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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便听不下去。 虽然她是学小提琴的,不太专业,但这个小哥哥的水平,只能哄骗小女生了。 粗哑的民谣嗓音,文艺的嚼字歌词,让一群小女孩入了迷。 朝乐不笑他们,毕竟自己也不是好东西。 当初,还不是被朝阳一件外套套住了心。 初中那会,朝乐上体育课的时候来潮,天生的贫血体质让她浑身乏力,偏偏体育老师心情不好,不准任何人请假。 她跑完八百米后,整个人瘫软了,站都站不稳。 逃课出去上网的朝阳翻墙头回来,刚好看见趴在地上的她,校服裤上一滩经血,让少年大脑溢满热血,还没发育起来的身子干巴巴地,却十分有力道,将自己脱下的外套裹在她腰间,搬水泥袋那样将她往后背一驼,往医务室跑去。 据后来的同学说,朝阳求校医救人后,路过器械室,拿起一把羽毛球拍,盛气凌人地走向体育老师,把人家揍得猝不及防。 朝阳在周一晨会念检讨的嗓音,朝乐尤为清晰,当他念到“是体育老师体罚我姐导致她昏迷,作为弟弟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同学们都在笑那句用词不当的“见死不救”,朝乐却在心中就此埋下一颗发不得芽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 按捺不住的老男人:我不仅会拔掉旧种子,还会种上新的。除了她的心,其他地方也要种。 ☆、20 朝乐上完两节课,已经傍晚。 即将上高中的小女孩跑到她跟前,随手丢了把雨伞,“老师,这个送你吧,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怎么了?” “现在的直男怎么总以为女生喜欢粉嫩的东西呢。”女孩一脸嫌弃,“我从小学就不喜欢粉色了。” 那把伞并不全是粉色,款式还挺好看,朝乐拨弄了会,“这挺贵吧。” “几千吧,反正我不喜欢,老师你也可以随便送人。” 女孩随手拎起一个包包,和朝乐道别后,往门口跑去。 跑得太急了,不小心和宋佳芝擦过。 宋佳芝包里的东西应声落下,除了化妆品,还有一面精巧的镜子。 “你干嘛!”宋佳芝难免恼火,“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哦,小姐姐。”女孩简单道歉,发现小对象在等她,立刻兴冲冲地跑开。 “诶你的包。” 跑得比小兔子还快,朝乐只能把包捡起后放在旁边的桌上。 宋佳芝觑了眼包,口吻淡漠:“小孩子就喜欢用淘宝上九块九包邮的东西,质量差得很。” 包的布料粗糙,像是麻袋似的,上面印了只梅花鹿。 确实是个淘宝货,但是质量还行,而且袋子里面宽敞实用,足够结实。 朝乐笑笑不说话,“晚于呢?” “和她对象腻歪呢。”宋佳芝小声嘀咕,“一节课不便宜,她还真舍得浪费。” “对了,我上回教你的几个音怎样了?” “现在要听吗,可我……” 可她今天没有课。 朝乐已经点头,“我听完再下班。” 也就是免费给她开小灶。 宋佳芝头脑比晚于聪明,学东西也快,两人一块儿学的乐器,小提琴比吉他难很多,宋佳芝却已经掌握基本乐理了。 听完后,朝乐点头:“还行。” “朝阳在云南那边如何?”宋佳芝放下琴弓,“每次找他,他都说很忙。” “你们要放暑假了,你可以去看看。” 来回机票也要好些钱了吧。宋佳芝想了想,没说话。 她们一边说一边走,走到门口时发现有一把落下的伞,宋佳芝认牌子,“这是LV的,谁买的?” “就刚刚和你撞面的女孩,她不要的。” “她能买得起这个?” 朝乐不知这话几个意思,耸肩,“她男朋友送的。” “怪不得呢。”宋佳芝转而惋惜道,“这伞还不错,干嘛不用呢,放这里也浪费。” “你要是用的话你拿走吧,我也不需要。” “真的吗?” 朝乐点头。要是一直搁这里的话,也会被人顺走。 看得出来,宋佳芝挺开心的,兴高采烈把伞放回包里。 “姐姐。”因为高兴,连称呼都尊敬了些,宋佳芝脚步放慢,“你有没有去看朝阳的打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我……不一定。” “你要是去的话可以喊我,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这个东西,无非可以顺便让姐姐买张机票,食宿不用愁。 朝乐没想太多,点头应下来,心里没底,因为司从知道她的事情,未必会允许她去。 回到家,她把事情说了一番。 老男人划着鼠标感应器,头也没抬,“你就这么想去吗。” “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那你去吧。” “真的吗?” 他嗯了声。听不出喜怒。 朝乐沉静一会,觉得气氛不对,“我觉得我还是等你伤好之后再去看望他吧,你说呢。” “不,你现在就去,要我帮你订机票吗?” “……算了吧。” 他眼里的愠意稍稍有了收敛,朝乐又补充:“我不喜欢乘坐晚上的飞机。” 啪—— 笔电合上,他微微往后靠,“那就等我伤好后再去。” 朝乐也觉得应该这样。 于是等了一周。 他胳膊上的纱布仍然吊着。 又等了一周。 两周多的时间,朝乐仍然不见司从摘纱布,像是吊习惯似的。 “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下吧?”朝乐不确定地问,“我觉得你的伤应该快好了。” “不知道,我看看。”司从说着,另一只手碰了下胳膊肘,眉头顿时皱紧,左手条件反射地避开。 朝乐一紧张,“还疼吗?” “挺疼的。”他卖得一手好惨,神色迟疑,又像是善解人意,“你要是担心你弟弟,要不就走吧,不用管我,我让小李来就行。” “这不太好吧,你伤还没痊愈。” 朝乐摇了摇头,往楼上跑去。 司从继续端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摸了摸趴在窗台上的猫咪,心安理得:呵,就知道她会因为愧疚而留下的。 五分钟后。 朝乐已经提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那我走了。” “……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两周前就准备好了。”朝乐看了下时间,“不说了,我和佳芝约好了。” “你——” “还有什么事吗?” 司从看着她全副武装的样子,遮阳帽下是明媚的笑,笑到人心坎一软,凶不起来。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