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4
书迷正在阅读:沦丧、我的血族女仆、重生黑道,攻受为奸、正经的女同事(正经女同事)、木槿中学的休闲日常、女校性事多之小真的秘密(偶像大师同人)、绿色人生、我和金云的那一夜风流、紧急情况(空中后宫)翻译文、淫靡的夜晚 诡异的交换
将它拿了起来。 翻开一看,书本的扉页上印着一行娟秀的手写字。 “生命如此美丽,让我们珍惜每一个朝阳再起的明天。” 我的心蓦然一紧。是她,一定是她。 这是她的字迹,她的笔触和情怀。没错,我忘不了。 我将那本书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抢走了。 回到家,翻开书页,伴着油墨的清香,仔细品读着纸上的每一个字,如同把我有限的生命层层剥开,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原来,隋洋已经死了那么久。 原来,飘云早已经嫁作他人妇。 原来,已近而立之年的我早已失去了守候和等待的资格。 原来,她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感到自己的心好像岩浆遇到寒冰,一点一点摧心蚀骨的疼着。 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我不由的问自己。 何苦呢?你不是已经决定放手了吗? 在飘云为了你大费周章上演那出苦肉计的时候,在你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的时候,你选择了退让和成全 既不回头,又何必念念不忘?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夜未眠。透过窗子,望着天空的白云变幻着形状。慢慢发现,透过一双阴郁的眼睛,人生不过岁月刻画的一抹凌乱的伤怀。 电话响了,我没有动,电话答录机自动连线。 “柳先生,我是仁和医院的何医生,美国那边已经将你的病历传真过来了。你脑里面的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你父亲很担心,如果听到留言,请尽快跟我们联系。” 我依旧没有动,静静的躺在地板上,躺在阳光的阴影里。忽然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飘云曾经对我们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人活着,他还不如死了。有些人死了,也不过是死了。 我笑出了声,原来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我接了起来。 “寒城,回来吧,爸爸想看看你。”男人的声音低回沉稳,表示关心的时候也一成不变。 “好的,不过回去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不行!你没有时间,何医生说,你需要马上做手术,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次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我轻轻的笑着。 “寒城……” “让我去见见她,否则,我死也不会安心。” 电话那边是长长的叹息:“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快去快回,我在北京准备好一切等着你。” “谢谢你,爸爸。”这是我这十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叫他爸爸。 那边沉默了很久之后,挂断了电话。 父亲是个坚强的男人,天生一颗千磨万击还坚劲的心脏。他比我懂得安置自己,所以我并不担心。没有我,他会很伤心,可是他依然可以长命百岁。 海天就快大学毕业了,他聪明好学,正义善良,有飘云当年的风范。我不用挂念他的学业和生活,更不必担忧他未来的人生会误入歧途,或是半途而废。 我唯一惦念的,只有她…… 我买了机票,连夜飞了过去,在候车室等到快天亮,才搭上长途汽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到了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江南小镇。 下车后,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果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苍白的鬼。 循着记忆向茶楼的方向走去,一路发现,经过三年,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 白墙黑瓦,青石板路,连绵不绝首尾相映的海棠树在风中招展。时间在这里过得好像特别的慢,神话中的样子,山中一日,世间千年,有地老天荒的感觉。 终于到了,我擦掉额头上的虚汗,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我说:“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他不在。” “去哪儿了?”我急切的问。 “听说是跟老板娘回乡扫墓去了。” 我蓦然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很难说的。有时候一个星期,有时候要好几个月,我们也说不准。” 几个月?我担心自己等不了那么久。 我找了一家客店休息,犹豫不定,究竟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回去碰碰运气? 在这里滞留了两三天,从茶楼早晨开张,等到夜里打烊,始终没有等到他们的消息。父亲的电话却接二连三的打过来,要我立刻回北京做手术,否则他就派人把我抓回去。 最后,我干脆关掉了手机。见不到她,我哪里都不去。 又过了几天,我的眼睛越来越不清楚,经常耳鸣失聪,睡眠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我决定放弃没有止境的等待,回去赌赌运气。 登上回程的飞机,心里期盼着时间能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我乞求上苍,乞求天上所有的神灵,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就好。 让我清清楚楚的看看她的脸,亲耳听她说句话,让我可以亲口问她,你幸福吗?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过我? 飞机着落之后,我顾不得安放行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江边别墅,那是龙天佑曾经住过的地方。 可是,当我按响门铃,开门的却是另外两张陌生的面孔。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又去了飘云的公寓,这栋旧楼的外墙,用红色的油漆写着“拆迁”两个大字。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四周一片孤冷的萧索。只有公寓楼前的那棵高大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默默如诉。只有当猎猎的季风掠过树梢的时候,树叶才沙沙作响。 是啊,十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寒来暑往,春夏秋冬。 什么都变了…… 我走上狭窄的楼梯,灰尘的味道熟悉而陌生。拾阶而上,四楼朝西那间一室一厅的套房,就是飘云的家。 掏钥匙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这把钥匙我珍藏了十年,整整十年……此刻捏在指端,只觉得滑腻腻的把握不住,完全没有质感。 我不知道这把钥匙还能不能打开这扇门,只是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记得从前飘云在夜总会跳舞,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等着她,不开电视,也不上网。只是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等着她。 我熟悉她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她。关掉所有的灯,一进门就将她抱个满怀。她每次都吓得大叫,白着一张脸,一双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我,受惊的样子是那么可爱。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