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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妈妈叫妈妈(2)又名:人间烟火

    2021年2月24日

    (2·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

    心满意足的夏小婉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先是到厕所的洗浴台处整理一下头发,将用橡皮筋随手捆成一束的绸缎般长发挽上去,从左往右顺时针捞起成圆饼用黑色简便发夹固定,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就这样完成了,展现出成熟女人的简单清爽之美。随后走到厨房戴上围裙,准备今天的午餐。

    在房间写写画画的夏小白中途偷偷跑出来看了一眼,竭力忍住自己求她不要戴围裙做饭的冲动。

    真是的,搞得那么认真,做出的饭还不是那样,丢脸不丢脸。

    他一度怀疑这是妈妈故意的,终于,在他生日那天碰巧找到了证据,原以为可以凭此摆脱数十年的苦逼打工生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妈妈变本加厉的压迫和剥削,她做的饭菜变得更难吃了,相应的………。

    那件事中,夏小白学到了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出手,很可能那是别人向你发难的借口。你所以为的巧合,不过是别人设计好的结果。

    扒在厨房门边的夏小白摇了摇头,往事不堪回首。临走前,再度用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欣赏屋内赏心悦目的景色。

    一眼望去,首先注意的不是什么特别的部位,而是铺面而来的清新神秘的整体气息,两个牛马不相及的词语是夏小白认为最适合形容妈妈身上的某些特质。细看能感觉妈妈身高挺高,绿色长裙刚刚接触地面隐现长腿轮廓,随着在厨台间的移动裙腰凹陷进去显得腰肢何等纤细,盈盈一握下如满月般异常诱惑,像白天鹅一般纤长白皙的颈部展示妈妈的优雅与性感,简单扎起的丸子头显得干脆利落。

    夏小白是抱着欣赏的眼光去观看的,就像大家都喜欢看美女一样,最终夏小白得出一个科学的结论,在门口嘀咕着。

    一般般嘛。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华丽的转身,不料低调的撞墙。

    伴随“咚”的一声夏小白捂着脑袋跑回房间。

    夏小婉早察觉到了灼热的目光也没管,免得他顺杆子往上爬。男孩子就不能惯着,哪有一天天都要妈妈做饭吃的,难吃点就方便多了。

    夏小白跑回房间坐在书桌前,疼痛早消失了,想下笔却发现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孕育的那种忍辱负重的感觉出去后回来一下子就消失了。现在心里居然还有点贱贱的心喜,见鬼啊这是。

    难不成我还有抖m的体质?夏小白怀疑人生orz。

    思考无果后,目光转至刚记录的A4纸上。

    “2016.05.12

    一件事物必然有其伟大与卑劣之处,词语并不是丝毫不变的,只是一个个时代的含义。而人有一种天生的、难以遏制的欲望,那就是在理解之前就批判。无论是独立的个体还是群体,一旦他们丧失了思考和推理能力,那么他们对自己的认识就变得十分模糊,甚至不认为世界上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今日之错在于心中存有侥幸,低估了严酷的斗争形势,祸从口出。没想到母亲会借题发挥,想必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事已至此,罢了,不是早已预料到了吗?此前想法如今看来是一个美梦。

    现在,天亮了。

    …………

    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

    1919……五四运动,反帝反封建成为社会共识

    1949……新中国成立,落后就要挨打,计划经济,中央集权建立现代化需要的工业化机器

    1979……改革开放,发展是硬道理,市场经济,全面深化改革开放

    2009……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建社会正义,保存改革开放成果,人民主要矛盾

    2039……

    (注:来源于王德峰老师的哲学课程)

    …………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在科学看来,两个距离足够长的电荷之间的吸引力也会变弱,何况若有其他电荷的包围,电荷可以被屏蔽掉。(注:电磁学两个电荷之间就是正负电荷之间的库伦相互作用,是可以被别的电荷屏蔽掉的。当正负电荷相距比较遥远的时候,如果这个正电荷周围围绕着许多正电荷负电荷的时候,它就会感觉不到负电荷的存在了。)

    俗话说的异地恋十有八九是分手,凡夫俗子的爱情观莫不如此。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那句歌词“爱情就像龙卷风“某种意义上唱得真不错,首先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见识过什么龙卷风,少数有幸见识过的也被它摧毁,唱尽爱情的现状。

    …………

    舞台上的爱情与现实中的爱情进行比较区分,现实不是舞台,“爱情常常招致不幸”。

    一切真正伟大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因爱情而发狂的人。

    …………

    “夏小白,快点,洗手拿碗吃饭了。”夏小婉将菜放到客厅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接着电话,朝夏小白房间大喊,房子也不是很大,开着门是能听到客厅的声音的。

    夏小白将散乱的笔记整齐的整理好,打开墙角下方的一个挂壁棕色柜子,与最近一个月的心得一起放进去,柜里隐约可见一片苍白。

    弯腰整齐放好之后,夏小白站起身来。满意地看着柜子里面

    ,这是用水曲柳实木板分割开的挂壁三层书柜。底下一层多为生活日常,取过去之意。顶上一层多为所思所想,取未来之意。中间一层为三月之记,一月所思皆记,二月所思其记,三月在等待………,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东西。

    “呼………”

    将柜门合上,小跑到厨房,洗手拿碗添饭一气呵成。一般夏小婉做饭时夏小白是不想将电饭锅拿到客厅的,因为这种时候夏小白是没有吃第二碗的欲望。

    菜故意做得一般般,不好不坏,刚刚还惹我。这种情况你叫我夏小白给你面子吃两碗?

    怎么滴,那我夏小白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啦!

    夏小白将饭端到客厅,夏小婉还在靠沙发上接电话。宽松柔软的裙子在坐下时微微贴在身上,衬托出身材的玲珑有致,胸前饱满若隐若现,显露出来的藕臂肌肤白的炫目,让人想起初冬纷飞飘落堆积而起的新雪,黑夜高空悬挂天际的圆月,清寒冷冽又莫名带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毕竟瑞雪兆丰年,寒月伴人间嘛。

    即使看出妈妈在撒娇,但整体气质也是落落大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夏小白排除妈妈的魅力buff直面看到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好大的邪恶”,尤其是靠在沙发上无意挺了挺身子,覆盖饱满处的衣衫浮现美妙的弧度。

    夏小白端着饭眉头微皱,眼睛看着自己拿筷子的小手,不受控制地四指有了一个弯曲的动作,此时此刻,他想起一句古话。

    胸围不可手量。

    晃了晃脑袋,贤者时间的夏小白把脑子里面的低级趣味屏蔽掉。看到妈妈这姿态就知道是在和姥姥姥爷打电话。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的老阿姨居然还撒娇,关键是,姥姥姥爷还吃她这一套。我要是姥姥姥爷,给她一个大逼咚让她冷静冷静。(注意:大逼咚即打脸上巴掌)

    “嗯,拍屁股上比较好”,夏小白这样想到。

    夏小婉将夏小白因为早上起来无聊开着的电视开启静音,在和妈妈嗑着家常,一边示意不情不愿的夏小白赶紧吃饭。这傻儿子就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又不是小时候得让自己半哄半骗地喂他吃。长大了就得知道,不好吃怎么啦,雷霆雨露,皆是娘恩,老娘做了你不吃也得吃。当年的仇现在得报啊,出去混迟早是要还的。

    “妈妈,放心吧。就他,小屁孩一个,我保证完成组织的任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城西的干部小区的一间普通屋子里,住着夏小白的姥姥姥爷,姥姥叫夏秀英,姥爷叫夏毅。六十年代乃家国初期,当时起名以望家国昌盛,繁华秀丽,男子立志,女子漂亮为主。“秀英”秀,秀气婉约,英,英姿飒爽。“毅”取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之意。

    ——————————————————————

    听到女儿的话夏姥姥夏秀英不乐意了,母女二人如出一辙的躺在沙发上,夏姥姥一只手摇着手中的蒲扇一只手举着开着免提的手机。

    “瞎说什么胡话呢。坚决反对的可不是我们啊,别扯着虎皮充大旗。”

    夏小婉正经端坐起来,手拍了一下因为偷听而只吃白饭的夏小白,眼神示意。

    “给我吃菜!”

    夏小白心里苦啊。不情不愿地夹了两根黄瓜萝卜白菜丝,挑挑拣拣夹起来发现上面甚至还撒了一点鲜红色糟辣椒的汁液。旁边的清汤小白菜,清蒸茄子是看也不看,那么素,嘴里要淡出个鸟来。

    看到这幕满意地夏小婉拿起筷子分开蒸熟的茄子,沾了一点蘸料汁,也就是将蒜末跟米醋、味极鲜酱油、蚝油的拌匀即可。嘴边继续说道:

    “妈妈,你不知道小白啊。他可不像我这么孝顺,现在慢慢长大了,没有你们帮忙我怕都管不住他。”

    ………

    “噗嗤…”

    电话里传来一声来自夏姥姥的嗤笑,以及随后的呼喊声,“老夏,碗放哪你等下再洗,快来管管你这个乖女儿,无法无天了她。”

    夏小白苦上加苦,送到嘴边的一根白萝卜丝一根白菜丝停住了,糟辣椒汁液嘀嗒一下落在客厅的茶几边缘,“啪嗒”一下,迸溅至夏小白昨晚洗澡后换上的白体恤下摆上,可谓祸不单行。

    夏小白夹菜的手顿在半空,心有所感地低头望了一眼白色体恤左下侧显眼的红色印迹,眉间抽搐,这是昨晚才换的啊。人间不值得

    他抬头冷冷地看着对面试图表现出一脸无辜弱小无助,没你们帮忙我真的管不了自己儿子的妈妈。人都不在这里,你演你妈啊!

    (注:临时想到此时应该有一首的BGM,大家可以边听边看

    ………

    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

    观众一眼能看见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

    对应真实逻辑改变你那些拙劣的表演

    …

    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

    其实别人知道事无波折(专业,大学这件事)

    我原以我们是来回拉扯

    可现在还计较着什么

    ………

    其实说分不开的也不见得

    其实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

    越演到重场戏越哭不出了

    是否还值得

    ……。)

    曲终,夏小白将菜直接送进嘴里,大力咀嚼,仿佛里面的两条逐渐相交的素菜条就是对面可恶的妈妈,有点酸酸的,用力地要将她一寸寸的嚼碎吞进自己身体里,这样才可以解自己的心里之气。

    夏小婉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嗤笑声脸上也挂不住,真是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不过无伤大雅嘛。居然不相信我,太令人受伤了。

    生气enn

    越想越气。

    夏小婉恶狠狠的看着对面又发傻的傻儿子,又在瞎想什么呢。将沾着蘸料的茄子一口吃进去,闭着眼睛细细品尝,蒸茄子口感软糯,清香诱人,沾着酸酸开胃的蘸料,微白色的细碎蒜末,绿油油的小葱切成小段,白色洋葱头的葱白与深黄色的姜碾碎切成微小的颗粒,酸醋倒入缓慢搅匀,装在有蓝色条纹的素白瓷碗里,鲜艳欲滴,色泽诱人,在大夏天的午日里有一口用冷水过一道的蒸茄子沾着蘸料是莫大的享受,清香解热,开胃下饭。

    原本打算母气子调的夏小婉被自己的厨艺再一次征服了,并且大度地原谅了不争气的傻儿子。再一口冷却过后的颗粒饱满,口感香糯白米饭,唔嘛~~夏小婉将手机丢在一边,开始她的干饭人生涯。

    “吧唧吧唧”

    ………

    对面的夏小白也发现口中白萝卜丝与白菜丝的不对劲,味道不是以往的干涩枯燥,仅靠辣椒味道支撑,而是先感觉微酸酸的在口中酝酿,然后一丝辣味带领着酸味顺着肠道直入胃底,

    入胃后,能增强酶的作用,促进肉食消化,有助于胆固醇转化,利于胃液分泌,酸味过去萝卜丝与白菜丝又遗留了植物的原始香甜,一嚼,就觉得汁水四溢,香喷喷,甜津津,酸溜溜,还有点苦叽叽,真是越吃越想吃。

    狠狠的刨了一口白米饭,只感觉微微冰凉,香甜柔软,夏小白自愧不如,都是细节啊,夏天的米饭用电饭锅煮好之后就是应该搅拌分散开,让其冷却一下。酸醋与辣椒的比例简直完美,醋过多会导致会在嘴里爆开,虽开胃却觉渗人心脾,辣椒过多会导致喧宾夺主,两味冲突。

    夏小白再夹了一小夹素材拼盘,恶狠狠地刨几口饭,夹起一块刚刚夏小婉拨散开的清蒸茄子,沾了蘸料放在口中,味蕾大开的同时他有点疑惑,还有点警惕,这不对劲………。

    将菜夹到碗里低头刨饭的同时偷偷地看向边吃饭边与姥姥结束通话的妈妈,从剩余饭菜看出干饭的速度很快,但干饭的姿态“如自己”以往一样优雅从容,不紧不慢,基本不化妆的雪白细腻的素颜一如既往地好看,此时不知是因为早上的胜利或是佳肴的美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不清,道不明,让少年神思不定的心呆滞片刻,又深深懊悔,好看能当饭吃吗?蒸茄子都要没了。

    喉结蠕动了几下,吞了吞口水,夹了一片含茎杆的白菜叶,这次并没有沾清蒸茄子的蘸料,看上去白绿相间,晶莹剔透,吃在口中先是感觉外部绵软,里面又非常清脆,口感清爽可口,缓缓咀嚼又觉清香淡雅,余味悠长。感觉比刚才更香了………。

    再度看向某位秀色可餐的干饭人,雅致的玉颜上浮现丝丝恼怒之色,嘴角似笑非笑,柳眉如秋水般柔和细腻,光彩无暇,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丹凤眼一下微眯一下舒张,黑白分明的眼眸时不时恶狠狠的瞟向自己,夏小白大概猜到是因为刚才偷听到的对话,而可预见到的来自姥姥的嘲笑。

    真我妈的欺软怕硬呗!就欺负老实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人间不值得。不知为何,他居然有某种自己会笑的预感,干饭干饭,夹菜夹菜。

    夏小婉在自己快速夹菜的间隙与妈妈聊天收尾,恶狠狠的看着不理自己眼神正在飞速夹菜的夏小白,手机已经打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让旁边的夏小白也可以听到姥姥的声音。再度试图与偶尔偷瞟自己动向的傻儿子对眼神失败后,手上速度不改的与夏姥姥抱怨道:

    “妈,不说了,你孙子在抢我菜吃,一点也不尊敬老人。”没有直接挂电话,企图在电话那边听到名义上的声援,只听前半部分就可以了,没有但是。以此来进行道义上的声讨,凡事讲究个师出有名。

    不出所料,城西的夏姥姥与听到老婆呼唤放下正在清理碗筷的夏姥爷两人对视一下,立马有了分歧,一辈子教书育人的夏姥姥摇摇头表示不想管事,这女儿小心思多着呢,乖孙子可怜呐。

    小半辈子教书,半路走上仕途的夏姥爷还偏爱说教自家两个鬼精灵的女儿和孙子。这可不行呐,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母爱子恭才应该是和谐完美的母子氛围,虽然不必上纲上线,但是事情由小见大,窥一斑而见全豹,不行不行。在夏姥姥的无奈下夏姥爷准备开始长篇说教,还像学校大会时站台上的发言一样,正儿八经的站着,面目严肃,举着手机,开着免提

    “喂喂,听得到吗?喂喂……”

    夏小婉嘴角翘起来,手中筷子按下了夏小白夹住茄子的筷子,娇声说道:

    “姥爷说话呢,一点也不懂事。”

    夏小白翻了个白眼,放下筷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准备接受姥爷隔空的教诲,疑惑着这姥爷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

    真的懂而装着不懂?

    夏小婉满意地飞快的将最后的一小块茄子夹进碗里,也没有吃,正经端坐。不愧是爸爸。

    被夏姥姥拉着坐下的夏姥爷也很满意,虽然知道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典型的形式主义,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的领导视察下面都要做好面子工程呢?什么提前休息几天打扫卫生,排练欢迎礼仪,国家新闻联播只拨进步消息,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很满意,决定转变一下顺序。

    “嗯,小婉,你这可不行啊。说多少次,你已经是个母亲了。”所谓欲扬先抑。缓缓继续说道

    “以前你爷爷奶奶他们为了让我吃饱点那是两人缩衣节食,一年头到底也添不了一件新衣裳,每次吃饭时你奶奶都骗我说早在厨房时就吃了。那是………”

    说到这,夏姥爷想起回忆也是禁不住地感伤起来,当年父亲病重时自己在省城求学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是一点,现在回想当初母亲独自抚养一个大学生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母亲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在自己事业刚走上正途时母亲却又卧病在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眼睛慢慢微红。

    这边的夏小婉听出父亲讲话的声音变伤感,大概是父亲是想到了爷爷奶奶的事。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起的夏小白,手指竖起按住嘴唇示意他不要讲话。自己乖乖的回答“嗯。”

    夏姥姥拍了拍夏姥爷的手,手掌垫在一起。夏姥爷收拾了一下情绪,再度开口

    “你小时候,有段时间家里有点困难,那段时间我和你妈妈为了让你吃好一点那是一分钱瓣成两瓣花,你妈也是傻,坐火车一天一夜不吃盒饭就想省下来给你多买个鸡腿吃,也不想想要是生病了可不只是个鸡腿的钱。估计小白是听不懂这些的,虽然聪明,但他太年轻,也没有经历过那种苦日子。但你不同,爸妈和你姥姥姥爷见过很多很多的聪明人,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从来没有,你不是聪明………”

    夏小白先是不愤,随即叹息,最后有点期待姥爷接下来的话。

    ————————————————————————————

    夏小婉抿着嘴唇,脸上显露出疑惑,回忆起了小时候似乎有这么一段经历,破天荒地爸爸骂了妈妈一顿,半天没给好脸色,虽然后来爸爸睡了一段时间的书房。

    嘶,可是什么时候家里有“有点困难”这个词了,老爸莫不是忘了姥姥姥爷?哦,是这样的。他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女婿,那段时间是以徐悲鸿先生的“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为座右铭。拿起筷子沾了一点蘸料在茄子上,然后微张小嘴示意对面的夏小白。嘴上娇声说道:

    “我妈才不傻呢,情之一字,莫过于真。”

    听到这话的夏姥爷扫去了部分回忆带来的感伤,闺女真是聪明啊,不,不是聪明,愚蠢点好。苏轼先生所言极是,“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有女如此,父复何求。紧紧握住旁边妻子的手,笑着感叹道:

    “小婉,了不得,了不得。”(注: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出自苏轼的。洗儿为旧时风俗,婴儿出生三天或满月,亲朋集会庆贺,给婴儿洗身。)

    夏姥姥脸上挂着又谦虚又自豪的表情,随后又有一丝强做的愤怒,面色严肃

    “你个糟老头子,说谁傻呢。”

    “秀英,我那是夸你,夸你那般可爱。”

    “糟老头子……”

    …………

    城西北这边,夏小婉不想搭理这对老夫老妻的拌嘴,挂了电话。至于原计划,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此经世之言。(注:穷不是富贵所相对的穷,而是事物发展到了极点,此处为计划被情所阻为“穷”。出自)

    “啊”,夏小白也跟着张开嘴,冷着脸,无奈地看着妈妈将最后的那小块茄子慢慢喂给自己,哼,筷子沾了口水,一点都不卫生。

    不过这块真好吃啊,除却原本的清香软襦,清凉解热外,还有往常妈妈那套歪理邪说中的“吃饭只吃七分饱,健康活到老”附带的饭少菜少通过竞争得到的食物更香。自己思考过,西方心理学观点而言,这是不是类似于一种占用与征服欲得到满足的快感。饭菜(资源)是有限的,两人(母子)通过竞争来获取对食物的支配权,获胜者除了能够得到食物的美味体验的同时也能拥有胜利的征服感(即征服了另一个没有拥有食物的人)与占有欲。细微处见真章啊,社会上何尝不是如此,夏小白

    一边吃一边瞎想着,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上扬而人不自知。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夏小婉看着像只小狐狸一样的夏小白,肤白温润,清秀天真。细长的自然眉第一眼看去显得没有攻击性,富有亲和力,浓密长翘的睫毛覆盖眼睛其上,眼型大而修长,眼尾略弯向上翘,内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极具美感。奇怪的是微许近视的他较少的白眼仁尤其纯粹干净,衬托黑眼球是无比深邃,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让人天然注意,显得更加清秀。外人看过去仿佛一眼能看穿此人,天真幼稚是第一直观印象,如同打上了“无害物种”的标签。不愧是我儿子,就是两侧头发有点长了。

    秀气挺直的鼻梁,少年风采的厚薄

    适中的粉唇,为了耍酷不涂唇膏的唇瓣有点干巴巴的,吃辛辣刺激食物过多才好不久的唇瓣左下方还留有小泡泡残留的一点点红迹,破孩子平时一点也不听话,有事了才知道找妈妈。

    夏小婉想起当初夏小白在家里上网偷偷用百度查了“嘴上长了个小泡泡怎么办”,然后哭着找到自己说“妈妈,我好像中毒了,大概要不行了呜呜呜,然后哭兮兮的想写个遗书却发现没什么可以写hhh”。脸上挂着笑意,开口询问

    “好吃吗?”

    无害物种看着被他列为最高级危险程度的有害物种,(祂)眼尾呈平行、微翘,眼睛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温馨柔和,无害物种近距离看就感觉十分勾魂,一双清眸洗秋水。诸般情绪交加,说不清,道不明,暂且归之为慈祥。白皙细嫩的脸蛋上,秀美精致的鼻梁宛如完美的雕刻,下方抿着的薄薄红唇线条分明,似笑非笑,无形的滴滴滴警报声响起。

    “还阔以。”抱着碗抬头谨慎地盯着眼前的高危生物。

    这是夏小白认为最标准的回答,也是最常用的。不要用极端的回复,中庸之道无外如此。

    夏小婉也没有在意小狐狸儿子的回答,一边拿着吃完饭的碗盛着少油的白菜汤,剩下的饭儿子吃了差不多,每次总以为自己抢他饭吃也真是的。自己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妈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夏小白就这样一边回味刚才最后一块蒸茄子的味道一边盯着自己猜想随时可能会发难的高维生物,茄子的味道完美中的不足就是用她的筷子直接送进自己嘴里的,还沾了她的………着眼望了望其抿着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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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口有点干,正常情况,正常情况。

    再一眼望过去

    素手着白碟,清汤入红唇。腻颈凝酥白,轻衫淡粉红。

    “咕噜咕噜咕噜~”,口渴口渴,夏小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我要是那个碗该多好”的魔鬼想法,那是多么一种难以忘怀的滋味,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望向妈妈放在桌边筷子的鬼畜眼神。

    “哐当”一下,夏小白将碗放在桌上,见妈妈夏小婉疑惑的眼神望来。大声汇报,“妈,,我想喝水!”

    夏小婉听这话更疑惑,不过习惯性说出了经典拒绝

    “吃饭就吃饭,喝什么水,等下喝水之后就吃不下饭了。”想了想看了手中的汤

    “来,喝这个白菜汤,这个还有营养。”说着,把自己喝了一口的清白菜汤递了过去。

    夏小白摇摇手,表示拒绝。虽然我是被你美色诱惑得口渴,可我既然说了喝水,那现在就是想喝水。“咕噜~”,口渴。正常情况好吧。

    “不想喝汤,我就是想喝水。”

    夏小婉拿回碗,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傻儿子总感觉那里不对劲,怪怪的。摆摆手。

    夏小白屁颠屁颠地跑到饮水机接了一大杯水,几口气直接喝了下去,洗去了几分心中躁动不安的浮躁。倚在窗户上,看着外面落叶,中夏兀现初秋姿,年年岁岁景相似,人也应该如此。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午阳。看向下方的一处房间,再回首,看向用严肃的表情叫自己去吃饭的妈妈。抓了抓头发,跑回座位,低头干饭,此时必定成寻常。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

    (注:引自清代诗人纳兰性德———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夏小婉喝完汤,碗放在桌上,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打开电视的音量,靠在沙发上看着傻儿子吃饭。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绢帕,非棉非麻,以苡丝所成,想起还是这小家伙小时候自己亲手为他制成第一方手绢。垂下眼皮,没想到至现在,纸巾已经在中国替代了手绢的使用,除了在家里,小家伙已经很少使用。揉了揉眉头,拿起来放在茶几下的最新期刊。

    夏小白过了一会跑到厨房将电饭锅里的饭添完,还有小半碗,在电饭锅里放一点水泡着方便等下好清洗。回到客厅听到熟悉的炮火连天的手撕鬼子,试探着半坐在茶几侧边,看妈妈只是抬起眼皮瞟了一下自己,指着剩下的菜没有多说什么就低头继续看资料,他就放心坐下来。妈妈意思很明显,饭吃完再看。

    低头夹菜干饭,耳边不由分说地传来电视里神级编剧的超神级脑洞,光听声音就很有画面感,所谓声临其境。

    “同志们,抗日已经到第七个年头了。还有最后一年了,大家一定不要放弃。”哦,这是预言帝。夏小白一边听一边勾起了关于这部“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剧相关记忆点,首先就是日本鬼子在中国逃难的八年。然后一些

    “阎王要你五更死,你活不到三更”这是谁要抢阎王爷的活,真是不想活了。

    “八百里外,一枪干掉鬼子的机枪手”八百里,一里500米,换算就是400千米。嘶………恐怖如斯。好像还有一个“我就是要用石头把飞机炸下来”的补天五彩石。鬼才是也

    “我爷爷九岁的时候就被日本鬼子残忍地杀害

    了。我恨日本鬼子!”这是一位逻辑帝或者是倒装句?

    现在突然想起来,妈妈说这些语句是有一点意思,其中有大智慧。

    “噗嗤~”

    “噗嗤~”

    两道笑声,夏小白没忍住,鼻子喷出了饭,赶紧用手捂住,一脸茫然地看向另一道笑声来源处————端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着期刊的妈妈。

    看她脸色波澜不惊,脸上带着特有科研人员的冷静与秩序,半垂下的眸子微微转向自己像在疑惑着自己看她干什么。不过顺着她的主要眼神看向电视就看到,一大片穿着黄色军服的日本鬼子举枪(真的)围着一个倒地受伤的女人,一个日本军官上前正在疯狂大笑,并且口出狂言,“哈哈哈哈你中了我的奸计了”

    夏小白抽纸擦了鼻子,没有理会指出妈妈耳根与粉颈的那一抹羞红,而疑惑的是电视中一幕浓浓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嗯?

    夹菜的筷子微微一抖,夏小白整个身子都在轻颤,想起以前妈妈跟自己说“大智慧”时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轻颤的身子将抖下的菜重新夹起,吃进肚子里身体安静下来,嗯,我草我妈的。

    众所周知,草,是一种植物,各位不要用自己多余的联想以此攻击别人原本单纯的想法。

    夏小婉余光看到自己傻儿子将掉在茶几上的菜夹回去重新吃掉,真是………亲生的。

    两人也没有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客厅里只有电视里的枪鸣炮轰、夹菜时筷子与碗碟碰撞的轻微“哐当”声以及查看杂志时的翻阅“唰唰”声,三者井井有条,自有条理。

    夏小白吃完饭将碗放在茶几上,抽纸擦嘴,瞄了一下妈妈夏小婉,准备挪下位置坐在沙发上,哪想屁股刚悬空妈妈好像刚刚看完杂志一样,一眼看过来,标记阅览重点的笔帽倒转轻轻敲着茶几,富有节奏感。

    夏小白刚悬空的屁股又坐了下来,认命般地收拾着碗碟。先将装三素丝的碟盘与蒸茄子的碟盘与自己吃干净的碗叠在一起,然后看着电视方向仍在重播的电视剧,撇了眼老神在在仔细翻阅期刊的夏太后,叹了口气,起身一手端叠好的空盘一手端仍有剩余的菜汤放到厨房的水槽里,挤了点洗洁精,拧开水龙头,又拿着干净的抹布回到客厅。

    开着空调的房屋让夏小白不知怎地也感觉到一丝热意,一边擦着茶几,躁动不安的心蠢蠢欲动。我是谁啊?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此诗仅可窥自己一丝真意,不想此时竟手持抹布除秽尘,世间几多这般人。想此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撰紧手中抹布,我夏小白要忍受你这鸟气?

    眼随心动,望向从小到大在家里占据主导地位的暴君,素手葱根捻书卷,清眸丹唇述平常。细声默念时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薄薄的唇瓣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像直接抓住夏小白心一样,我的妈妈不可能这么可爱。

    “咕噜~”吞口水,渴了。正常情况。

    唇形轮廓清晰优美,唇峰和唇谷十分明显,属于典型的M唇。夏小白暗自一通伪理性的分析,向自己内心发誓刚才只是在观察唇形而已,再看望。

    “咕噜~咕噜”,渴了渴了。正常情况。

    “唰唰唰”,干劲十足地擦完茶几,看着外面的太阳,“咕噜~”,这破天气真热啊。想起刚才的愤怒,不由感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人生就像这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呜…………。

    将抹布与妈妈那剩一点菜汤的碗拿到厨房,夏小白正准备将菜汤倒入另一边水槽,然后放水洗碗时,脑海中浮现刚才所看到的一幕。红润嘴唇、薄薄的唇瓣、立体感的唇角,或秀美,或英气、或慈爱、或严厉、清雅与美艳无形的交织在一起。偶尔不经意体验的细腻嫩滑,让自己有时竟想将其吮吸进肚子里。

    色色的想法控制着夏小白的手没有倒掉那残汤,他的嘴唇一步步的接近,触碰到冰冷的碗沿才让他清醒过来,将碗放洗碗池上面的台子上,倒退一步,耳根子通红,肯定是最近瞎想太多了,不然自己何时竟然这么地鬼畜。

    夏小白垂着头,我真不是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客观地来说,我只是为了更好的避免食物的浪费而打算采取合理的行为,如此一来,菜汤不会被浪费,我也不得不地多吃一点还可以长身体,结果正义,真是,完美。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想法。想着就直接上前拿起碗,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菜汤。“嗝~”

    然后将旁边妈妈夏小婉做的吃完菜没有喝完,剩余的清汤白菜一咕噜倒进水槽里。毕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夏小白不想洗碗,至少现在不想,撑得慌。“嗝~”,在冰箱里拿出葡萄,端着慢悠悠的走回客厅,将葡萄放在夏小婉身前,然后瘫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两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表示自己吃多了暂时动不了。

    夏小婉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休息是可以的嘛。看着蕴含大智慧的神剧,自顾自的标记出学生们需要关注的论文重点。

    窗外火伞高张,风吹散了空中堆集的云,在夏小白眨眼间,天空中的白迹又随风而聚。

    不知过了多久,影视的氛围逐渐转为哀愁,纸张来回翻阅的“嚓嚓”声,夏小白感受着身旁淡淡的清凉湿润,浅浅呼吸一口如同在远古森林内部中央

    水潭边一样,骄阳穿过参天巨树,而自己躺在深幽寒潭上方,又有轻风带来丝丝清香,弥漫进鼻中,夏小白瘫着的身子逐渐往下滑,想了想,站起来决定躺在沙发上睡个午觉。

    准备躺下时就感觉后背被锐物抵住,他猜想应是一只笔。少年记不得是多少次叹气,这个恶婆娘。站起来转头看着妈妈视线仍然在期刊上,右手单手握着书口,左手持笔以笔帽一端抵住自己肚子。(注:站着转过来自然是肚子)

    夏小白右手接近夏小婉握笔的左手,一把抓住她洁白无瑕的手腕,一如既往的细腻绵软,有着不符合正常情况下的柔弱无骨,白嫩清凉。曾经夏小白还暗戳戳地以为母子二人是身体有病,认为可能是身体气虚,阴阳失衡。由他偶有涉猎的中医基础理论辩证所得,多数是肾阳不足引起的,肾阳乃一身阳气是根本,肾阳不足时,对各脏腑组织器官的温煦作用减弱,所以会出现寒冷体质。而且这也和百度上名医的在线回答一模一样。

    直到在冬天钻被窝才发现,原来冬天身上是暖乎乎的,还有好香。当时只以为自家人是特殊情况,医生能有什么错呢?直到遗书事件………。我草他……,不,我草我妈的。

    不如的文明,更适合某些方面社会的进化演变。“他妈的”这三个字本身就是卑劣的天才发明,激烈而凶狠。而“我妈的”就很温和了,相比而言更符合主流提倡的文明进化要求褪去兽性的需要。(注:是鲁迅先生一篇杂文,字数不多。里面鲁迅先生对“他妈的”有着独特的理解———卑劣的天才发明。在此借用。)

    简单的就可以想象,当人们将“草他妈的”这四个字替换为“草我妈的”又有多少人说得出口呢?此时的人们是否会更可能去反思,反思为何会骂人,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文明是否会因此前进一点;或者,说出口了又能有多少侮辱性的意味含在其中,世间又能减少何其多的争斗。

    所以,为了文明,为了和平。建议大家替换自己常用骂人语言,让“去他妈的”去他妈的。

    夏小白晃晃脑袋,想试试在自己脑里能不能听到海的声音。毕竟都说脑海脑海的,又有俗语说别人脑子进水了,是否为外界的“某种概念性”被我们所吸收。相对于我们本身来说进去的东西就如大海相对于水滴。但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且行且看。(注:可知论不可知论?)

    思考长久之后,在妈妈疑惑的眼神转过来时夏小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夏小婉严肃地看着夏小白,脸上没有平时的淡淡笑意,也可以看出并不是那种刻意的冷漠。那是独属于深度科研时的严谨周密,干净利落。轻启朱唇,话语是简明扼要的

    “还有事?”之所以多一个“还”字她知道他知道。

    夏小白认为“还”字代表催促,代表她没有忘记。代表………,他也不知道。目光游离,眼神四处乱瞟。

    此时电视播放午间新闻,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播报传到夏小白耳朵

    “孟加拉国达卡恐怖袭击案宣判七人被判死刑”

    夏小白觉得天命在我,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了,左手指着电视

    “妈,快看,达卡袭击案七人被判……”

    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小婉打断

    “闭嘴,再不洗碗,下一个就是你”

    夏小白突然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放开了好滑好嫩好软的皓腕,感觉自己被玷污了………站在原地。

    夏小婉抽手回来,用左手握住书脊,右手拿笔标记刚才记下的重点。“唰唰唰”地标记十几页,抬起头时,旁边已没有了傻儿子的身影,以及那串葡萄。

    “傻儿子~还想拖”

    嘴里嘟囔着,低下头,脸上挂着笑意,继续浏览着期刊。

    贤者状态的夏小白将葡萄端回冰箱,放到下方的冷冻室,打算冰镇一会。骂骂咧咧的拿起抹布开始清洗碗筷、电饭锅、蒸盘………,虽然也不是很累,可是偶尔夏小白做起来会有一点屈辱感,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清洗第一遍,用混杂洗洁精的抹布擦了一下厨房的台子、电磁炉、油烟机,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清洗第二遍,将碗筷整理好放入厨柜与悬挂的木质筷架,用清洗干净的抹布再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最后清洗水槽,抹布拧干摊开平放在厨台上。

    完事了,洗干净手。将葡萄从冰箱冷冻室取出,清水稍稍冲洗一番。夏小白想了想,又放回两串在冰箱中间的微冻室,从冷冻室最下方的冰格中取出自己特意冰冻的冰盒,按住盒底用手轻轻一顶,标准规格的小冰块稀里哗啦落在早准备好的藤编篮子里,这是姥姥亲手取材做的。

    将葡萄铺在上方,随后再拿一盒冰盒,将小冰块随意倒在上面,在橱柜里取出与篮子配对的白色塑料水果盆,将装冰块葡萄的藤编果篮放在里面,这是为了防止等会冰块融化滴水不好收拾。

    将冰柜上层冷藏室里的矿泉水倒入冰盒,放入下方冷冻室,关闭冰箱,夏小白端着果盆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将果盆放在茶几上,处于两人前面中间,坐在妈妈旁边,四处寻找遥控器无果,试图用眼神向妈妈寻求答案。

    夏小婉没有抬头关注,对她来说,傻儿子做的很多事毫无意义,偏偏他还乐此不疲。譬如此时寻找遥控器,

    找到了又怎么样,还能跟自己抢着看电视是不?

    电视里播放老头老太太代言的医药广告,尺度之大,让夏小白很想冲进电视里去掐死那些傻逼!!然后还拉来一群农村老头老太太当药托,扯着方言大谈特谈这个腰腿疼痛药多么多么有效,我的股骨头坏死就是它治好的啊,那个降血压调血糖药多么多么管用,我的命就是它救的啊,说到动情之处还会泪如雨下。

    夏小白摘下一颗葡萄感到浑身不适,还不如那枪林弹雨,炮火连天呢。之后的猜谜活动,夏小白更是深恶痛绝,年幼的他懵懵懂懂偷偷用姥爷手机打过7、8次电话,结果不是等待接通就是需要发短信,一波连续操作没有后续回复,而当月姥爷手机直接停机,10岁的他在月底妈妈的严肃教育谈话中感受到世界深深的恶意。

    将晶莹剔透的冰葡萄握住一半吃进嘴里,凉意触碰到唇瓣显得凉幽幽的,牙齿轻轻用力,咬破了葡萄的外皮,清淡中有点点酸味的汁液迸裂进嘴里,握住葡萄的手稍微一挤,葡萄肉就顺其自然地滑进嘴里,一咬破就会觉得酸酸甜甜,刚才的酸意被甜意替代,身体内心的躁意消除不少。夏小白将葡萄皮用一张纸接住,满意地点点头。果然,纯天然的葡萄才是最好的,油炸葡萄就是异端。

    注意力再度转到旁边妈妈身上,夏小白脸色羞怒,当初就是她用面粉包裹着葡萄油炸出来,并骗疯玩了一天很饿的自己说是小肉丸,没人知道当时想吃肉的夏小白结果吃出了酸酸甜甜汁液的恐慌,眼神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母亲,眼眶里积蓄着泪水,嘴里面第二颗“小肉丸”顺着张大的嘴巴落在地上。他以为是自己要给姥姥姥爷告状的阴谋被发现了,所以她要给自己下毒灭口,当时神探狄仁杰很火。

    “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当时怎么解决的也忘了只记得最后自己是哭着将它吃完的。

    想到此,夏小白用手指戳了戳妈妈的纤腰,准备和她详细交流一下当时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谈谈人生。

    夏小婉抬头,右手不停地继续标记,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家傻儿子,一点都没有眼力劲。恶狠狠地说道

    “看不到我在工作啊?”

    夏小白诚恳地点头,指着电视上的卖药广告,“妈,我还真看不懂你在工作。”

    夏教授一个白眼,温婉的回答,“看电视与工作有矛盾吗。”

    夏小白这次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傲娇的妈妈,发自肺腑地说道:“别人或许会矛盾,但妈妈你不会。但”

    话音一顿,夏小白看到在妈妈另一侧的遥控器,站起来弯腰伸手去拿,还轻描淡写地继续说着:“但为什么不能和儿子聊天与工作一起呢。”

    说完,夏小白莫名的想起同学们说的一个段子,放下砖我养不起你,搬起砖我陪不了你。妈妈搬砖一定可以搬很多hhh,而且搬砖好像挺赚钱的啊。

    对此,夏教授的回复是,美眸盯着夏小白伸过来的那只手,咬紧舌尖,红唇字正腔圆地吐出一声“滚”,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期刊。任你千般法,一字破之。

    夏小白悻悻地坐下,妈妈不给他缠着的机会。独自一个人,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葡萄吐葡萄皮。

    人啊,就是不能闲着。这不,夏小白这就跑回房间拿来一本与他的手机,书为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代表作,这手机可不得了——这款三星E12021外观简洁大气,使用手感舒适,好用实惠。作为一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牌子手机,一出现便风靡全球,引爆手机市场。而且如今三星厂商已经停产了,也就是说,夏小白手里的这款手机是全球仅有系列,坏一台少一台,按照游戏术语而言装备绝版了。没办法,富二代的特权就是这样令人深恶痛绝,用的东西都要来什么限量版,不然不符合身份。

    看到屏幕显示有一个信息图标在闪烁,夏小白单手操纵着按键,菜单,下下右右,点击确定。屏幕里只有九个字,冲击得夏小白神思荡漾,原本伸出拿葡萄的手摸了摸裤兜,指尖刚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手便像碰到毒蛇一样缩回来,小脸发白。

    “要不今天,算了吧。”夏小白这样想着,将刚才的想法抛到一边,继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葡萄吐葡萄皮。

    瘫在沙发上,闻着身边人令人舒适的气息,吃着酸甜冰凉的紫葡萄,看着自己心向往之的,虽电视里骗子的聒噪声让人不喜,但夏小白是由内而外的满足。

    说回这书,前天夏小白在逛书店时用超出预算的30元买了这本薄薄的小书,打动他的只是开篇的译文。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夏小白几次翻至开篇,却无法再下去。在书店时,他看完这一句立马就将书合上,迫切的升起购买的欲望,哪怕会因此囊中羞涩。

    回到家中,第二次时他端坐在椅子上,书放在桌子上,就这样,看到开篇已经生出无数的感慨。书没有合上,也没有继续翻下去,而是拿出旁边的空白的A4纸记述所思所想。情

    到浓时不宜作诗,宜记载。下笔虽遗失部分神韵,形犹在。

    第三次隔了多久已忘记,记得是在一个夜晚,睡前地随意挑书挑中了,夏小白用枕头垫在腰部,半躺在床上,靠着墙壁,再一次翻开这本颇为动人的。电子镇流的LED灯的暖白色灯光充满卧室,空调呼出冷气,就这样靠着用决明子装成的枕头,凉飕飕的,有薄荷的感觉,透人心脾。夏小白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有那么一个自己更爱她备受摧残的面容的女子吗?

    想着,想着,不由完全的躺了下来,枕头抱在怀里,夹着薄薄的羽绒薄被,身子时不时地左右扭动,痴了………。

    “小白,关灯了早点睡。”

    门外母亲的告诫声让夏小白半醒过来,伸脚啪一下关闭了床侧上方按钮。夜深了,少年自有烦恼事………。

    至于书,早不知道去哪了。

    回过神来,夏小白再一次翻开此书。这一次,他并没有逐字逐句的推敲,而是视线转向身旁这位赐予自己生命的女人。眉头微蹙、红唇紧抿似是对期刊并不满意,手下的笔在标记着,有的还在旁边写上一大段的红色注解,让夏小白回想起自己小学作业被支配的恐惧,她的批语比自己作业还多,关键她又不是自己老师,只是一次普通的家长帮助检查作业。

    夏小白捂着胸口,眼神分散,心里说不上来的一暖,往事如打开锁的闸子,装着的东西一件件的浮现在脑海,有的已经失去了颜色,有的还惨留着温度。严肃的妈妈、爱偷懒的妈妈、嘲笑自己的妈妈、拥抱自己的妈妈、神秘的妈妈、愚蠢的妈妈………一个人怎会有那么多的面孔。

    想着,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

    之前夏小白起身又坐下夏小婉眼角一跳,然后这傻儿子在那拿着老人机情绪不对夏小婉也不想管,然后拿着书又怪怪地盯着自己夏小婉眼角又跳了一下,眉头微蹙。

    夏小白并没在往事里沉醉太久,做任何事都有一个界限,适当的回忆过去让人升起对未来的向往,没有控制的沉浸过去只能让人迷失于现实。

    想了想,左手手掌托着书脊,右手手肘翻向下一页,然后右手拿起一颗葡萄继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偶尔看看身边的母亲。

    夏小婉想了一下,算了,不管他。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旦说话保管他就会缠上来,有时候真是磨人得很。轻轻地将装冰镇葡萄的果盆推向傻儿子面前前,继续低头翻阅。

    环境很安静,电视里假托老人的诉苦声与母子俩翻书勾画的唰唰声如常的和谐,夏小白不知不觉地拿着一块融化的小冰块送进嘴里,被冰冷的凉意惊醒,听着电视里面的枪弹声,想着以往的40分钟的广告,便知大概过了半小时罢了。

    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坐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向侧边挺直小腿还朝空踢了踢,转了一下脑袋,看到身边母亲仍在翻阅期刊,从显示页数的厚度便知这是才开始细读第二遍,看了一下已经摆在自己面前的冰镇葡萄,还剩小部分,隐约10几颗的样子,逐渐消失只有残余的温馨感让他不由浮现一个念头。

    “妈,吃葡萄不喽”

    夏小婉不知道是不是这傻儿子又要作妖了,不过她有足够的自信压着自家小白花一般的傻儿子,微微侧头,视线没有转移仍停留在期刊上,轻张小嘴:

    “啊”声音富有磁性,甜腻勾儿。看着妈妈唇形诱惑的小嘴,平日素爱清淡饮食的妈妈上下唇瓣薄薄的、呈现自然的红润,对大孝子夏小白有莫名的吸引力。平时的夏小白估计已经一柱擎天,上头的夏小白大概一泄如注,可现在夏小白他有感情与理智,只是微微一硬,表示尊敬妈妈的美色。

    低头悄悄地吞了吞口水,右手纤长温白的食指与拇指夹住一颗紫色晶莹的冰葡萄,慎重再慎重地将其送往妈妈微张的小嘴里,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连书都没看。晶莹剔透的大葡萄一吸溜的就进了如樱桃般红润的小嘴,然后妈妈的脸颊鼓鼓的,显然是在分离葡萄皮与葡萄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夏小白松了一口气,第一颗喂食就这么结束了。

    随后自然的用右手抽出一张纸,放在妈妈小嘴下方摊开,等待妈妈吐出葡萄皮与葡萄籽,无他,唯手熟尔。

    夏小婉对儿子细微的服务挺满意,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就没有再多余地夸赞。体味着葡萄属于浆果的果酸与葡萄糖的味道,总的来说就是酸酸甜甜的,又清凉解热。稍稍侧头吐出葡萄皮在白纸上,然后张嘴轻“啊”一声,示意下一颗。(注:成熟的浆果中葡萄含糖量高达10%-30%,以葡萄糖为主葡萄中的多种果酸有助于消化,适当多吃些葡萄,能健睥和胃。)

    夏小白手有点酸了,也不是他娇气,而是右手举着在右边,还要长时间摊开手掌保持平衡等待着实有点累人。第二颗照常,两根手指慎重地夹住又大又圆的紫葡萄,小心翼翼地送进妈妈小嘴里,看着妈妈面色严肃,眼睛弯弯,眼神里的高兴,夏小白嘴角也微翘起来。喂食也更有积极性,刚才手酸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似的,眼神逐渐兴奋。

    “咕噜~”,这个看到别人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自然而然的是会嫉妒吧,这个吞咽只是夏小白看到妈妈吃(自己此时没有)葡萄时的嫉

    妒而已,正常情况。

    夏小婉不知道为什么身旁傻儿子突然有点高兴起来了,这就是随时笑随时哭的青春吗?夏日炎炎下一颗冰镇葡萄确实能扫去人心里躁意,尤其是不让人省心的傻儿子知道体谅老母亲的辛苦,不管他抱着什么心思有这行为就是极好的。

    大孝子看到妈妈一张一合的红唇,清丽素白的脸蛋凸显出勾儿心弦的唇线,诱儿红唇上方是玲珑玉鼻,低头看书时偶尔挺直的洁白丰润的脖颈,发夹束起的乌黑长发青翠滑润,纤长细嫩的手指握笔在期刊上标记,雪白的手腕上下舞动,整体气质娇柔倦懒与严肃仔细揉杂在一起,浑然天成,使他目为之迷。

    “啪”的一声

    夏小白用左手拿书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内心吐槽,“呸,夏小白,你可真不是个人。”

    夏小婉吐出葡萄皮,没理自家傻儿子间歇性犯傻的原因,丹唇微张

    “啊~”,妈妈从小到大生活环境带来的纯粹而与世无争,和为人母所独属的那份温柔混在一起的嗓音让蠢蠢欲动的夏小白心痒痒。

    大孝子按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让其更加慎重地注意喂食过程的“安全”。仔细盯着母亲那微张的小嘴,色泽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翘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儿笑意,其形清而妖,柔而媚。

    夏小白的大拇指与食指白白瘦瘦的,骨节分明,捏着葡萄后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想法,稳稳妥妥的。左手再次放下书籍,稍稍侧转身子倾向母亲这边,眼睛盯着目的地,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的紫莹莹的葡萄触碰到妈妈唇瓣表皮,夏小白细致地发现红润柔嫩的唇面有着极为微小的凹陷,随后恢复如果冻般的原状,原以为大功告成,大孝子此时内心松一口气,还好手现在听脑袋使唤。心里那满足感啊,简直了。

    ————————————————————

    夏教授觉得这傻儿子连喂个葡萄都喂不好,不好不坏地卡在嘴中间。真的是,没救了,毁灭吧。

    气愤的夏教授头稍微向前挪移一小点,微微挤压着自家傻儿子捏着紫葡萄的手。

    众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此时葡萄在夏小婉柔软滑嫩的嘴中间,唇瓣表面受到夏小白手指的相互作用力凹陷些许的弧度,在夏小白惊慌地移开手指后,葡萄被挤压进嘴里,唇瓣表面恢复原状,两者之间就完成了一次触碰,外在形状没有任何改变,如同弹簧被挤压恢复原状一样。

    夏教授边吃边嘟囔着,“傻家伙,你放进来一点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配合正在吃东西小脸鼓鼓的样子表示她很生气。

    夏小白现在很慌,他都没有顾得上回味指与唇交触的快感,眼神飘忽。若是平时犯二的这时候他应该会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指,然后放在嘴里舔一下,舔干净,不要让异性污染到自己纯洁的身体,哪怕是妈妈,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那也不可以。

    这时候的他面色冷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左手去拿餐巾纸摊开装葡萄皮,努力忽视内心对右手的渴望,怎么可以那样呢!

    起码………

    要先擦一擦。

    不料不是惯用手的左手无法充分掌控平衡,纸张一滑,飘在那仅为儿知的饱满上,夏小白呼吸一滞。

    夏教授终于放下手中的事物,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不余的傻儿子,他伤透了她的心。连个坏蛋都做不好,真的是

    “可怜的傻儿子哟,以后你可怎么活啊。”这句话是说出来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知是喜,是恨所不为。

    【】