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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在前座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说:“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冒险精神的。” 苏离抬头去看,镜中的人已经将头扭过去了。 而那只原本被安排跟她一起坐后座的黑犬,此刻正被它主人放在腿脚边揉毛发。 时间紧迫,没过多久,姜进上了副座,臂间勾着一只长型杆状袋子,将之放在脚底边。 苏离不免多看两眼,才警觉出这里面会是什么。 她装沉默,看窗外风景。 前边,凌曜将小黑交由姜进看管,小黑凸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苏离倒也没再叫了。 凌曜早启动了越野车,预热过一点时间,才终于开出院子。 出门的路不是昨天上山那条,而是朝更深入山中的方向。 山半腰地势渐高,积雪覆压,加上路面崎岖,路并不好开。 凌曜控制着车速,只为求个稳当。 苏离坐在他后头,转头望着窗外,靠这边的路沿下方是一处宽阔的低谷,已被大雪覆盖,看不出原来的地貌。 山路边沿立着一座座被雪覆盖的防护墩,一路前行倒也安全,只是车才开出去没几分钟,空中就毫无预警地飘起了雪。 已成气候,来势不小。 苏离开了点窗,外头风雪交加,前路白茫茫一片。 她自言自语:“怎么又下雪了?” 姜进搭话说:“今年说不准会是个雪灾年。” 苏离翻着手机查天气,北奉市也在下雪。不仅如此,基本上周边几个省市都遭到特大暴雪侵袭,气温跌破近年新低。 她不禁想到自己的车,心也凉了几度。 闲着没事,她聊起天来:“上一个雪灾年是哪一年?” 姜进回想了下,有点记不起来,问身边开车的人,说:“哪一年来着?” 凌曜似乎心里早已清楚,不假思索地回道:“十二年前。” “对了。”姜进猛然拍掌想起,接着又惆怅道,“都那么久了,那时候咱还都在读书吧。” 姜进回头看苏离,问:“美女,你那会儿多大呀?” 苏离其实猜到是哪一年,早上看见父亲那本日记还回忆起来着,只不过顺便想确认一下。 她不说年龄,只答:“我念初一。” 姜进快速算了算,对另一人说:“看样子比我小三岁,比你小四岁。” 凌曜全程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兴许是听进去了,却没兴趣给回应。 苏离见他话少,就有意跟姜进熟络起来,明知故问:“你结婚了没?” 姜进听她问得直接,也爽朗地开起玩笑:“结了呀,我们队都结了。我一孩子,他俩孩子。” 凌曜当即斜了姜进一眼,仍旧没作任何解释。 苏离心底嗤一声,心说骗谁呢,真当她是外来无知。 她故意吃惊地张嘴:“真的假的?孩子都多大了?” 姜进以为她信了,继续忽悠她:“小的五个月,大的五岁了。” 苏离点点头装明白:“哦,能打酱油了,跟我想的不一样。” 姜进眯起眼笑:“你原来怎么想的啊?” 苏离毫不客气地说:“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应该都十多岁了。” 姜进没挂住脸,不满道:“我们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你别误会。”苏离稳住他的情绪,突然换了口气,煞有介事地说,“其实我会看面相,我早给你算过了,你除了有成年生子的命,还有另一种命运。” 姜进半信半疑地看她:“什么命?” “四十脱单。”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点小剧场,但感觉写出来好像会破坏画风/ω\ 这篇行文不压抑,用轻松的笔触写对手戏。 第11章 11 姜进早年交过不下五个手指的对象,结局全是好聚好散,如今到了成熟年纪,也不再像年少般轻狂,找个能过安定日子的女人就行。 现在被苏离一句话刺了个激灵,还以为姻缘被打入冰窖了,反应过来知她是唬人,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他整个人如释重负:“美女,既然你会看姻缘,给凌哥哥也算一算。” 苏离花了两秒时间在想“凌哥哥”是谁。 凌曜皱眉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姜进仍是积极怂恿苏离:“你不是会看嘛,看出什么了没?” 虽然刚才对姜进所下的判断纯属胡诌,但苏离以前翻杂书时研究过关于面相一说,里面只是浅谈到事业能力方面,因此稍微懂点皮毛,却没真正给谁分析过。 这要说到姻缘,她并没什么经验,且看这司机也没有心思搭理,就随便倒了句鸡汤应付过去:“这种事得看缘分,缘分之外的就要靠行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凌曜一瞬不瞬看着前方,目光轻微晃动。 姜进看透般笑着说:“行了,你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是骗你的,你也别瞎编乱造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早就独立了,美女你要是看中谁千万别装蒜,毕竟像你这样条件的应该也没人会拒绝吧?” 苏离背靠着座位,听这后半句话明显意有所指,估计上午那事已经在几个人中传遍了。 早前心底那股郁闷已经没了,现在苏离只剩好奇,这另一方当事人是怎么样的想法。 他看似并不那么在意,早上那会儿也没怎么不自在,说到底吃亏的是她,作为男人要是计较这种事显得没度量。 苏离尴尬地轻咳一声,回姜进:“你高看我了,再说感情这种事跟本身条件没关系。” 姜进开始吹捧她:“城市来的果然就不一样,你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首先要追求事业跟生活质量,个人问题等以后再说是吧?” 苏离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敷衍道:“我要是生活质量上去了,就不会因为赚一条新闻的钱追到这个地方,更不会认识你们了。” 今天坐在一辆车里,畅谈聊人生,过几天下山回去,仍旧循着以前的轨迹继续生存,谁还记得谁。 说白了彼此都是过客,只为各自的人生奔波,不需要太多交集,苏离早看透了这个道理。 社会就是一口大染缸,谁进去不是摸爬打滚,到头来晕染出好好次次的个别体,还会接着不断往上爬,最终不忘初心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苏离始终记得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 她自觉还差这十个字很远,尤其她的调查跟拍常被外人批为没有道德。进了这一行,已经说不清职德与否,她做的一切最终目的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真相,给父亲最后的调查一个明确公正的交代而已。 车子缓慢前行,到了某处岔口前,突然间停下来了。 苏离感觉车身一晃,听凌曜说了句:“先等一下。” 苏离不知道他对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