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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算了,忍一忍吧,先让他闹一闹脾气,发泄一通,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郁之宁不眠不休的守在郁小景身边,只在郁小景清醒后的第三天才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沈顾阳依旧每日过来探视,郁之宁不愿跟他有语言上的交流,甚至不愿意看他。 仿佛是怕沈顾阳有什么企图,郁之宁很快的处理掉了房子。 在郁小景病情稳定、只是数着日子康复之后,郁之宁给他办了退学。 而剧组的戏份,郁之宁已经全部拍完,跟尚美星娱乐的合约也已到期,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郁之宁只给蓝溪留下了一封感谢信和一点礼物——从沈顾阳那里“抢”来的袖扣,便匆匆离开了。 连微博都删了号。 他速度是那样的快,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他只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郁小景去花园透透气,待护士再来时,却只看到一封装了银行卡的信封,那背面写到: “沈顾阳,还你的医疗费。” 恰巧因为新项目上马而忙到焦头烂额的沈顾阳,在接到陆星垣的电话时,也只能愣在当场—— “沈先生,大事不好,郁先生偷偷带着孩子走了!” 是啊,谁能想得到呢?郁之宁竟然走了!沈顾阳更想不到,郁之宁不是在跟自己闹脾气,他说的分手,竟然是真的要跟自己分手了! 沈顾阳的手机跌落在办公室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瞬间裂出了一条细纹。 第三十五章 郁之宁带着郁小景回到父亲的老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从事发到现在,一百多天,郁小景终于拆了石膏,开始做康复训练。 郁小景卧床时间太久,肌肉严重萎缩,每做一个动作都累得满头大汗。 病痛在身,又要熟悉陌生的环境,郁小景的情绪不稳定,经常冲郁之宁发脾气,郁之宁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忍着,安慰他慢慢都会变好,要加油。 自己却会在半夜醒来,躲进厨房里抽烟。 为了方便,郁之宁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每天都是家、医院、菜市场三点一线的跑。白天的时候他太忙,没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当夜深人静时,才有空隙去审视过去,审视自己,以及审视沈顾阳。 或许没有郁小景这次劫难,自己也会放手这段感情。只是自己总是心存幻想,以为沈顾阳,依旧是早年那个为自己摘柿子的沈顾阳。 他甚至有时会分不清,自己十年来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是沈顾阳这个人,还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初恋?是自己对沈顾阳的爱呢,还是沈顾阳对自己的依赖呢? 在遇见他之前,没有人真的需要郁禾。他是父亲不能痛快酗酒的累赘,是孤儿院“卖不出去”的大龄儿,是学校交不上学费的贫困生。只有沈顾阳需要他。 他在那时的沈顾阳眼里,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的一束亮光,他那么依赖他,爱他,不能缺少他。 郁禾只在那时才找到生命存在的意义。他甚至想,他废弃的人生只有在与沈顾阳相爱的几年里,才得以发出一些微弱的光芒。 直到沈顾阳不再需要他。 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不再需要他的爱,他便又重新被扫进了垃圾堆。 这十年里,不愿面对二人早已经分手的是他,始终心存幻想的也是他,即便再次重逢后被沈顾阳误解,他也愿意守在那份爱情身边,不愿离开。 如果沈顾阳伪善的面具没有被撕开,他还要自我蒙蔽多久? 真实的沈顾阳,是那样的面目可憎,是那样的欲壑难填,他什么都想要,他什么都不愿意放手。当他需要面包时,就毫不犹豫的舍弃爱情;当他吃饱喝足后,又想回头寻找爱情。 而自己就像朱元璋落难时吃的珍珠翡翠白玉汤——饥饿难当时美若珍馐,温饱时又味同鸡肋。 十年前沈顾阳说的我爱你,与现在说的我爱你,又有何种区别? 十年前可以风吹雨打去,十年后照样可以风吹雨打去。 烟雾缭绕中,郁之宁回首郁小景沉睡的房间。 当郁小景在生死徘徊时,原先郁之宁想不通的道理,却在那一刻恍悟了—— 恶恨痴嗔,欲爱纠缠,在郁小景面前都那样的无足轻重。 郁之宁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沈顾阳,也改变不了注定颓败的爱情,那他只有改变自己。 他不会再对过往的感情念念不忘自我折磨了,也不会再逼着郁小景成为沈顾阳那样的“成功人士”了。 郁小景应该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自己也应该,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当郁之宁决心成为一个快乐的人时,沈顾阳却成为了一个相当不快乐的人。 沈顾阳面容阴沉的将电脑屏幕转向桌前的陆星垣和另一位中年男子:“你们给我解释解释。” 他指着液晶显示器:“监控的像素为什么这么低?” 屏幕上的监控镜头正对远处一座公寓楼的十二层住户,透过暗色的窗户,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忙碌。 “就这个像素,让我怎么看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沈顾阳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似的压低了嗓音,“我给你们那么多经费,就是让你们按一个破摄像头糊弄我的吗?” 侦探所的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沈先生,您听我解释,这个楼间距实在太大了,郁先生家的窗户又贴了反光膜……” “不要跟我解释这些!”沈顾阳拍了下桌子,“我只要随时打开电脑和手机就可以知道我老婆孩子在干嘛的结果!至于怎么克服当前的苦难,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不是你们诉苦的对象!”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对对对,您说的对!” “还有,楼距离得远,难道不能把摄像头按在家里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还需要我给你们答案吗!?” 男子一愣:这违法的行当又得添一桩? “看我干什么?活能不能干?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丹凤眼瞪起的沈顾阳像只下山的老虎。 “能干能干,肯定能干!” 把人赶了出去,沈顾阳焦头烂额的扶住了脑门。 陆星垣目光一转:“先生,既然您这么思念郁先生,何不亲自去找他?” 沈顾阳嗓音极冷:“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来说话。” 陆星垣难堪的低下头去:“抱歉,先生,我逾矩了。” 像沈顾阳这种地位的人,身边环绕的不是利益伙伴便是商界敌人,并没有知心朋友,难免会高处不胜寒,身为他心腹的陆星垣恰巧弥补了这一点。因此这些年来,沈顾阳虽然冷漠,很多不会跟别人说的话,反而会跟他倾诉,陆星垣也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为他解忧。 但今天沈顾阳的反应,却像是当面甩了他一个巴掌。 不过陆星垣也知道,沈顾阳的心情如果不是极度糟糕,也不会这般反常。 陆星垣悄悄折身,准备退出房间让他安静一会儿,却在握上门把手时听见沈顾阳喃喃的自言自语: “去找他,要说什么?难道还要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