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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之宁崩溃的弯下腰去。 他好像发了酒疯,见着车就想拦,不过那些人却都躲开了,直到一辆白车停下来…… 他好像见到了沈顾阳…… 然后沈顾阳跟他说…… “啪——” 突然从隔壁书房传来一声异响。郁之宁浑身一抖!他环顾四周,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黄铜制造的复古风格台灯。他飞速爬下床,抓起笨重的台灯,贴着墙角走到书房边,准备给那个混球开瓢! 轻缓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郁之宁用尽浑身力气,将武器居高到头顶—— 隆鼻,红唇,丹凤眼,金丝眼镜,裹挟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是沈顾阳。 深吸一口气的郁之宁差点儿被自己呛到,手上的东西似乎有千斤重,坠着他的手,径直砸在郁之宁身后的地板上。 随着一声巨响,郁之宁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出了窍。 他就是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被沈顾阳耍得团团转! 面前的沈顾阳穿着一身褐色睡袍,一向梳在额后的半长刘海全部散了下来,半遮了一侧眉毛。他薄情的眼神,在看到石化的郁之宁半开衣衫下白`皙的皮肤、赤裸的双腿时,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本能的将视线移向别处,却又瞬间挣扎似的拉了回来,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语气冷淡:“醒了?” 他绕过他,走到窗前,背对着郁之宁,低头点了一支烟。 郁之宁终于恢复了神志,他扶着墙,摸到椅子旁,脱力的跌了进去:“怎么是你?” 他心中满满的震惊,脱口而出的语气却充斥苦涩。 郁之宁记得昨晚眼前这个男人说了什么——他所有的记忆都止步于那句“你不配”。 当沈顾阳说完那三个字,郁之宁借酒撒疯的力气仿佛被吸进了黑洞,他虚软的从那车上站了起来。 十年来的追问得到了答案,许久以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辛德瑞拉的水晶鞋从来未曾给他准备过,他只是王子消遣的玩物——沈夫人把他带进沈家别墅的时候,不是已经给过他的定位吗?一个宠物罢了。 是他痴心妄想,是他自作多情,是他误以为自己真的跟沈顾阳有过真情,而他的誓言也是发自肺腑。 这不过是跨越阶级的一场恋爱游戏。 十几年的单相思,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他也可以带着那块儿手表滚蛋了。 曾经跟他玩过恋爱游戏的男人望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缓缓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怎么【又】是你?” 郁之宁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 沈顾阳弹了弹烟:“昨晚的事儿,你不会全忘了吧?” “……趁人之危,强`奸犯!” 郁之宁咬着牙说——既然两个人已经结束了,又干嘛要……?这人真是渣破天际,什么便宜都占! 沈顾阳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昨晚谁非得往我怀里钻,还在我脸上亲来亲去。” “胡扯!”郁之宁气愤的站了起来,“我昨晚睡得像头猪,怎么可能在你脸上亲来亲去!?” 沈顾阳挑眉:“你这不是都记得吗?” 郁之宁哑口无言,心中恨不能撕裂沈顾阳那张嘴:“你!你!你混蛋!” 沈顾阳难得笑得有点真心实意的温度:“放心,我没进去。你那里毕竟还没有完全好利索……” 上次的肛裂并不严重,郁之宁恢复的很好,但毕竟受过一次创,抱着昏睡的郁之宁亲遍了全身后,沈顾阳还是忍住了没进去。 郁之宁叫道:“够了,别说了!” 他简直气到浑身发抖! “沈顾阳,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三番两次的欺负我?”郁之宁噙着眼泪,“我从来没欠你什么……” 沈顾阳的脸冷下来,眼神如刀。 郁之宁把眼泪强逼回去,拖着腿走到沈顾阳面前,冲沈顾阳伸出掌心:“沈总,请把我的衣服和手表还给我,我要回家了。” 沈顾阳凝视他白中泛粉的掌心片刻,勾起个微笑:“你想回哪个家?” 郁之宁一愣:“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 沈顾阳眯起眼睛:“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履行合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家。” “哈!?什么合同?” 沈顾阳慢条斯理的从睡袍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他的大手握住郁之宁的手腕,将那张纸拍到郁之宁的掌心:“慢慢看。” 郁之宁将信将疑的把纸打开,是一张手写的……卖身契!? 卖身契 我,郁之宁(手印),自愿当沈顾阳的所有物。自协议产生时,沈顾阳对我的身体拥有完全的所有权、使用权和支配权,我绝不反抗、拒绝沈顾阳提出的任何要求。 我承诺,绝对不【再】出轨,如再出轨,自断狗腿。 (手印)郁之宁 2017年11月8日 沈顾阳微笑:“你看你最后一句写的,显得特别没文化。” 郁之宁崩溃的吼叫:“敲、敲里妈!我敲里妈!沈顾阳我敲里妈!!” 第十七章 郁之宁将文件撕了个稀巴烂,还不过瘾,又冲进卫生间,冲进下水道。 沈顾阳缓缓吐出个烟圈,倚在露台的门框上,淡定的看着他抓狂。 当郁之宁五官扭曲、气喘吁吁的从卫生间出来,沈顾阳又从衣服里掏出了另一张卖身契,嘴里叼着烟念道:“卖身契,我,郁之宁自愿当沈顾阳的所有物……” 念完了,他冲想过来抢的郁之宁一笑:“你也不必过来抢了。”说着,他眯着眼,用烟头点燃了那纸合同。 那红色的火焰在郁之宁的眼中跳跃着吞噬纸张,只留下一小撮灰烬。 “反正我这里有无数张。”沈顾阳说,“反正你也烧不完。” 郁之宁一屁股跌在床上。 那脸色白的如同冬日的雪。 沈顾阳走过去,将双手插进郁之宁凌乱却柔软的头发。一股特有的暗香袭进他的鼻腔,沈顾阳难以抗拒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对,这不对……”郁之宁抬起头来,“这个合同……不是出于我自愿的,我……我没签过这个合同!”他情绪激动的又想站起来,“你撒谎,这个合同是假的!” 沈顾阳却捏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按回了床上。 这个男人慵懒的呢喃道:“合同是假的又怎么样,没有法律效力又怎么样,嗯?郁禾,我们的交易已经生效了。” 他缓慢的睁开双目,对上郁之宁那双圆润的像孩子的眼:“难道你想反悔?” 沈顾阳捧住郁之宁的头颅,目光像一只掠食的狼:“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我说‘不’。” 他贪恋似的吻上郁之宁羊脂玉般的光滑额头:“我就是你的法律。” 高高在上的威压,帝王般不容置疑。 “法律你个头啊!” 突然郁之宁暴喝一声,他并起拳头,自下而上狠狠的突袭了沈顾阳!坚硬的指关节精准的打中了他的喉结,沈顾阳只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席卷大脑。 眼冒金星的沈顾阳倒在地上——他感到自己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