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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生怕我不好意思。 “嗯,”我点头,说:“其实你现在就算要赶我走,我也没地方可去。” 小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了然和心疼,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叹息地说:“会好的,其实我和大毅也曾……” “米小米——”有人拉着长音打断小米的话,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呃,像是捉奸在床。 结果,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米被他家大毅像拎小鸡一样,提着脖领子拖回了他们的房间。 接着,嗯……他们的房间里隐约传出了某些声音……反正我是不好意思说,大家请自行想象啊…… 第二天。 我走出酒吧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钟,虽然现在是国庆长假期间,但街上的行人还是丝毫不见减少,于是我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定住,回头看我住了两天的酒吧,而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个酒吧的名字居然叫——忘了吧。 低头,我轻轻扯出一个浅笑,忘了吧,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可是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来说,却只能是三个字而已——深入骨髓、渗透血液,如何忘? 我现在要去火车站,因为今天包子会回D大。 由于太担心包子,昨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了手机,但是意外的,我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不是包子,而是妈妈打来的。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几岁,她问:“宝,你昨晚住在哪里?” “我住在一个朋友家。”我说。 “回来吧,住在别人家里毕竟不方便。” “嗯,”我应着,然后我问:“包子他……昨晚有回家吗?” “唉,”妈妈在电话中叹气,“他一晚上没回来,今天早上才回来洗了把脸,换件衣服又出去了。他说,找不到你,他绝不罢休。” “对不起,妈,都是我的错。” “妈知道你也不想的。”妈妈的声音是那么的疲惫,令我心疼,所以我说:“妈,我和包子昨晚通过电话,我们分了,所以您不用再担心了。我也会告诉包子,什么时候他回D大,我再回家。” “好孩子,妈为难你了。但是你和包子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有很多时候,人活在世上,不止是为自己,还要在乎别人的目光。” “我知道。”这三个字,我说出来,滋味儿却吞进肚子里,苦如黄连。 *** 好一个艳阳天。 火车站里,月台的柱子后面,我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某一点,我知道他在找我,因为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不顾送行的母亲极力地对他说着危险,让他坐好的话。 包子不能不走,因为昨天我发短信告诉他,如果他不走,我就不回家。我知道,他很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外面,所以他一定会走。 ——宝,我走。明天上午九点半的火车,你来送我好吗?让我再看看你。 昨天我收到他发来的这条短信时,我就打定了主意不见他。 火车终于还是轰轰隆隆地开动了,包子失望地钻回车厢里,我看见他纤白的手指滑过眼角的动作。 我的心被满满的酸涩占据,所以我没有走出柱子去见妈妈,我需要一个地方,只留自己发泄悲伤。 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去舔舐伤口,另一场突发的意外就将我全部的生活打乱了…… 我也不会想到,这场意外会让我和包子整整分开五年。 当一辆来不及刹车的银色小跑车直直地将我撞飞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隐约想着,大概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我躺在地上,司机和行人开始聚集到我的身边来。 有人轻拍我的脸颊,问我,“小伙子,你怎么样?感觉哪里疼?” 我想说话的,但是我发不出半点儿声音,而我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然后,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熟悉且急切的声音,他说:“宝,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撑住,记着,你还有包子。” 是的,我还有包子,我不可以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米 我是包磊,熟识的朋友会喊我包子,但自从五年前我丢了我的爱人之后,除了几个从小就玩在一起的死党之外,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叫我了。 五年前,我丢了我的爱人。这项认知,每次从脑海中闪过,我的心脏就会紧紧地收缩,然后颤抖,仿如被随手拨动的低音琴弦,久久缭绕。 有的时候,我甚至得蹲下来,蜷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等待这份疼痛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特地跑到医院去做了检查,在医生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以显示他的职位不是虚有其表之后,他简单地告诉我,我的心脏一切正常,绝对有一个24岁的男人该有的健康和活力,至于会时常有绞痛的情况,可能是存在潜意识地心伤,比如想起某个人,比如想起某件事,或者某些感官上的刺激。 那要如何治愈呢?我问。于是那个年轻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宽边眼镜,告诉我,尽量让心境平和,不去想会令你伤心的人或事,在面对一些刺激时做到淡然处之就可以了。 靠,那你还不如直接说,建议我去出家当和尚算了,四大皆空,七情六欲全都Say goodbye,那不就不药而愈了么? 后来我又换了家医院,换了个医生,哪知结果是,他们的说词都是大同小异,所以我也只好作罢了。 其实我知道,只要不想他,我的心脏就不会痛。但是,谁又能告诉我,要如何不想? 每一次的午夜梦回,我都会在黑暗中张大眼睛,望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的微光,在眼前无数遍地临摹他的脸庞,但遗憾的是,我的记忆只停留在五年前,他十七岁时的模样—— 挺秀的鼻,斜飞的眉,眼底的那粒令人想要百般呵疼的泪痣,还有他丰润的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清楚地知道,我还活着,并且有感情。 “方亦冉。”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我摊开早上小米硬塞进我怀里的硕大纸张,看着上面打印的宋体字轻轻地读出来。 名字取得挺文艺,就不知长得是什么模样?小米这家伙也不给我看看他这个宝贝表弟的照片,难道真的要我举着这么张破纸站在接机处等他表弟晃到我的面前来,像失物认领似地,傻不傻呀? 认识小米还得从他家那口子程毅说起,我和程毅是球友,每次从D大放假回来都会在同一座篮球场上碰面,于是久而久之便混得比较熟络,有时还会邀在一起打上几场友谊赛。 去年在一场友谊赛上,有一个长相精致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