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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丝毫也不服输,狠心地最后一搏。 东棠倏然地睁大了双眼,略微干涩的嘴唇被死死挟住,慌乱之下手足无措,修筑完成的防线瞬间一溃千里。 自打那天晚上,楚忆在情绪崩溃之下,做出了那样的举动之后。可等情绪恢复过来,楚忆就再也没主动有过示好的行为了。东棠倒是对这事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而且他涩于表达对人的喜爱,只是讶异为何这次楚忆这次的动机。 这突然之下的举动显然让东棠有些不知所措了,连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那一吻,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今天都很正常,谁也没受什么刺激。这冲动显然是发自内心,追求对方的一股子力气。 东棠心里跟明镜似的。手搭在楚忆的肩膀上把人搂着,彼此热烈地回应着。楚忆反倒被人将了一军,身子很显然地颤抖了一下,被人笼住无法动弹,屏住呼吸睁大双眼,迷糊之下,竟也不想打断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两张脸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从对方的眼里看清自己的模样。衣领之上暴露在外的喉结,微微地蠕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四瓣薄唇紧抵在一起,温度高涨,如炽热的火焰照天燃烧。耳边的辗转厮磨,全是对方喉咙里呜咽的闷哼,两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悬空的管道上,在这半空之中,没人看见,没人打扰,一吻就是一个世纪之长。 楚忆整个身子趴在东棠身上,抬起头抹了抹嘴巴,又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东棠艰难地蠕动着喉结,回味着那人如晨露般的干净,愈感清澈平静,还带着甘甜。看似舒缓无比,却在激情爆发之处,让人欲罢不能。 依赖,牵绊,两个踽踽独行的人在汇合之后,将渴望这个词语体现地淋漓尽致。 东棠仰躺着,任由楚忆坐在他腰上,眼神对视,不用说话,便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心意。两人从来没说过一句“我喜欢你”,也没要求过什么承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能相拥在一起,便已经觉得无比幸福。 楚忆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你后悔不?” 开口,不是“你喜欢我吗”,也不是“我们谈恋爱吧”,一句简单的“你后悔吗”似乎已经表达了太多东西。 两人的感情毋须多疑,大男人的也都不是唧唧歪歪的人,开口必是直打问题关键。两人也早已过了那个还在需要对方保证的阶段,没那么多歪歪扭扭,也渐渐了解到了事实的真相。 东棠的笑容从嘴角逐渐扩散到眉眼,整个脸颊在阳光下显现出耀眼的金色,他摇了摇头。我不后悔,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 那时候两小孩儿还根本不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或许不值得歌颂,不值得被人赞美。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这些,只要能好好地呆在一起,被人所接受,就已经很满足了。 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就那年代的形势来看,这也不是一个能站在阳光下的东西。两人需要考虑的,远远不止你侬我侬的情爱之事,真正要面对的比这一切残酷多了,那才是最考验两人的意志力。 楚忆的爱像是风笛,勾着心底的那一片惆怅和激昂。东棠的回应似二胡,厚重得当,义重如山,沉稳却又让人放心。 豆大的汗珠随着脖颈流下,楚忆舔了舔嘴唇,露出会心的笑意。两只手臂抵在东棠的肩膀上,微微抬起的下巴凝聚着几滴汗水,脑门直直地往上一贴,立刻和另一个头颅紧紧挨着。 顷刻间又达到了开心愉悦的高潮,如夏日饮尽梅子汤,寒冬紧邻炭火炉。 脑袋覆上东棠的脸,粗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每一次呼吸吐纳,似乎都在诉说衷肠。那一片赤子之心,忠肝义胆。 两小孩儿玩儿够了,舒服了,解放了,楚忆站起来,迎着风和那人的笑脸递过去一只手。东棠哼笑一声,两手相抵,借着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楚忆给他拍了拍后背的泥土沙砾,两小子收拾好东西,又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严浩眼里贲张着审问,佯装怒意道,“你们跑哪儿去了?”马小川附和,“老实交代!” 楚忆和东棠相视而笑,任由两个好友的拷问也不松口。 东棠是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马小川就把注意力放在楚忆身上。他和严浩两人就把楚忆围在中间,一副要么死要么说的姿态,东棠看着他们打闹,楚忆就边跑边吼着。 “你去问东棠啊!你追我干什么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九九年的时候,大院儿里的孩子普遍都跨过了十五岁的那道坎儿,放在以前的时代,已经算是成年的顶天立地的大小伙子了,在家里也能算是顶梁柱了,一切都仿佛如旧般进行着。 那天正在学校里,课间的时候,大家都认真地做着眼保健操呢,就只有楚忆和郭方信两人打打闹闹着,嘻嘻哈哈,就是不肯认真做事;不仅自己不好好呆着,还串通着同学一起捣乱呢。班主任在门口瞪着他俩人,两小孩照样无法无天地玩闹着,依旧是拉着别人捣乱。 郭方信挨着窗边,脑袋从窗口伸出去,随后递给楚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我刚看见东子跑出去了。” “去哪儿了?”楚忆转着笔尖回了一句,随即把纸条折好,挠了挠前桌,让人把条子递过去。 前座显然也被他俩给折腾得够了,不耐烦地给他们传着纸条。不多一会儿,小小的一纸条又传回楚忆手里。 “不知道,就看见他出校门了。” 他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也太没在意,估摸着是东棠有什么要紧事儿吧。转头在外面的围栏处似乎看见了一个脑袋,骤然又消失在视线里。下了课隔壁班上的同学来给他传话,东棠说他有事儿先回去了,当时的楚忆并没有太在意。如果那天,他能赶着出去找人,说不定能见着东棠最后一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好不容易捱过上午,打铃的瞬间,楚忆就冲出了教室。回去吃饭,顺便好问问东棠到底干嘛去了? 千禧年的夏天,院子里的黄桷树开得很差,花骨朵倒是冒得多,就是开不了花,院子里没了花香,总感觉少了些意境。楚忆扯着脖子在黄桷树下,朝着那扇窗户的地方喊人。叫了半响却没任何动静,也就不了了之。那时候,他终究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那日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在窗户口守了许久,以为东棠只是落下什么东西,跑回去拿了。直到他等得校园都快关门了,也没见着东棠回来找他。那时候的天黑得特别快,就那么一小会而,周围已经迅速暗了好几个色调。 有些事情,好像来得很突然。 东棠一连好几天都没去上课。楚忆纳闷着,这人又不是本地人,总不可能走亲戚去了吧?可这都翘课这么天了,还是连人影儿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