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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下锅里的藕夹,“工作室这边走不开。”专属鼓手很忙,要配合乐队训练,他真没这么多时间。 程勒无奈,他的确问过公司,公司给他的答复是人来了再说,待遇都没谈,他也不好和邵冬说太多,“那……我想买歌,也不算买,我给你歌词和主旋律,你帮我编曲怎么样钱照付。” 邵冬:“可以啊。”开门做生意他不会把客人往外推,“不过价格和版权问题要和公司谈。” 程勒脸上的笑僵住,“私人邀歌不行?编曲我会挂你的名。” 邵冬将炸好的东西捞起来,“你出过唱片,应该知道有些事必须走程序。我可以口头答应你,但一切都得按合同办事。” 现在他不是单干,他得为工作室的将来打算,来年要付工资要生存,首要任务是将工作室推广出去。 程勒显然没考虑这点。快过年了,恒星没接到好的邀请,有油水的活轮不到他们。综艺节目他上过几个,表现中规中规没有出彩的地方,以至于外面的人都在说,恒星吃完了老本就变流星,咻的一下就没了。 昙花一现好歹花开过了,程勒这朵花骨朵连盛开的机会都没有。 “走公司合同得拖到什么时候啊。”程勒有些着急。恒星发的新专辑号称新,但新歌只有两首,其他都是老歌新唱,销售量惨淡。他又不会演戏,拍广告还没人请他。 外人都羡慕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点高,但他的压力有多大只有自己清楚。 “完成一首歌也需要时间,这种事急不来。”邵冬关了火,“既然大家都工作了,又是同一行业,该讲的规矩必须要讲。” “你!”程勒转身,见一大两小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坐在客厅里漫不经心地翻着照片,三双眼睛正朝这边看。 程勒站得位置可以看见卧室里的布置,想起年头他还在这里住过,程勒不由唏嘘了下。屋子还是那么破旧,可人却早已变了。 走到桌边抓起自己的口罩和墨镜,程勒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哎……等你真正进了娱乐圈就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人会说三道四。” 程勒走了,头也没回地离开。邵冬看眼桌上的门票,叹了口气。私人帮忙已经提到了钱就必须走合约,如果程勒没提钱,他也不会答应地那么痛快。大家都在这个圈子讨生活,谈不上提钱伤感情。 “这是什么?”武凡抄起门票看了看:“切,我还以为恒星的见面会至少要包下体育馆啊,就在酒店那才多少人。恒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邵冬洗干净手,招呼俩个小的吃藕夹,冲了柠檬蜂蜜水当饮料。 武凡拿起筷子,犹豫地问:“他不光是来送门票的吧,你没答应他什么吧。”他出来的有点晚没听全,但大意他能猜到。 邵冬苦笑:“要答应了他也不会走。” 武凡摇摇头,“你啊,我真怕你答应他。这种人没事不登门,有事来了快过年的还空着手。兄弟情分不争这点礼,首先是得把人当兄弟。送俩张破门票算什么事,该不是卖不出去免费请人去捧场?” 邵冬见卫睿看门票,以为他想去,连忙问:“你想去吗?送给你。” 卫睿:“没劲。”他咬着脆藕夹,桃花眼四处乱扫,“只要签合同,我的乐队也可以邀歌对吧。” 武凡看了眼卫睿,“你的乐队?你知道一首歌从无到有要花多少钱吗?不是几万块就能搞定。” 一个孩子能有多少钱? 卫智:“十万。” 武凡和邵冬对视一眼,他们都不是会商业谈判的人,而且对方才几岁,被人知道了还以为他们骗孩子。 卫智擦干净手喝了口蜂蜜水:“二十万。” 卫睿瞪了他一眼,“弟弟,不要一下就把底线告诉别人。” 邵冬赶紧让人打住,“和你小叔说过这事吗?” 卫睿一拍桌子:“我把今年的压岁钱都给你。乐手你们找,我是主唱。歌词我早就想好了,反正都是自家人。” 武凡听了自家人三个字,眼神微妙,“自家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卫睿:“不行,小叔知道我们不付钱,会让我们给得更多。” 武凡差点喷水,捂嘴咳嗽:“都说朋友圈里杀熟,没想到你小叔连亲侄子的钱也要赚啊。” 邵冬问:“你是自己录着玩?”现在有不少年轻人喜欢唱歌,也有去录音棚录歌刻碟留作纪念。要是这样他可以免费,过年正好有空,不耽误时间。 卫智:“歌手。” 邵冬一愣,仔细打量着卫睿,按理说卫睿这种身份不会对娱乐圈有太多向往,卫氏的太子爷不会混娱乐圈,卫家应该不会同意。 邵冬送俩孩子回去时顺便带了些炸货过去。 花园里添了几株盆栽腊梅浓香扑鼻。屋子里加摆设,雪白的墙壁上挂了装饰画,整间屋子不再冷冷清清。 今天说好不在这边吃晚饭,邵冬问:“卫先生吃了没?” 卫辰正坐沙发里听歌,见人回来了,站起身关了音响,脸色不显但看向俩孩子的眼神不善。 卫睿缩了缩脖子,刚想往邵冬背后躲,却被卫智抢了先。 “吃过了。”卫辰坐下,交叠双腿,手交合着放在大腿上,“谁先说?” 邵冬见状想说话,卫辰却冲他扬了扬下巴,“去楼上泡澡。” 邵冬只能乖乖去厨房,俩孩子牵着他衣角,见卫辰利眼扫过连忙松了手。 “谁先说?” 卫智见最佳的阻挡物跑了,小身体顿时躲到卫睿的身后。卫睿脸色发白,低下了头:“小叔,我们错了。” “错了?” “考试零分。我是六个零,弟弟是三个零。” 卫辰笑了笑,“零分啊,连名字都不会写吗?既然敢交白卷,应当将名字写上去,卫家没有敢做不敢当的人。” 邵冬扯了扯嘴角,卫辰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他放好东西路过客厅时便见两孩子可怜兮兮地站在沙发边,卫辰不骂人,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看着人,那眼神比刀子还令人发寒。 他也没上前劝阻。考试零分还是故意不写试卷,的确应该被教训一番,而且卫辰看着不会动手打孩子。 上了楼,客房门推不开,邵冬只能去主卧室,大浴缸边上放着个小瓶子,上面全是英文,邵冬懒得细看,就见上面画了个草莓以为是泡澡用的,顿时觉得全身黏黏糊糊,今天忙了一天又是汗又是油烟味。 放好了水将自己扒干净,邵冬乐颠颠地冲干净身上,跨进水里。水有些热,皮肤被烫得发红,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在水里放松下来。 他看了眼小瓶子,伸手抓了过来,到点出来,几滴油浮在水面上,一股淡淡的草莓味道。只是感觉不太好和食物油差不多,也不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