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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正好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粘稠的液体整整流了她一脸。 于是,一声更加撕心裂肺的嚎泣响彻山谷,如同厉鬼的惨叫。 明珠从未遇过如此惊悚的事情,她想起身,竟然意外地发现,压在她身上的刀疤脸竟然像一摊死肉一样,动也不动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动了他,那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背上赫然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流了一地,显然已经死了。 而在地上翻滚哭吼的桓青青,双膝和脚踝上分别有一枚小小的梅花镖,显然骨头折了。她捂着脸,哀嚎着满地打滚,触到脸的手指也传来灼烧的痛感,忙又放下,痛苦地滚来滚去。 虽然自己得救了,可明珠心头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抬头,太阳落了山,余光映得天边将暗未暗。在这寂静的山谷里碰上这种事,足以让任何女子心惊胆寒。 明珠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未定的惊魂,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转身的一刹那,她忽然看到背后站着一个男子,借着微暗的暮色,隐约可见他俊朗坚毅的脸,混杂着怜惜与愤怒的眼眸,以及紧握不放的拳头。 一种无以名状的感情聚集在一起,刚才一直积攒的惊惧与恐怖,以及见了他之后突然卸下了心防的轻松,连日来遭受的委屈,甚至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千丝万缕的小情绪都齐齐地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凌宗训!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凌宗训! 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明珠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她双手掩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指缝间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压弯了脚下的小草。山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她擦了擦泪,刚想走过去,身子便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她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嘴唇便被堵住。一个炽烈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封住了一切话语。他的唇舌仿佛带着火星一般,辗转在她的檀口中,点燃了她全身的热度。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烫,似乎这个吻夺走了她的全部呼吸。 蓦地,他单手揽起她的纤腰,脚下如风,顷刻之间便走出很远。明珠不满地挪了挪身形,却被他一把按在树上,继续刚才的吻。她攥起粉拳,想捶打他两下,然而下一刻,便连意识也几乎崩塌。他宽大的手掌滑过她的腰间,抚上了她脖颈下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滑过自己的锁骨。带着火热温度的指尖,每滑过一处,便点燃了一寸的肌肤。她怕他不知满足,继续向下滑去,便捉住了他的大手,谁知他只是轻轻为她敛好了衣襟,温柔得简直不像一个横戈跃马的将军。 他的吻绵长又灼人,明珠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整个人被他压在树上,箍在怀里,想挣脱也挣脱不了,直到她的脸颊越来越燥,心跳越来越急,口中不免微微喘息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丹唇,一串串吻又落在了她的眉间、发梢、眼尾、唇角,几乎滑过了她面庞的每一寸肌肤。 明珠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山风拂过她红扑扑的面颊,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明珠瞪着眼睛,像一只处于攻击状态的猫。 “明珠,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凌宗训淡淡一笑,轻声道。 “你先回答我!”明珠色厉内荏。 “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温柔点?”凌宗训单手撑树,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温柔也得看对谁。”明珠冷冷一笑,推了推他,“让开。” “我不。” “我叫你让开!”明珠声音一扬,重复一遍。 “可以,除非再来一遍。”凌宗训轻轻挑起她的下颔,嘴角闪过一丝痞笑。 “啪”的一声,明珠打在他的手上,他却纹丝不动。 “不愧是登徒子啊,这么久不现身,一出现就会欺负小姑娘?我才不认识你这种败类。你让开,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明珠倔强地道。 “明珠,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凌宗训低头轻啄她的唇,明珠把头一偏,这个吻便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想想他这么久音讯全无,她不免心烦意乱,再次推开了他,“你还有脸问我是不是生气?换作是我不告而别,一走两个多月,你会不会生气?说,你都去了哪里?哦,对了,凌大将军回边关打仗去了,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这可是桓婉婉姑娘亲口说的,肯定错不了。算了,我对你惟一的疑问也没有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我要离开这里。” “明珠,你……” “放手。” “对不起。”凌宗训眼中涌上一丝愧疚,“当日我从火场救了你,知你平安无恙,我便又冲进去救了延修。谁知就在那时,驻扎在城外的心腹来给我报信,边疆告急,我的主力被西卫人围在边陲一隅,已经失去联系达半个多月之久。情况想当紧急,一旦主力被歼,西卫人立刻便可长驱直入,犯我内境。我作为一军主帅,自然要马上回去,这一点责无旁贷。我虽然也担心你和延修,但我知道你二人并无生命危险,两相比较,自然还是边关危机刻不容缓。” “说得可真大义凛然。”明珠冷哼一声。 “我也想留下来陪你,可我没办法等到天亮。”凌宗训继续解释道,“皇上既然把牧守边疆的责任交给了我,我就有义务保护边关的百姓不受敌国侵害。何况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将领,都是与我同生死、共患难的手足袍泽,他们有难,生死不明,我怎能不急?关山万里,传信不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当消息传到清江郡的时候,前线还不知已经演变成了怎样的局面,多耽搁一刻,我的大军随时都有致命的危险,你说,我怎能不去救?” “没人怪你回去啊,难道你都不知道给我留个口信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明珠怒道。 “真的,你很担心我?”凌宗训眼中一喜,伸手抚上她的面颊。 “呸!随便说说,你也能当真?真把自己当回事。”明珠矢口否认,愤愤地道。 “当时火场环境复杂,我也找不到纸笔给你留书信。于是我将心腹参将张中远留了下来,让他替我捎口信,顺便照顾你和延修,处理清江郡善后事宜。只是我没想到,中远之前旧伤未复,加上火场上救火救人太拼命,竟导致他累得脱力,旧伤迸裂而亡。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他。”凌宗训愧疚不已,“这些事是我事后写信,令尊告诉我的。” “你还知道写信呢?我还当你不知道呢!”明珠依旧不满。 “我历经险阻,和大部队汇合以后,一直被西卫人困在一座孤城里,达大半月之久。其间粮草阻隔,音讯不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