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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 蔡太监一挥手,一个小太监就端着盆过来了。 镇国公随手捞起盆里的汗巾,抹了一把脸,将墨汁擦掉。 他压低声音问蔡太监:“陛下最近火气很旺,出什么事了?” 蔡太监同样压低声音说:“好像春耕出旱了。” 镇国公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春天不下雨,的确令人糟心。 这年头田地肥力本就不怎么样,再遇到老天爷不赏饭,重景帝自然会暴怒。 无他,国家版图太大了! 望眼望去,需要救济的地方太多了,偏生军中还走私成风。 若非如今这些边疆都督还没脑子抽风到吃空饷,边军战斗力极强,依旧是虎狼之师,重景帝就真的要大刀阔斧全砍死这帮尸位素餐的都督们了。 镇国公很没形象地挠了挠头,他出了个馊主意:“那就只能开坛祈雨了吧?” 蔡太监摇头:“这就不是奴婢能揣测的了。” 镇国公叹了口气:“行吧,走私这事我回头想想法子,你给陛下说一声,春天生气容易上火,小心生病。” 蔡太监听后忍不住翻白眼。 也就是镇国公了,但凡其他人敢这么说,绝对会掉脑袋。 也许镇国公真有乌鸦嘴的潜力,不出三天,重景帝就卧床不起了。 太皇太后连忙招了太医为重景帝诊治。 太医一番诊断,有了结论。 春寒料峭,心火太旺,太医表示陛下您最近要多喝黄连降火。 ……可把重景帝气坏了。 重景帝一生病,本来还打算出宫游玩的荣华公主只能继续窝在琼华殿和卢大娘子学做饭。 卢沫儿本以为在宫里住着会不习惯,可没想到荣华公主虽然脾气大些,但她讲理,有什么事但凡好好说,公主就不会生气,也不会故意撒气。 所以住了没两天,卢沫儿就真的喜欢和荣华公主打交道了。 考虑到公主以前倒霉的学习生涯,考虑到自己也不爱读书,卢沫儿索性放开书本,拉着公主琢磨宫中膳食了。 当荣华公主真的做出一碗冰糖雪梨粥时,她看着瓷碗里雪梨粥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神奇事物。 就好像一副……哇塞我真的能作出来哎……的样子,可让卢沫儿笑的肚子疼。 荣华公主欢喜过后,第一个想法就是给曾祖母和父皇尝一尝,还要给太子送去一些! 卢沫儿听了荣华公主的想法,自然满口说好,荣华公主更是开心,她甚至还专门用食盒装了一碗,让如心送给了谢宁一碗。 ☆、第28章 冰糖雪梨 谢宁走进医馆。 还没进入后面的病院, 就看到一个小少年抱着一个竹篾筐正探头探脑。 谢宁认得那个少年,前些天她听从父亲命令, 来这里寻找李静仁的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少年带的路。 少年是医馆内的吴郎中带的学徒,叫防风。 谢宁微微一笑, 她道:“防风, 你在干什么呢?” 那个少年猝不及防下听到谢宁的声音, 吓得差点将手里的筐子摔了。 防风扭头一看, 发现呼唤他的是前几日来过的女郎,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一低头,转身跑了。 谢宁满心不解,她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 摇摇头, 转身走入院子。 一进入院子,谢宁就是一愣。 不大的院子中间, 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仆从,就谢宁的眼力来看, 这绝对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 而谢宁一进入院子, 几个守在院子里的亲兵同样看过去, 对视的瞬间, 他们立刻全身绷紧, 周身弥漫出冰冷的杀意和威势。 等仔细一看,噫,这是位女郎! 亲兵们顿时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衣着较为不同的中年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谢宁,试探着抱拳询问:“可是镇国公府的谢校尉?” 此言一出,那些亲兵们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军中早有小道消息,据说镇国公的女郎也从军了,甚至在北地颇有名气,怪不得一见之下,他们这些劲卒竟然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谢宁笑了笑,抱拳回礼:“正是末将,不知哪位将军在此?” 普通人家可没这样的悍卒当仆从。 那中年人立刻笑了,他道:“是安西府君在此。” 谢宁惊讶道:“是赵世伯吗?” 等等啊,明远侯跑来找李静仁他亲爹,这是要干嘛? 赵大屠夫不会一巴掌拍死李静仁他亲爹吧? 正诧异间,明远侯那魁梧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迈步出门,来到庭院中,扫了一眼谢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明远侯对亲兵道:“回府。” 谢宁连忙让开道路,明远侯带着人气势嚣张地穿过月门,很快有亲兵牵来马匹,明远侯翻身上马,带着人走了。 谢宁嘶了一声,她转身快步冲入正堂,进入左边的侧间,正看到一个老者蜷缩在床上,神情怔忪,心神不定。 房间里弥漫着药香,窗户紧紧闭着,光线昏暗。 谢宁连忙走到窗户边,推开一条缝,让空气流动起来,随即走到床边,低声道:“张老汉?张老汉?” 李静仁的养父姓李,他亲爹姓张。 那老汉怔了怔,半晌才回神,认出了面前的人正是几日前来问话的贵人。 他艰难地扶着床板想要起身:“啊,是贵人……” 谢宁连忙说:“无需多礼,你躺下来休息吧。” 顿了顿,她忍不住道:“刚才来的人是赵侯爷吧,他找你有什么事吗?” 张老汉顿时闭嘴了,他的眼神有些瑟缩,四下转了一圈,最后干巴巴地说:“没说什么。” 谢宁一看就明白了,也许是达成了什么私下协议? 她好心提醒张老汉:“不管你要做什么,想想还在牢狱里的两个儿子吧。” 说完,谢宁就打算离开。 她此来只是看看张老汉的恢复情况,好歹他们镇国公府出了医药费呢。 就在此时,张老汉突然开口:“谢大人,那、那个老朽想向您打听点事。” 谢宁回头,她看着老汉那双浑浊的眸子,心下微叹,转身道:“你说。” 张老汉道:“那位侯爷……脾气怎么样?” 谢宁挑眉,她似笑非笑地说:“这要看对谁了。” 张老汉听后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他小声说:“那、那位侯爷说话算数吗?” 哦?谢宁垂眸,看起来明远侯承诺了什么,张老汉这是打算翻案吗? 她抿唇,表情凝固了一瞬后,还是笑着说:“自然是算数的。” 张老汉听后长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谢宁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转身就走。 直到回了镇国公府,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