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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撞上一人。 连瑾春下意识转头去看,身体瞬间僵住。那副可怜又狼狈的样子,就这样清晰地倒影进柯琅生那双平静无波的深眸中。 25、锥心之痛 ... 柯琅生脸上的人皮面具此刻早已摘下了,断痕剑握于手中,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冷得叫人心惊。 这里自然有识得他的人,一时之间就喧闹起来。 沈墨承朗声道:“四大山庄向来同气连枝,如今神剑山庄遭此横祸,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今日故设此局,就是为了抓住真正的幕后主谋!七星诀虽被贼人趁机夺走了,但线索未断,我们必能很快找出凶手!” 此话方落,群情激昂,都似恨不得扑上来将连瑾春撕碎了吞下去。 脖子上架着锋利的剑,连瑾春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目光只呆呆随着柯琅生的身影转动,身后压制着他的人见他根本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只怕他发疯之下会选择自行了断,索性将他的穴道一并锁了。 柯琅生慢慢走过去,从赵之阳手中接过哑婆婆,伸手替她闭上死死瞪大的双眼。 他表现得实在是太过冷静了,赵之阳有些害怕地抓住他衣袖,担心道:“师兄……” 柯琅生低垂着眼眸,过了好半晌,才哑声道:“我们走……” 他一出声才泄露了些许情绪,那声音嘶哑低沉,还隐隐带着极力忍耐的颤抖。 赵之阳的眼圈又红了红,连忙点头。 柯琅生把哑婆婆抱起来,再也没有看连瑾春一眼,就这样直直往洞口走去。 连瑾春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住了,忍不住大声道:“柯琅生!我没有杀她!至少……至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 赵之阳听到他这么说,只道他是在推脱,气得当即就要冲过来。 柯琅生却叫住了他,低声道:“师弟,别去。” 沈墨承深知赵之阳性子,也知哑婆婆的死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但是连瑾春现在还不能死,否则之前所做得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沈墨承上前拦住赵之阳,皱着眉对他摇头示意。 赵之阳恨得咬碎了牙,置气的一把将剑摔在地上,转身追着柯琅生跑了出去。 柯琅生即便摘了人皮面具,那套衣服总归是没有变的,再加上他跟连瑾春方才那些对话,想要猜测出他就是之前跟在连瑾春身边那个面貌平凡的青年并不难。 既如此,难免就有人怀疑他是否跟连瑾春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带着人皮面具,乔装打扮着混进沈家庄来? 沈墨承将他失忆的事简略讲了一遍,至此,在众人眼中连瑾春的所作所为就显得更为居心叵测了。 原来……原来柯琅生一早就知道赵之阳没有死…… 现在他更是把从前的事,一点不落地都想起来了吧? 连瑾春静静听着沈墨承讲他们之间的事,越听越觉得可笑,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眼眶却隐隐带着水光。 那副模样简直跟疯了一样,沈墨承未免再生事端,连忙吩咐人将连瑾春锁入地牢。 当夜,沈墨承处理完庄中事务,就去见了连瑾春。 这地牢阴冷潮湿,环境并不好,连瑾春被锁了琵琶骨,现下哪里还有力气动弹。听见声响,也不睁眼,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靠着石墙,连呼吸也是浅浅的。 沈墨承站了半晌,也看了他半晌,才温声道:“沈某知道,阁下此刻根本就睡不着,既如此,何不与沈某说说话,也算解闷了。” 连瑾春依旧不理他,沈墨承也不恼,笑道:“不知你与洪四海洪大哥有何关系?在下虽然对外说洪大哥是被你诓骗的,但心里也知道此事并非如此。”顿了顿,他又自嘲道,“也许在你看来,沈某这么做有些不光彩,可是有时候……” 连瑾春低低开口:“洪伯伯确与此事无关,庄主这么做是对的,我反而该多谢你。” 沈墨承微微一愣,转而摇头叹道:“你能理解自然是最好的。” 他自然是能理解的,沈墨承当初为了洪四海这个忽然消失无踪的义兄,就能不顾当时老庄主的反对,硬是把山庄里一块上好的院子隔出来用以怀念,就能看出来他其实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这种人轻易不交心,一旦交心,必然会极力护着你。 若不是看穿了这点,连瑾春当初也不会舍得拖洪四海下水。 “连兄弟,”沈墨承放缓了语气,低声道,“我见你年纪轻轻,也不似个穷凶极恶之人,何必为了幕后的主谋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呢?看在洪大哥的面子上,只要你愿意供出主谋,我沈墨承可保你一条性命。” “庄主不必说了,七星诀是我偷的,神剑山庄之事我也有参与其中。这些做过的事,我不会不承认。”连瑾春抿了抿唇,有些失神地低声道,“可是哑婆婆,我确实不是有心要杀她的,庄主若是真心想要帮我,但求……让我见上柯琅生一面。” 双钩锁穿琵琶骨,其痛犹如万锥刺心。 连瑾春自小就吃了不少苦,初时尚能勉强忍下去,然而牢底湿气重,伤口又开始发炎溃烂,没两日就觉得头重脚轻,竟是发起高烧来。 然而他心里惦念着沈墨承答应的事,一刻也不敢让自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稍有睡意,就狠狠咬住下唇,直到血珠泛出,神思清明些了方肯作罢。 这日他正闭目小憩,听到脚步声轻轻靠近。 心内一颤,他猛地睁开眼,急急叫道:“柯琅生……”声音虚弱,却难掩喜悦。 连瑾春甩甩头,眼前朦胧的影像终于清晰起来,着一身湖蓝色锦衣的少年正冷冷看着他,怎么会是柯琅生呢? 连瑾春勾勾嘴角,自嘲一笑,复又慢慢闭上眼睛。 赵之阳瞧着他神情变化,心下了然,冷哼道:“在等我师兄?算了吧,他根本不会来见你。我劝你还是早日把幕后主谋供出来,也能少吃点苦头,痛快求得一死!” 连瑾春轻咳一声,勉力提高声音道:“这几日来来往往不少人,说的都是同一番话,听得人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少庄主若是没有新鲜话说,就请回去吧。” “你……”赵之阳今日来是想惹连瑾春不痛快,现如今却反了过来。 他哪里受得住这种话,当即就气得想要拔剑。 手都按在剑柄上了,末了,赵之阳却生生忍下,道:“连瑾春,你想逼我杀你?那未免太便宜你了!我父亲的仇,哑婆婆的仇,我神剑山庄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岂能如此轻松掀过去?” “少庄主多想了……”连瑾春睁开眼,神色迷茫地说,“我还不想死,不能死,还没有见到他,我怎么……甘心……” 赵之阳心里微震,口上却讥讽道:“何必装出这副情深的模样?你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