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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胡掌柜撇了根树枝,扒了扒人头旁边的土,碰了碰尸体的皮肤,竟然还有弹性,想来这人才死不久,就来衙门报官。 谭临听完,说道:“本官随你前去看看。” 来到梨林,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棵树在悄悄议论,看见知府大人来了,自动让开一条路。 果真如胡二所说,梨树下有个土坑。谭临俯身细看,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那土坑里的人头皮肤已经发灰,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下巴都没了,那只人手就那么生生插在嘴里,手的五指张开,向上伸去。 谭临直起身,告诉身边衙役,“把尸体挖出来运回衙门,让仵作来验尸。另外,派人来此看守,不要再让任何人接近。” 谭临又在梨林四处勘察了一番,这才回到衙门。 刚进衙门,就看见一个丰满的身形迎了上来,“谭大人真是辛苦啊,刚来这就发生这种事情。” “佟将军,这些下人也不懂事,将军来了怎么不速速禀告本官,让将军在此久候。”谭临赶紧迎上去,心想:这小子消息倒挺灵通。 “哪里,在下也是刚到。谭大人公务繁忙,不必顾忌在下。这几日不见,瞧谭大人为奎地百姓操劳,都瘦了。”佟暄说道。 “本官刚来此地,对政务还不熟悉,自当勤勉。倒是将军常常带兵巡视,更加辛苦啊。”谭临说道。 师爷插话道,“大人,仵作杜大人要从巡抚那里,明天才能到。” 谭临听了,问道:“怎么,本府没有仵作吗?” 佟暄心里一笑,这谭临别是个扫把星,刚来就发生这种命案。说道,“谭大人有所不知,奎地常发战事,经常有死伤,像这种凶案是十分罕见的。” 谭临说:“既然如此,那就先由本官去查验吧。” “谭大人真是博学,对查验尸首也会做。” “为官一方,本就应该学识完善嘛。佟将军,与我同是奎地官员,何必这么客气,不如以兄弟相称,可好?” “谭兄,此言正合我意。”佟暄无比热情地握住谭临的手说道。 “佟兄,我到此还有些事情不明白,刚好请教下你。还望佟兄不吝赐教。” “哪里哪里。”“哈哈哈哈” 佟暄心想:这就对了,管你在京城有什么背景,到了大爷我的地,都得先服软。 谭临满腹不屑:色鬼,找机会就占我便宜。哼,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谭临领着佟暄来到停尸房,佟暄站在一旁看着谭临验尸,纵使经历战争,也还是觉得尸首惨不忍睹。尸体全身赤裸,可以断定是个女尸,头皮被整个掀起,惨白的眼珠怔怔望着上方,口中插着一支手,手指甲已经被人拔去,但尸体的双手确是完好的。 谭临上前,想先把那只手从尸体嘴里拔出来,可是这手像是长在了口中,两个衙役去拔竟然纹丝不动。佟暄看不过去上前帮忙,用手掰开尸口,衙役一使劲,随着人手的拔出,一股黑血从尸口中喷出,溅了佟暄一脸,随机一股梨花香在屋中蔓延开来。 “佟兄,您没事吧?”谭临等香气散去,才想起喷了一脸黑血的佟暄,赶紧问道。 “无事,谭大人您先验着,我去收拾一下。”佟暄捂着脸说道。 “快,扶佟将军去后房休息。” 佟暄在后房,洗漱后觉得没什么大碍,只觉一缕梨香在鼻尖萦绕不去,“去回谭大人一声,说我无碍。” 谭临验尸后,回到后房,看见佟暄并无碍,心想:真会添乱,说道“刚才让将军受惊了。从尸检的状况来看,这尸体为女性,是被人勒死的,那只断手,是被人活生生砍下来的,而且砍下来的时间并不久。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医治会有性命之忧,我已经派人去各个医馆查讯了。” 佟暄听了,没说什么,谭临又接着说道,“说来真是奇怪,从尸体状况看,这人死了也有两三个月了,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这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尸体的口中自从拔出了手,就发出梨香,就算是打开门窗,那香味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浓烈。” 佟暄一惊:“梨香?此尸口中有无舌头?” “没有,也没有牙齿。”谭临答道。 旁边的师爷徐章问道“将军,您觉得这是梨花祭?” 谭临问道,“何为梨花祭?” 徐章答道,“据说在犬戎有个习俗,每逢大战来临前,都会将活人舌齿拔掉,然后埋在盛开的梨花树下,直至梨花落结果方才挖出。此时那人不死不生,但会发出一股梨香,以此人为引子做占卜,可以预知战争的成败。” 佟暄说道:“不对,若是梨花祭,必在犬戎境内,何以到了奎的梨花林。何况梨花祭最关键的一点是作为祭品的人不能死,更不能发出恶臭,否则举行祭祀的人据说会遭到灭顶之灾。” 谭临说道“:奎地处边境,还是小心为好。那口中塞人手意欲何为呢?” 佟暄道:“大人放心,我会派兵注意犬戎的情况。不过这尸口中塞人手倒是从未听闻,我看,明日还是把杜大人请来。对于此地风俗,杜大人可是无所不知啊。” “好,我这就给巡抚大人写报告,详述此事。” 二人别过,佟暄想到边境可能再起战事,心中忧虑重重,然而想到春弟明日要来,还有机会让春弟多留几日,又高兴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当夜,佟暄回府后想到梨花祭之事,觉得此事还是赶紧上报的好,于是一面准备写报告一面吩咐下人准备宵夜。 佟暄独坐书房之中,细想今日之事,若这只是一般的凶杀案件,我将它当做重大军情呈报岂不是闹了笑话,更何况这梨花祭虽然在边地可以说是人竟皆知,但也可以说是流言,没有人亲眼见过,还是等明天春弟来了商议后再说。 “将军,怎么一脸凝重,在想什么呢?”佟暄一惊,抬头一看杜陵春正站在一旁。 “贤弟,你怎么来了?” 杜陵春柔柔一笑,“将军不希望我来吗?我听说奎地出现梨花祭,特地赶来的。” 佟暄听了,心里乐开了花,一来就来找我嘛,春弟心里果然有我,拉起杜陵春的手,抚摸道:“那可累坏了,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客房。” 杜陵春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手抽回,反而用手指轻轻扣着佟暄的手心,“哥哥这没有我住的地方吗?” 佟暄听了一把抱住杜陵春,搂入怀中“春弟,你,你终于明白我的心了。”说着,就上下起手,去扯杜陵春的腰带,不知我春弟摸起来是不是又滑又嫩呢。佟暄的手刚一扶背,却摸了一手泥土,“春弟,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