,我们给彼此时间,当我们可以承受‘同性恋’这三个字的时候,当我们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如果我们还爱着对方的话,我们再在一起吧。” 说完,我就要下床回到我的上铺去,却不料包子倏地起身,用蛮力压住了我,然后,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快速且压抑地说:“两个人的事,凭什么你自己决定?告诉你,我不准。什么叫给对方时间?你是想与我分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他便低头吻住了我,却由于太急切,太用力,嘴唇碾痛了嘴唇,牙齿撞痛了牙齿。 “呜……”我挣扎,我想说,包子,爸妈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如果让他们听到可如何是好?我还想说,妈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她一定不放心我们单独在一起的,也许妈妈就在门后…… 但是包子丝毫不给我机会,他吻着我,长驱直入的舌尖儿像是在巡视专属于他的领地,霸道且不留任何余地的吻法,让我觉得,如果可以,他想一口吞了我。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完全不理会我的闪躲,野蛮地对我长下求索,而我的挣扎扭动更是意外地引起了他身体上的某些变化,当我发觉气氛不对,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时,我害怕了,我知道,如果任由下去,会发生什么。 于是,当我感觉到他的手开始褪着我的睡裤的时候,我发力一咬—— “啊——”他吃痛地离开我,我则趁势提起了裤子,胡乱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 窗外的月光洒进我们的小屋,照在包子的脸上。 包子捂住嘴巴看着我,眼睛像水汪汪的泉。 我借着月光看他,我以为他会生气。 但是,没有。 他只是幽幽的,充满悲伤地注视着我,然后,我看到了晶莹的泉水缓缓地在他的眼中汇聚……流出……滑落……宛如一把刀子正割裂着我的心脏……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扔掉被子,我倾身将他的手从嘴上移开,于是,当我看到他唇上的点点血粒时,我后悔极了,也心疼极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咬住下唇,我要把自己的嘴唇也咬破,包子察觉之后,迅速掐着我的腮帮,阻止我用力。 我们跪坐在床上泪眼相望,从朦胧的视线中奋力地看清彼此,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自我认识包子到现在,我只见他掉过三次泪,其中有两次是为了我—— 一次是在他七岁时,为了挽留即将被送回孤儿院的我。 一次是现在。 而另一次,是妈妈因病住院,他看着妈妈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样,跑到门外止不住地哭泣。 所以,我比谁都明白他有多么爱妈妈,他有多么希望永远成为妈妈的骄傲,他有多么努力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让妈妈幸福。 所以,包子,我如何忍心,让你为了我,与你最最亲爱的妈妈起冲突?如何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我,放弃你从小的梦想?如何忍心,让你陷入“同性恋”的漩涡中苦苦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包子伸手拥住我,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于是我枕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听到他说:“宝,我不是同性恋,你也不是,我们只是刚好爱上了同性的彼此。所以,我们不是罪人,我们只是一对还没有被家人和世俗理解的恋人而已。” 他以修长的指腹轻柔地抚过我的面颊,又说:“宝,请你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拼了命地保护你。” 说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从心底里发出的呜咽一般:“只求你不要放弃我,因为从七岁时,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心里就只住了一个你,你已经成为了我身体里的一部分,除非你可以将我的心脏整个儿地剖出来扔掉,否则,我都不会停止爱你。” 世界上还有比这句话更令人心动的海誓山盟吗?包子从来都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所以此时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才尤为珍贵。 于是,我伏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宝,”包子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便捧起我的脸,让我面对他,盯着我,他无比紧张地问:“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我抬眼看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甚至连点头和摇头都没有。 我想,我眼中的悲伤一定吓坏了他,于是他捉住我的肩,骇然地用力摇撼我,不再温柔的,他抖着声音说:“说你要我,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说啊?说啊?说啊……” 最后一问几乎是从喉咙深处里喊出来,仿如杜鹃啼血。 作者有话要说: ☆、祸害 “这俩孩子,不睡觉,作(zuo二声)啥呢?”伴随着爸爸的一声嘟哝,门开了,客厅里的灯光射进来,照亮了我们的脸。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包括时间,包括呼吸,包括动作,包括思想,包括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爸爸首先回过神来,他瞪着我们,连声音都变了调:“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爸爸的一声吼令我和包子同时震颤了下,直觉地,我们猛然向后退去,远离彼此,以至我们都忘了所处的地方,于是我的头重重地撞上了坚硬的墙壁,而包子更惨,他从床边直接摔到了地上去。 后来我想,爸爸本来并不能确定他所看到的,但是却由于我们的反应而肯定了他的想法。 我想爬下床去扶包子,但是爸爸已经走了进来,挡在了我和包子之间,并用眼神狠狠地瞪着我,阻止我再接近包子。 爸爸的目光如利剑般从我的身上滑过,然后定在了包子的身上,我顾不得被撞得浑浑噩噩的后脑勺所带来的疼痛,迅速整理着由于刚刚的挣扎而敞开的睡衣,奈何因为太过慌张,手指总是不听使唤的一直抖,以至扣子便怎么也系不上。 爸爸揪住包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强压着怒气,他问包子:“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包子看着爸爸,眼眶还是湿的,但目光却异常坚定,他说:“就是您看到的那样,也是您想的那回事。” 张大眼睛,我没想到包子会承认得这么直接,如果他说声“不”,我想爸爸会宁愿相信后者,至少在此刻,不会做出什么激烈地举动,但是,这只是我的假设,因为包子已经说了,且说出的话,收不回。 我跳下床,我看到爸爸已经缓缓地举起了手掌—— “不——”我惊喊,扑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爸爸的臂膀。 爸爸一手揪着包子的衣领,而另一只本欲挥下去的手却又意外地被我制住,于是瞬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