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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他们刚才,是不是听到游少的笑声了?跟平日不同,笑得……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几个心思多的,立刻就深想了一分——又推销香肠,又搞旧房改造,项目里还要植入香肠软广,这两人没点什么猫腻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卖香肠的,怎么就入了游少法眼了?虽然看着长得是不错,眼神也亮,朝气蓬勃的,但这也差太多了吧? 游少换口味了?还是那香肠里被下了什么迷魂药啊? 游勤不知道等挂了视频后,公司里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王歌那边打来电话,说门换好了,还是个全自动的,顺便按游勤的指示,给店里安了台空调扇。 游勤带着喜乐和老太太下楼去看了一眼,老太太果然皱起眉,围着那空调扇来回转:“拿走拿走,什么东西……电费不要钱的哦?” 游勤道:“以后生意好了,这点电费也没多少,65W的功率,比你一台吊扇低好多了。” 老太太一听这个不耗电,立刻高兴了:“那行那行。” 游勤哭笑不得,转眼去看喜乐,就见喜乐在屋里来回晃了一圈——游勤不仅给他安了门,还收拾了杂乱的屋子,做了一次大扫除,加了空调扇和全自动的门,刀具案板也都重新配齐了。 刀具和案板花不了多少钱,喜乐家里还有,拿过来照样用的。没想到游勤却给他添置好了。 这会儿开着门,有的摊贩过来瞧了个新鲜——这小街里没什么瞒得住的秘密,就这么会儿功夫,大家都知道昨天宋家的店被砸了。 一些人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同情心,到头来却没来得及用上,一大早王歌就带人来修门,大扫除,搬东西…… 没看出老宋香肠有什么损失,反而新添了不少好东西,连老旧冰柜也一次换了个齐全。 崭新的冰箱,冰冷的质感刺痛了本来有同情心的一拨人,很快,那些酸话便连番倒了出来。 “老太太就是有本事啊,”一人阴阳怪气的,“眼看便宜生意没了,转头又遇到个大少爷。” 有人立刻将老太太想卖衣服的事说了:“前些日子拿出来的那些衣服,都卖了?赚了不少吧?这年头,居然还能倒卖衣服了。” “不然怎么赚钱?靠一个香肠铺子?”一人道,“这东西换得挺齐啊,昨天那些来砸店的人……赔了钱吗?” “这要是再来砸怎么办?换个这么新的门……到时候更肉痛。” 说来也是奇怪,同情心这种东西有时候会居高临下地出现在“利益不一致”的人身上,劝慰的话信手拈来,但若是利益一致了,而你又无端比他高出一头,哪怕高出一根头发丝,那点雪做的同情心也就化得一干二净,露出雪下密密麻麻的苔藓了。 王歌在一旁听得十分想翻白眼,他对喜乐一家没什么不满的,无冤无仇,没什么可评判的;就算对方不识好歹跟游少待在一起,那也是游少的私人感情,容不得别人置喙。 他心里再多不满,也只是觉得游少适合更好的人,却没有要踩喜乐一万脚,非得证明什么不可的意思。 而这些人的嘴脸就实在太难看了,王歌想:不够丢人现眼的。 游勤的身份在这些没有秘密的摊贩里早就一清二楚,莫馨在隔壁的醪糟店里买了十多年的醪糟,以前也有水果摊贩找上门去,想让醪糟店的小老板帮着推销一下,小老板没答应,便成了“想独占好处”的自私鬼;而这位仿佛浑身镀了金的归国子女,在众人眼里看着就更不一般了。 醪糟店的小老板,多年都是主动去给莫馨送货,没几个人真的见过莫馨本人,说法再多,也就止于传言。 而这位少爷,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之前还跟喜乐外婆起过争执,看着就有血肉多了,仿佛一个下凡来的财神爷。 远在天边的怨不着,近在咫尺地反而更容易生出嫉妒。有道是“距离产生美”,大概也就这样了。 喜乐听不懂别人话里话外藏着的刺,眼睛亮亮的,特别开心地说:“游勤!谢谢!” 游勤冷冷看了外围的人一眼,但他并不打算为喜乐出气,一来喜乐根本不需要,二来如果对外人小题大做,反而让本无所感的喜乐意识到什么,徒惹喜乐伤心。 有老话说:一切能伤害到你的,都源于你在意。若是你根本不在意,便无人能伤到你。 正这时,来测量的工作人员也到了。 游勤摆摆手,让王歌和老太太一起带他们去喜乐家,老太太本想骂回去,被游勤拦了一下,游勤压低了声音微笑劝慰:“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 大概没有人比老人家更懂这句话的含义了吧,老太太意味不明地瞅了游勤一眼,居然真的将满嘴脏话吞了回去。 她冷哼一声,似乎没话可说,但心里那股气总得找地方发泄,于是转头又斥了喜乐一声:“脑子被狗啃了的蠢货。” 游勤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老太太却似知道他要发脾气了,转身溜达着走了。 游勤:“……” 游勤叹了口气,转头毫不避讳地揽住喜乐的肩膀,低头小声跟他说话。没人搭理那群酸味能飘出十条街去的邻居们,人群慢慢也就散了。 游勤往外看了一眼,问:“喜乐,我有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其实就算他不提醒,喜乐也只会老实地回答,但游勤这么说了,喜乐便挺了挺胸脯,一脸正直地点头:“嗯!” 游勤道:“你屋里还有一间卧室,那是空的吗?” 喜乐眨巴一下眼:“空的。” 游勤蹙眉:“那为什么……” 游勤有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话到嘴边又迟疑了。 喜乐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房子,是我,爸妈的。” 游勤:“?” “姑姑,住的,卧室,以前是,爸妈,住的。”喜乐慢慢地说,“外婆,外公,住另一,间。” 游勤隐隐察觉了什么。 喜乐连比划带说地道:“姑姑,睡,客厅。后来,爸妈,没了,姑姑,搬了,卧室。我,跟,姑姑,睡。” 喜乐很难得说这么多话,语速不由开始快了起来,有点气喘吁吁的,额头出了汗:“再后来,外公,没了,外婆,睡,客厅。姑姑,说我,大了,不能,跟她,睡,但是,外婆,不回,卧室,也不准,我搬,过去,就……” 喜乐抹了把汗,又大喘了口气,脸上憋红了。 游勤看得着急,猜测着替喜乐说:“你外婆不愿意一个人回去卧室睡,也不准你去睡,所以你们就挤在客厅睡了?” 喜乐点头。 喜乐又道:“姑姑,现在,回去,我搬,卧室,了。” 游勤明白地点头,心里疑惑却反而更多了:“老房改造,你外婆同意吗?那间卧室她是不是怕一个人住着会想你外公?但我之前问她,她又没拒绝。”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年纪大了,那根针就埋得更深了些,估计是沉到海底两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