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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是懂的,才会离开V市,要定居法国的对不对?……” 说完这些话,祁司以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然後站起来又看了床上的青年一眼。走出去的脚步有些沈重,带著疲倦。 祁司以与韦延的故事─96 有空的时候,祁司以就去儿科看女儿。祁安步活泼却又乖巧,不少护士医生都非常喜欢她。下午查完病房後,刚一进门,就见一个护士在逗小步,两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见到祁司以来了,那护士叫了一声“祁医生”,就往旁边让了让。 “没事,你们继续玩,我只是来看看她的。”祁司以笑笑。 “我还有工作呢。”护士说完又朝小步眨眨眼,招招手说了声“再见”就走开了。 祁安步见到他,张开双手,手指还在不停地抓抓,“爸爸抱。” 祁司以笑著走过去,“都坐床上了还要抱。” 小女孩头都朝天了,还在咯咯笑,“刚刚李阿姨说,有爸爸妈妈抱的小孩是块宝,没爸爸妈妈抱的孩子就是一根小草。我不要当小草,我是一个宝。” 祁司以笑得欢乐,“行,你是一块活宝。”说著抱了祁安步一下,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女孩笑得更灿烂了。 “妈妈今天没有来吗?”祁司以突然问道。 祁安步撅著嘴想了好一会儿,又歪歪嘴才说,“妈妈早上来了,还让我吃好难吃的药。她说下午还来,她来了,我是不是又要吃那个难吃的药了?我才不要吃呢。爸爸,你是医生,你劝妈妈,不要让我吃那个难吃的药了,行吗?好苦的!” 祁司以听到这里,哭笑不得。 刚准备让女儿乖,听妈妈的话,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名护士的声音,“请问你是找谁吗?” 祁司以回头去看,就听见耳畔传来挺喜悦的尖叫声,“小延哥哥,你也来看我吗?” 门口站著的青年脸色有些苍白,但此刻还挂著笑容,他点点头拐著拐杖走了进来,打著石膏的腿走起来有些蹒跚,步子很缓慢。这一步一步的,就像踩在了祁司以的心上,让他深深地痛,就快没了呼吸。 “你……来了?” 韦延没答他的话,只是站在祁安步的床边看她,一脸坦然的笑。小女孩很高兴,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腿,伸手就要拉他的手,“小延哥哥,等我好了,我带你去看我的外婆吧……” 这句话让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别闹,你小延哥哥……”说到後面,祁司以都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没了底气,“他生病了,你别胡闹,让他好好休息。” 谁知韦延微微一笑,笑容含蓄却友好,“好,什麽时候带哥哥去呢?” 听到“哥哥”这两个字的时候,祁司以倏地抬头去看他,韦延还是没有看过来,只是看著祁安步笑。 从一开始,韦延就不承认是祁安步的哥哥。原因祁司以明白,他不愿意承认他是他的养子。然而,现在的这一句“哥哥”代表了什麽,不言而喻。 祁司以宁愿自己是多想,但这想法还是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延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祁安步歪著小脑袋问完,又说,“幼稚园里有好几个小朋友都有哥哥,我好喜欢哩。小延哥哥,你也做我的哥哥好吗?” “好。”这一个字说得轻,却带著无限温柔。祁安步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太好了,我有哥哥了,我有哥哥了!” 祁司以心里五味陈杂。眼前的青年像是完全漠视了自己,但他明白,在这所房间里,他的心里只装下了自己。 “哥哥,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呀?……” “痛不痛呀?……” 在韦延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祁司以又见了韦德一次面。 两人只是远远照了一面,都没有走过去打招呼。祁司以在那天晚上之後也没有去主动看韦延,倒是韦延在祁安步住院的时候经常来陪她。 听护士说,韦延每天都在讲故事给小步听,或者说说很多地方的民俗奇观。本来祁司以只是打算让小步住两天院就回去,可後来硬是编理由让她在医院里留了近一个星期。 常常还没进病房就听见祁安步“咯咯咯”的笑声,然後是韦延略微低沈的说话声。看到他们相处的那麽融洽,祁司以的心里生出一种欣慰,同时隐隐出现一种违和感。 这天还没下班,祁司以又去看小步的情况。刚走到那条走廊,迎面走过来的两个护士就笑嘻嘻地说“祁医生,来看你家小宝贝啦?” 祁司以点点头,才从两护士身边走过,就跟前几天一样听见祁安步笑不停,到了门口见到女儿拉著坐在床边的青年一个劲地撒娇,“哥哥,再讲一个吧,小步还没有听够……哥哥……” 韦延似乎急著要走,直摸她的头发,“小步乖,明天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祁安步脑袋晃得很拨浪鼓一样,“哥哥,你再跟我讲一个,就一个……”说著还伸出一根食指晃不停,身体也跟著不停地扭。 “小步,听话!”祁司以在门口吼了一声,祁安步顿时安静下来。看到他之後,撅起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晚上爸爸给你讲故事,让小延哥哥先回去休息好吗?”祁司以见她不悦,连忙到跟前去哄她。祁安步人小鬼大,张口就说,“爸爸讲的故事没哥哥好。” 就这一句话顿时让祁司以噎到了,这时却听见旁边传来扑哧一笑。祁司以去看韦延,韦延含著笑,也没看他,又摸摸祁安步的小脸,“爸爸的故事讲得也很好,而且爸爸对小步是天下间最好的。小步要记得,你爸爸是最爱你的人,要听他话,乖。” 也不知道祁安步听懂了没有,只看见她使劲地点头。祁司以看了她一会儿,视线刚转移到韦延那里,韦延这时也抬起头看他。 “我现在要走了。”韦延对他说著就往门外走。 “哥哥再见!”祁安步嚷嚷道。 “小步乖,再见。” 韦延站在门口,橘色的夕阳余晖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那深深的笑容像渲染上一层淡淡的寂寞色彩。祁司以忘神地看著,直到那一抹色彩消散。 祁安步出院的那天,天蔚过来接她。听到她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