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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从前的那个我,还是如今的这个我?” 暮色愈发暗淡,河水粼粼泛波。洛神并未留意到对面那男人渐渐转为暗沉的目色,一边继续替他揉搓着胸膛和腹部,一边问道。 她的语气轻松,甚至带了点撒娇的感觉,仿佛不过只是一句心血来潮的玩笑而已。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她的舌下打着转,终于鼓足勇气,装作若无其事般地问了出来。 她不恨那个曾活在她记忆深处的女子。她也是曾经的自己。活生生的,一个可怜而可悲的自己。 洛神同情那个曾经的自己,但是她却绝对谈不上喜欢。 甚至,方才知道了他是因为对她的念念不忘,这一生才下定决心娶了自己,在她的深心底处,甚至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嫉妒。 她问了出来,摒息等着他的回答。却没听到他的回答。 他仿佛在出神。 洛神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语气已经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郑重的意味。 李穆轻轻啊了一声,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儿。抬起眼,伸手按住了她那只还在自己身上忙碌着的手,顿了一顿,微笑道:“阿弥,从前我是怜她,惜她,亦感激于她对我的全然信任。那个新婚之夜,对着她时,我想的是,我必要护她余生,叫她再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是如今的你,却与她不同。你是她,你却又非她……”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之时,语气变得低沉了起来。 “阿弥,当日我毒发倒地之时,她被人从我身边强行带走。她流着泪,不断地回头望我,眼中满是不忍和痛悔。我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最后,倘若不是我伸手抓住了她的脚,不容她离我而去,我想她最后,还是会抛下我而去的。” “但我知,你却不会。阿弥,倘若当日之事再次发生,你亦在不知情时误伤了我,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抛下我,就那般从我身畔走过……” 洛神的鼻头微微发酸。 “噗”的一声,手中那只兜鍪跌落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她慢慢地牵起他那只掌心带着钉痕的手,送到自己的唇边,在伤痕之处,轻轻地亲了一口,随即将那掌心,贴在了自己一侧的面庞之上。 “郎君,我不怕,死亦不怕。” “从前我嫁了陆大兄,他不幸早逝,我甘愿替他守一辈子。” “但如今,倘若你也没了,我是不会替你守的,我会随你同去。前些时日,你去攻打亢龙关时,我便已想好。” “李穆在,我是他妻。李穆若不在了,我便追随于他,同生共死……” 她说着,投入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再也不肯松手。 李穆立在水畔,身影凝固了片刻,忽地将她一把抱起,涉水上岸,放于铺在岸边草地的衣裳之上,随即跪在她的身畔,凝视着星光之下那张美丽的面庞,俯身下去,将她压在了自己和大地的中间。 “郎君——郎君——” 洛神闭着眼眸,在他炽烈的亲吻和爱抚之下,浑身颤栗,喉间发出了含含糊糊的呼唤之声,这声音带着急切和欢喜,充满了渴望,令他愈发地热血沸腾,不可遏制。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热汗滚滚,当终于深深地和她契合在了一起,再也不留半分罅隙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满足无比的低低叹声。 乌骓始终寸步不离,立在身畔,吃几口草,不时扭头,仿佛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男女主人。 细密的汗水,从洛神洁白光滑的肌肤之下渗透而出,和他滚烫的汗水,交织在了一起。 终于,一切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他舍不得放开她,用衣裳将她身子包住,继续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听着自己跳得依然宛如擂鼓的心跳之声,慢慢地亲吻着她。 忽然,她竟推开了他,一个翻身,便跨坐到了他的腹上。 李穆顺从地由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睁开眼睛,双手搭着她的腰肢,用沙哑的,欲.求并未得到满足的声,低低地唤着她的名。 洛神居高俯视着他,最后听从了他,朝他慢慢地趴了下来,趴在他的胸膛之上,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 李穆心满意足地闭眼,感受着来自于她的热情,忽然,听到她在自己耳畔低语:“郎君,阿弥不但要做你的妻,还想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李穆一顿,再次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星光,点点璀璨。 衣裳已从她光溜溜的肩膀滑落,她半.裸着娇躯,坐于自己的身上,一头长发,如乌缎般从肩头倾落,随风飘动。 她居高望着自己,双眸在夜色之中,宛若坠入了无限星辰,熠熠含光。 这一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 李穆仰望着她,心跳蓦然再次加快。 “郎君,我要做天下人的皇后。我要你,助我实现心愿。” 她慢慢地坐直身子,坐在身下那男子的胯腹之上,迎着他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没有丝毫的闪避。 李穆和她对望了片刻,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 突然,他一个翻身,便将她再次压会在了自己的身下。 “李穆无所不应!” 他额头青筋□□,咬紧牙关,在她发出的低低惊呼声中,重重而入,随即于她耳畔,一字一字,如此说道。 ☆、第151章 高桓等在近旁。从迟暮的天光可见, 直到天黑了下去,始终不见李穆带着阿姐转回来。他起先以为两人已经走了, 但眺过去,那匹乌骓的身影却始终就在河畔,可见他二人也在,只不过, 身影被河畔那一片芦草给挡住罢了。 他自然不敢贸然径直闯去。但等了许久,心中实是费解。虽说许久未曾见面了,此刻久别重逢, 但何来如此多的话,竟说到天黑也没说完。忍不住好奇和疑惑,爬上附近一道岗头, 立于其上,翘首望去,不禁呆住了。 在那片依水而生的茂盛的芦草丛畔里,他终于望见了姐夫和阿姊的身影。 他眺见姐夫卸去了衣甲, 赤身站在河畔水中的一道身影。 月光和夜色, 勾出了一道雄健的男性身体轮廓,充满阳刚的力量。 他又看见自己的阿姊。她仿佛站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面, 挽起衣袖, 月光之下,皓腕如玉。她的手中, 拿着那顶戴在姐夫头上的曾伴他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兜鍪, 舀着水, 慢慢地替他冲着身体。 银色的水柱,哗哗地落下,浇在姐夫身上,水花四下飞溅,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一片淋淋的水光。 高桓又看到阿姊的另一只手,停留在姐夫的身上,在替他洗着身体。 她的手在姐夫的身体上游移。他二人靠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